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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情書。
路望遠垂眸看著上面的粉色愛心,半秒後,面不改色拿走信封,放進了自己書包。
校門外,落日熔金,深藍色的天際下還殘留有火紅的雲霞,現在他們還沒加晚自習,下午放學就可以回家了。
傅成北和路望遠並排走出校門,距離不遠不近,隨意自然,全程沒交流,各走各的。
兩人繞過綠化帶,在滿是濃郁桂花香的輔路旁,一同上了輛低調奢華的黑色轎車。
他們都坐在后座,相繼給司機打招呼:「徐叔。」
徐叔是個長相隨和的中年男人,他回頭笑問:「今天怎麼樣,看你們心情不錯。」
傅成北用鼻音哼笑一聲:「是不錯,交流會挺熱鬧。」
路望遠淡淡附和:「嗯。」
徐叔笑了笑,沒再講話,轉動方向盤開始專心開車。
傅成北拿出手機,戴上耳機開始打遊戲,路望遠看著車窗外的行人,車廂內一時間顯得格外寂靜。
但沒多久,路望遠動了。他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慢條斯理拆開。就是先前從傅成北桌上拿走的那封。
華燈初上,霓虹燈透過車窗,投在淺紫色紙面上。路望遠垂眸大致瀏覽了下內容,接著壓了壓唇角,開始用傅成北能聽到的低緩語調,旁若無人念:
——親愛的傅成北同學,我是高二六班的許思,一個有著玫瑰花香信息素的男性Omega,也是一個喜歡了你很久很久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開啦啦啦啦啦啦
希望大家喜歡——
第2章 兄弟
「雖然你可能不記得我,但對我來,你永遠都是人群中最亮眼的。從高一軍訓第一眼見到你,你的一切就深深刻在了我的腦海里,和你相遇,是我有生以來最幸運的事……」
情書還在繼續。
「路、望、遠。」傅成北一字一頓道,臉色發青,儼然被氣得不輕。
還有什麼心情打遊戲,他摘掉耳機,扔了手機就要搶路望遠手裡的情書:「狗比,又拿我的信!」
路望遠將信舉到車頂,認真建議:「你坐好。」
傅成北繫著安全帶,兩人座椅隔得有點遠,他伸手夠不著路望遠上方的車頂,只好嘲諷:「你這偷偷摸摸的臭毛病什麼時候能改,都第幾次了?」
「第七次。」路望遠回答。
傅成北斜睨起眼:「還真有臉說。」
見人不搶了,路望遠仔細將情書疊好,裝回信封,重新塞進自己的包。
傅成北臉上表情變幻莫測:「就搞不懂了,你每次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路望遠:「幫你解決沒必要的社交。」
傅成北笑了:「用得著你?」
「可以認為我多管閒事。」
很好,人跟狗沒法交流。
傅成北翹起長腿,拉著臉看向窗外。
說實在的,對這些情書他其實沒什麼興趣,從小到大收過太多,早麻木了,即便這封信被他先發現,也不會拆開去看,眼下跟路望遠較這勁,單純只是想諷刺他。
「人這嫉妒心還是不能太強,自己收不到情書就拿別人的,這習慣真的很不好,以後如果娶不到老婆,還不得偷我老婆?到時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路望遠面不改色:「只是想讓你知道信里寫了什麼,比起不看,這樣更對得起告白的人。」
傅成北挑眉:「那我替高二六班的許思謝謝你?」
路望遠:「不用謝。」
徐叔在前面聽著倆男生鬥嘴,偶爾笑笑,但不勸和,對此已經習以為常。
車輛平穩駛入雲府路九江灣,停在一幢燈光明亮的別墅前。
徐叔熄了火,轉過身對傅成北道:「明天我得去你父母那邊,你跟小遠這兩天打車去學校。」
傅成北拿起書包點頭:「行,那順道幫我問問他倆什麼時候回來。」
徐叔:「沒問題。」
翌日清晨,兩人出門時,暖橘色的初陽已經在地面上灑落了些許微光,經過一夜的沉澱,空氣極好,拂面而來的清風沁人心脾。
傅成北伸了個懶腰,眉心微皺,微微上挑的眼尾紅紅的,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他隨意擺擺手,頭也不回往車庫方向走:「你打車吧,我騎自行車。」
路望遠毫不猶豫跟上去:「我也騎車。」
雲府路九江灣距離學校還挺遠,騎自行車得將近半小時。兩個男生一前一後,傅成北在前,路望遠在後,他們沿著輔路,迎風在一排繁茂的槐樹下前行。
槐樹葉子有些已然開始發黃,涼風似能穿透薄薄校服掠過肌骨。
快立秋了。
兩人進教室時,還有十分鐘上早自習。
教室里亂鬨鬨的,齊逸見他們進班,就招手道:「新座位表排出來了,快去搬東西。」
這次換座位,是根據開學考的成績情況來定的。
傅成北去講台看了眼表格,頓時一臉不樂意,偏頭對齊逸道:「要不咱倆換一下?」
「為什麼?」
齊逸看了眼表格:「你不想跟遠哥坐?他化學好,老孟意思是讓他給你補補。」
傅成北看著表格:「沈柏化學也不錯,我跟他坐。」
正幫Omega們搬書的熱心體委聽到有人提他名字,不由環視一周喊:「誰在說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