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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茂繫著安全帶道:「有點。」
易妁秋發動著車說:「也不知道伴娘服合不合身。」
「能穿就行了。」姜茂不在意道。
「你沒洗臉?」易妁秋看她。
姜茂抽了張紙巾擦擦眼角,「我想著有化妝師,也就沒洗臉。」
「這是什麼邏輯。」易妁秋應了句。
姜茂突然哎呀了一聲,拍著腦門問:「我爸是不是也要來參加婚禮?」
「應該會。」
「前幾天他說要參加婚禮,讓我幫他選兩件衣服,我全給忘了。」
「他平日都光著身子?」易妁秋問。
……
「媽,你前天是不是給舅舅買了兩件衣服?」姜茂拿出手機問。
易妁秋專注地開車,沒接話。
「借我爸穿一會,讓他吃完飯就脫了。」
姜茂給姜豫安打電話,讓他中午下班先回家,換了衣服再去參加婚宴。說著扭頭問易妁秋,「媽,衣服在哪擱?」
好一會,易妁秋才說:「在主臥斗櫃的第三個抽屜。」
姜茂朝電話里交代了句:「你不要把衣服弄髒了。」說完掛了電話。
易妁秋把車緩緩靠邊停下,看她道:「衣服就給他穿吧,我回頭再給你舅舅買。」
姜茂怔了一下,「我沒別的意思,我是真忘了。」隨後打開微信播放語音,昨天夜裡十點,姜豫安問她衣服買了沒,她回了句買了。
「我爸就朝我開了這一次口,我不想說我忘了,」姜茂說:「衣服多少錢,我轉給你。」
「不用了。」易妁秋知道自己誤會了。
「我有錢,我現在轉給你。」說著就轉了十萬過去。
易妁秋一看這金額,立刻把錢退回去,「不用了。」
姜茂又把錢轉過來,易妁秋好笑道:「行行行,是我的錯,別生氣了。」
「我才沒生氣。」姜茂反駁道。
「還說沒生氣,怎麼不轉一百萬過來?」易妁秋又把錢退給她,軟著語氣道:「你舅舅下個月生日,回頭你給他買兩身衣服就行。」
姜茂收回了錢,半天說了句:「你們都老為難我幹什麼?你們有本事就正面較量……」
「我怎麼聽說你趙叔叔患了食道癌?」易妁秋岔開話問。
「哪個趙叔叔?」姜茂看她。
「平壤的爸。」
「是不是搞錯了?我沒聽趙平壤說過。」
「應該是發現的及時,病情控制住了,」易妁秋說:「我也是聽人提了句,平壤去年把他家房子抵押了,上個月才把錢還上。」
「這話是平壤舅舅在飯桌上跟人說的。家屬院不是規劃著名要拆,應該是有人想買他家那套房子。」
姜茂沒做聲。
第10章 夢見蛇
迎了親回來酒店,姜茂先換下伴娘服才去婚宴廳,台上司儀主持著儀式,大屏幕上滾動著新郎新娘的照片,從高中到大學。
姜茂先看見姜豫安,他那一桌滿是領導級別,姜豫安沖她招招手,姜茂過去,他拉著姜茂的手,一臉驕傲地向桌上人介紹這是自家閨女。
姜茂低聲問易妁秋,姜豫安指了指最靠前的位置,她貓著腰去了易妁秋那一桌。易妁秋見她換了伴娘服,問道:「後面流程不用伴娘了?」
「伴娘服穿不了,太勒了。」
易妁秋身側的周瑾華讓服務員加張椅子,朝她道:「是你胖了。」
易妁秋朝她們噓聲,讓她們安靜地看婚禮儀式。
准新人曾是一對初戀,男方身高一般,但儀表堂堂。女方相貌平庸,勝在落落大方。倆人從十七歲到三十二歲,整整十五年歲月。一起讀中學,一起考大學,一起出國讀研,一起分手和好,別的沒提,只擁抱對方說了句感恩。
婚宴結束回來的車上,易妁秋和周瑾華聊天,周瑾華唏噓道:「太不容易了。兒子結婚這麼大的事,院長他老婆今天託病沒出席。也不知道是打誰的臉。」
姜茂問:「因為新娘的一條假肢?」
「你看見了?」周瑾華從副駕駛看她。
「她去衛生間的時候,我幫忙拎的婚紗。」姜茂說。
「說是大學出了車禍,」周瑾華說:「這姑娘性格蠻好的,自強自立的那種。出國是自己跑去銀行借貸。」
「怎麼沒見她父母?」姜茂好奇。
「她媽有來,應該是你沒留意。她爸好像早早就過世了。」
姜茂點點頭,沒再接話,拿著手機查:頻繁夢見蛇……刪掉。
又簡單利落地查:夢見蛇。
周公解夢說:蛇表示X,代表男人的SZQ,蛇出現在夢中具有X意味的意象。
……
姜茂合了手機。
周瑾華暗中觀察她,姜茂察覺後偏了臉,周瑾華笑道:「這孩子害羞什麼?」
「我不是害羞,我是怕你分析我。」
周瑾華是省醫院的二級心理諮詢師。
「誒,老夢見蛇?」周瑾華八卦道:「致和才離開……」
易妁秋咳嗽了一聲。
「咳什麼咳?你們母女倆都內分泌失調,」周瑾華問姜茂,「不是要結婚了,怎麼臉上沒喜色?」
「你不是老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姜茂玩笑道。
「我是經歷過才這麼說,年輕人不該這麼想,」周瑾華朝她道:「聽你媽說你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