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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成北立馬停下,小步挪到房間,反手關上門。
裡面只開著盞床頭燈,光線稍微有點暗。
即便如此,傅成北還是第一時間就發現,路望遠先前隱在門後的那隻手腕特別腫,比小臂寬了將近一圈。
應該是扭傷。
傅成北愕然:「你這咋弄……」
不過說沒說完,他向下的餘光又無意中瞥到,路望遠那東西正處於……
數據最大值狀態。
作者有話要說:長了針眼的北:媽的造了孽了……
第15章 麻木
室內氣氛尷尬起來。
要說這狀況以前有沒有,傅成北很肯定,有過。
單清晨這一時間段,他就見過好幾次,自然,路望遠也見過他那個狀態。
這純粹是正常的生理反應,同為Alpha並不會覺得奇怪。
可眼下這情況,就有些蹊蹺了。
在他印象中,路望遠很少受傷,現在手碗卻腫到這地步……
思及此處,傅成北眼珠子不禁又往下瞄了眼,聯想過後表情立即精彩紛呈。
他不忍直視:「你這,也太拼了吧。」
路望遠臉皮夠厚,覺得既然被發現了,也沒必要再遮遮掩掩。
他若無其事問:「什麼太拼?」
說完跟傅成北擦肩而過,從桌上拿了冰袋繼續敷手腕,往浴室方向走去。
傅成北本來不想擺明面上說,仁慈地想給路望遠留點顏面。
可看到某狗一副被抓現行還牛逼哄哄的模樣,就實在忍不住了。
他輕佻眉梢,狡黠一笑:「明知故問,為了幾秒的快樂手都抽斷了,還不算拼?」
路望遠腳步一頓,匪夷所思看向傅成北:「你覺得傷是這樣來的?」
傅成北嗤笑,拿捏道:「不承認啊,還想狡辯?」
很好。
路望遠眯眼歪頭,難以言喻瞧著傅成北。
有點像在看智障。
這反應,成功把傅成北惹毛了。
路望遠這孫子今晚簡直太欠抽!先是籃球場上搞偷襲,再是車上嘲笑,現下又用一副不可名狀的眼神鄙視他……
傅成北咬牙沉沉呼出一口氣。
兩秒後,把試卷往桌上一拍,徑直走到路望遠面前,直視著他一字一頓道:「想幹仗就直說。」
怨念積攢太多,這是想動手了。
路望遠眨眨眼,表情多少有點無辜:「你從哪看出我想打架了?」
傅成北:「別的不提,就剛那表情幾個意思?」
路望遠:「……」
他算是明白了,傅成北腦迴路絕不是個正常人。
但他不打算詳細解釋。
誰能想到,他在練臂力扭傷手後,還能跟往常一樣,睡前翻翻手機相冊就會有反應。
「來小北,你往後看,瞧見沙發旁邊的啞鈴沒,那個30公斤,如果練的時候間隔太短,手腕很快就會跟我一樣傷到,不信你試試。至於剛才那表情,只是覺得你思維不同常人,並沒別的意思。如果你現在手癢非要打一架,能不能等我先去浴室把事解決了?」
路望遠說這段話時邏輯清晰,態度良好,唯獨語速略快。
可見是真不想以當前這種狀態跟傅成北共處一室了。
傅成北聽完這一段,腦子一片空白,人都快懵掉了,他剛到底是有多傻。
忽然覺得,路望遠能忍住不笑,就已經是對他最大的寬容和尊重。
傅成北自覺臉皮丟光,甚至到了丟無可丟的境地。
他看了看啞鈴,又看了看路望遠,終於沒了脾氣,乾笑兩聲擺手:
「剛那場景給誰誰不誤會啊。行了,你趕緊去。」
路望遠應言轉身,把笑藏在了傅成北視野盲區。
等進了浴室,他關門前略一思索,看著傅成北後腦勺促狹道:「小北,其實你能那麼想,證明也挺髒。咱們兩個彼此彼此。」
話音一落,他立刻啪嗒一聲鎖上浴室門,把有可能暴走的傅成北隔在門板之外。
不過恰恰相反。
傅成北這邊並沒多大反應,僅是移動步子,默不作聲坐到桌前,開始寫帶過來的物理試卷。
他現在能無比清晰體察到自己的狀態,即刀槍不入。
哪怕路望遠再來他耳邊吧啦吧啦說個沒完,他也能淡然處之,該審題審題,該計算計算。
不得不承認,有時人在短時間內受到來自同一個的暴擊太多,就會變得麻木。
這晚,傅成北在路望遠房裡待到十一點半。
期間除過剛開始那段,之後兩人幾乎沒再怎麼交流,各干各的事。
路望遠也明白傅成北今晚憋著火,沒敢再招惹。
狗急都能跳牆,何況是傅成北。
北城的秋季總是多雨水。
今夜這場大雨來勢洶洶,連綿不絕,等到天空再次放晴時,已經是一周以後,恆陽私立中學|運動會這天。
久陰轉晴,陽光極其討喜。
之前沉積下來的陰暗潮濕盡然散去,到處被鍍了層奪目的金光。
天空藍得如同加了濾鏡,其間只有幾片白色浮絮,正隨風緩慢飄動著。
不過雖然晴了,氣溫仍是偏低,涼風中帶著絲刺骨寒意。
今早沒宋不言的項目,他形單影隻坐在空曠的班級區,俊秀清淡的臉頰被冷風吹得略顯蒼白,耳邊是從未間斷過的運動員進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