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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望遠:「那?晚在路邊等徐叔的時候,你沒問出口?的是不是這事。」
傅成北有些意外:「你怎麼知道?」
路望遠微笑:「不想知道都?難,就差用筆寫你臉上了。」
傅成北:「……」
路望遠沒再貧嘴,開?始正兒八經?地解釋:「那?天中午我取完飯,看到宋不言被郁敞,就是今天那?個男生,被他強摟進?校門外的巷子,覺得不對跟了過去?,撞見郁敞在標記他。」
「當時沒像今晚這樣起衝突,郁敞應該有事,二話沒說走?了,宋不言不讓我追,急著想遮他腺體的痕跡,讓我幫他買個阻隔貼,最後求我保密不要給?任何人說,所以那?天我對你撒了謊,晚到並不是送餐員堵車。」
傅成北點頭表示理解,同時問:「他那?時就被標記了?」
路望遠:「是,臨時標記。那?天我怕郁敞再找宋不言麻煩,晚上放學?送他坐上車才回操場跟你們打球,記得嗎?」
「嗯。」傅成北應言。
記得可清楚了,他那?晚為了不讓沈柏發現,還幫著掩護了。
路望遠:「就是那?晚,我問了他和郁敞的事。」
傅成北立刻道:「他說了沒?」
路望遠:「說了。隔壁校比較亂,欺凌同學?的事很多?,宋不言高一的時候,一直是郁敞在保護他。」
傅成北擰眉,覺得不可思?議:「什麼,那?流氓保護不言?」
路望遠:「嗯,把欺負他的打進?了醫院,有些被打得退學?。」
傅成北倒吸一口?涼氣,這他媽是自己想打架吧。
路望遠:「高一是這樣,但高二開?學?那?天,郁敞喝醉了想標記宋不言,他當時對郁敞沒防備,被人得手了。」
傅成北對郁敞有偏見,一聽這話,當即怒罵:「這死不要臉的畜生,禽獸不如?!」
路望遠繼續道:「宋不言從那?之後開?始躲郁敞,過了兩?天郁敞給?他道歉表白?,他當時沒給?答案,第?二天直接轉到咱們學?校。」
傅成北一愣:「他一聲不吭就走?了?」
路望遠:「嗯。」
傅成北瞭然:「那?怪不得,以那?畜生的秉性,要查到不言在哪個學?校,肯定會重新糾纏。而且恐怕不止咱們發現的這兩?次,不言前段時間狀態不好,還有這次考砸,應該都?跟那?畜生有關。」
路望遠忽然道:「小北。」
這突如?其來的呼喚差點把傅成北魂兒嚇飛,他咽了咽口?水:「怎麼了?」
路望遠看著他眼睛:「生日那?天,我帶宋不言去?二樓走?廊,是為了避開?同學?問他郁敞有沒有再糾纏他。」
傅成北呼吸一滯,抓住了重點。
路望遠沒帶宋不言進?他臥室。
傅成北剛壓下的尷尬,此刻又重新冒出來,他故意岔開?重點:「那?有沒有再糾纏?」
路望遠沉默片刻:「他說沒有,他不想讓我插手,跟郁敞對上。」
郁敞能把人打到退學?,足以說明他手段歹毒了得,宋不言這樣,是不想路望遠被郁敞盯上。
傅成北順著道:「這不很明顯麼,他今晚也不想讓我跟那?畜生打。」
路望遠:「所以你之前以為我帶宋不言去?二樓做什麼?」
這猝不及防的一問,令傅成北一噎,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他把胳膊撐在桌上擋了下臉,半天憋出一句:「也沒什麼,就以為你帶他參觀房間了。」
路望遠直言道:「這讓你不高興。」
「不是!」傅成北連忙否認:「只?是覺得意外。」
路望遠逼問:「那?今晚為什麼沖我發火?」
傅成北:「……」
操!他媽說了這麼多?,還是繞到這兒來了。
路望遠繼續道:「你生日那?天不高興,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
傅成北滿頭黑線。狗比你他媽心裡知道就行了,為什麼要問出來!
「小北。」
路望遠忽然湊近,捏住傅成北的肩膀,將幾乎已經?背對他的人強行掰過來,跟他面對面,注視他低聲問:「為什麼。」
路望遠即便再克制,此刻呼吸也不由加重:「為什麼不高興。」
傅成北垂眸看著桌上的小藥箱,本?來想隨口?編個理由,可一想到他最近這段時間的憋悶,準備胡說的嘴又張不開?了。
機會就在眼前,他說還是不說。
路望遠見人不吭聲,鬆開?了傅成北的肩膀,轉而摸上他的後腦勺,而後稍一用力,將傅成北額頭抵到自己肩上,在他耳邊低聲道:「小北,別讓我猜。我怕我猜錯了。」
傅成北心神一顫,許是跟路望遠離得近了,他都?能聽見這人的心跳聲,不,還有他的心跳聲。
兩?顆心臟跳動的聲音迴蕩在他腦海,愈發強烈愈發清晰,直到最後震耳欲聾,他被激得意識一陣恍惚,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脫口?而出:「我不想讓你對別人好。」
只?能對我好。
路望遠又問:「為什麼。」
傅成北覺得話都?說出口?了,也沒再扭捏,抵在路望遠肩上坦坦蕩蕩道:「因為獨占欲,起碼大學?畢業前,別對別人好,我會不開?心。」
路望遠一頓:「畢業後呢?」
傅成北蜷了蜷手指,抿唇道:「你就自由了,想幹什麼幹什麼。」
此話一出,空氣有一瞬間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