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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兩人吵架歸吵架,但看到彼此消息還是會立刻回,很少出現眼下這種情況。
排除手機靜音沒聽見這種可能,那就只剩下……
思及此處,路望遠立刻起身,往門口方向走去。
齊逸見了忙問:「哎遠哥你幹嘛去?」
他拿著話筒,這麼一問,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吸引了。
沈柏一愣,終於反應過來傅成北已經出去很久了,不由道:「是不是去找北哥啊?」
路望遠淡淡道:「出去透氣,玩你們的。」說完,打開門直接走了。
厲然想了想:「傅成北出去多久了?」
唐蘇像一直算著時間,立刻道:「十六分鐘!」
厲然皺眉:「是有點久了。」
走廊盡頭。
路望遠看著上了鎖的男性Alpha洗手間的門,渾身氣壓驟降。
洗手間外並不安靜,有從各個包廂傳來的辣耳歌聲,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聽見了裡面拳腳相撞的聲響。
「有幾分能耐啊,不用信息素都能跟我打這麼長時間。」
回應他的是一道冷哼:「你還沒資格讓我釋放信息素。」
洗手間內,這會兒雙方多多少少都掛了點彩,傅成北淺薄的嘴角滲著血,韋傑顴骨處破了皮。
韋傑被傅成北的蔑視徹底激怒,他表情扭曲,顯然打紅眼了。
他獰笑一聲,不著痕跡摸向褲兜,低罵:「小雜種,不給點教訓是不行了。」
說罷,便抄著一把閃著冷光的匕首刺向傅成北。
角落圍觀的紋身青年們見此,紛紛瞪圓了眼睛,老大這是玩真的了!
可也就是這時,洗手間大門忽然被人用蠻力踹開,鑲在門框上的鎖被生生牽拉出去,碎裂的木頭掉了一地。
傅成北聽到動靜,錯愕看過去,入目是路望遠陰沉冰寒的身影。
可也就是這一剎那的分神,他忽然感到手臂一涼,耳邊同時傳來韋傑陰冷的嗓音:「沒人教你打架不能分神的麼。」
嘀嗒,嘀嗒……
傅成北低頭去看,只見右臂上多出了條兩寸長很深的血口子,裡面正源源不斷往外流著血,順著他食指和大拇指,掉落在冰涼的地面上。
媽的玩脫了,好丟人。
這是傅成北的第一反應。
晉延臉都嚇白了。他不過是想給這兄弟倆一點顏色瞧瞧,沒想過要見血呀!
他忙撲過去,準備叫上韋傑趕緊跑。
但一道身影比晉延更快,在韋傑自己都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時,後領猛地被一隻手鉗制住,拖著他往貼著瓷磚的牆上重重砸上去。
咚!
空氣凝固,在場所有人都呆住了。
他們從沒見過,腦袋撞牆竟能發出如此巨大的聲響。這完全是把人往死撞的力度。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已經頭暈目眩站不住的韋傑,再一次被路望遠拽著後領往牆上砸去。
咚——
又是一聲。
韋傑直接倒地上不省人事。他腦門上不見血,但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他受的傷絕對比傅成北重。
「路望遠!」
傅成北出聲阻止,但由於路望遠解決韋傑的速度太快,把人兩下撞暈了他才徹底反應過來。
不止傅成北,在場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就結束了。
洗手間內,紋身青年們慘白著臉縮在牆角,韋傑不知是死是活倒在地上。傅成北一手流著血,一手緊緊拽著低頭死盯韋傑的路望遠。
「我去!」沈柏剛來就被這情景嚇到了,他大喊:「北哥你胳膊咋了!」
路過的服務員恰巧看到這一幕,慌亂之餘忙打電話給經理。
一起跟出來的齊逸也是滿臉震驚,可還沒來得及驚嘆,就聽路望遠沉著嗓音道:「叫救護車。」
齊逸愣了一瞬,連忙撥通,說了幾句後又問路望遠:「醫生問傷勢怎麼樣!」
路望遠雙眼埋在陰影里,脫下T恤緊緊壓在傅成北傷口上,道:「右臂被匕首劃傷大約七厘米。血止不住。」
齊逸照著說,等快掛電話了又想起地上還躺著一個人,連忙補充:「對了,還有個人已經暈了。傷勢?我也不清楚,應該是被打的……」
十分鐘後,附近一家醫院。
手術室外聚了一圈人,沈柏齊逸等幾個同學都趴在窗外往裡看,滿頭冷汗的經理也在。
韋傑被帶去拍CT,幾個紋身青年早沒了影子,只有晉延失魂落魄坐在走廊盡頭的台階上。
手術室內。
傅成北臉色蒼白坐在椅子上,旁邊是已經穿回染血T恤的路望遠,醫生正在縫合。
路望遠半摟著傅成北,目光停留在被縫合針不斷刺穿的猙獰傷口上。
傅成北覺得裡面氣氛過於沉重,強忍著疲倦道:「你剛那兩下也太重了點,給人撞傻了咋辦,被訛上了我可不管……」
路望遠:「閉嘴,別說話。」
傅成北:「……」
縫合完畢後打了破傷風,醫生再交代了幾句注意事項,兩人便離開了醫院。
沈柏給他們叫了車,齊逸厲然幾個還在醫院等韋傑的結果。
兩人到家時已經凌晨,張姨早睡了,小黃花好像知道傅成北受了傷,沒敢鬧騰,跟在後面把人送到臥室,窩在門口守著他們。
傅成北半躺在床上,燈光照在他毫無血色的面上,雖是一副病人模樣,眼神卻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