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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還莫名其妙地賭上了氣。
“不是,別……”林千島吐吐舌頭,心想,重來一遭,她能不知道嘛。
只不過,從前她拒絕了,現在這樣主動問,是抱著勢必大幹一場的架勢開口的。
“行,行。”年松璽開心得有些忘乎所以,手上澆水的動作一直沒變,花盆下面水溢出來了也不知道,仍滿面通紅、語氣爽朗地和林千島說著話,“你有這心,我可太高興了。”
直到從花盆接盤裡漫出來的水流到腳邊,年松璽覺得不太對勁,打眼一看——“我操操操操操!”
“……”
*
於是,開學之後,林千島幾乎隔幾周就要去北城某區參加個什麼繪畫比賽,基本都是年松璽介紹的。
年松璽單了一輩子身,沒什么子女,無論在感情還是能力上,都對林千島抱有強烈的偏愛。
畫畫方面,他更是一直懷揣著讓林千島出人頭地的深切期望,只是早晚問題而已。因此,兩人在比賽的事上一達成一致,他在這段時間裡不是一般上心,甚至,偶爾會親自去現場看林千島比賽,一被熟人認出來,那些人都驚訝得不得了。
年松璽就會極驕傲地指著林千島說:“看見沒,那是我student!”
……
還好,繪畫比賽基本都在周末,不怎麼占用上學時間。只不過,和宋時洋的相處時間就不得不少了那麼一丟丟。
還有,基本不能見到小綿羊了,只能雲吸貓,林千島有點痛苦。
本來,開學不久的時候,宋時洋猶豫著要不要把小綿羊帶到學校宿舍,卻沒想到,家裡變做了大型真香現場。辜玉怎麼也不捨得小綿羊被帶走,除了鏟貓屎要麻煩一下保潔阿姨,小綿羊的所有生活起居都由她親力親為地接手了。
宋時洋覺得無語,都沒覺得她對自己這麼上心過。
可能,貓要寵著,兒媳婦要寵著,只有兒子需要放養吧。
某個周一,林千島晚上和宋時洋一起吃飯。
宋時洋來的時候,林千島看見他手裡握著個被捲成卷的傳單,還以為是學校某個社團發的,沒有在意。
直到,宋時洋站到她面前時,將傳單往她手裡一塞:“看看。”
“……”
沒想到宋時洋會對一個傳單這麼感興趣,林千島又以為是某家新開的飯店在做宣傳,把傳單展開來。
—“盛榮杯”油畫比賽—
林千島心裡咯噔一下,是熟悉的名字。
也就是,曾經那個,她唯一參加、最後獲得了特等獎的油畫比賽。
沒想到宋時洋會知道這個,林千島將傳單仔細折好、裝進包包:“這比賽這麼厲害,傳單都發到桐花區了?”
“嗯。”宋時洋斂著眸子,不動聲色,“看你忙比賽,不知道對這個有沒有興趣。”
“這樣啊。”林千島點點頭,若有所思。
不自覺,就回想起那場的確十分大型的比賽,說是一場隆重的藝術盛會都不為過。由赫赫有名的盛榮集團冠名贊助,宣傳範圍甚至大到全國,諸多參賽者慕名千里迢迢而來,還邀請了界內界外、各種相干或有隻有那麼一點點相干、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最後,上千人匯集在北城中心區的國際藝術展廳里,不是一般的氣派隆重。
沒想到宋時洋會對自己畫畫比賽的事這麼上心,林千島竟然有點小激動,踮起腳,很膽肥地在他鼻子上颳了一下:“當然去啦,謝謝我的洋。”
不是“有興趣”,而是“當然去”。
不過,對於林千島這樣的表親昵方式,宋時洋顯然不怎麼接受,一把摟住林千島脖子,帶著她往前走:“是,可以這麼隨隨便便在外面刮我鼻子的嗎?”
“啊,對不起,忘了你是死要面子的高冷人設了!”被這麼霸道地摟著,約等於被鎖住喉,林千島腦袋歪在宋時洋脖子上,掙扎著說。
果不其然,某人力氣更大幾分,林千島卻只想笑。
宋時洋一字一頓:“你,膽子,真是,越來越肥了。”
林千島乾脆笑出聲,更大聲地作死:“那也是被你慣的!對吧!都是你!我樂意,我理直氣壯!”
宋時洋想繼續懟,但沒忍住,鬆開林千島,低著頭笑了。
*
四月初,北城,比桐花區更加繁華匆忙的中心區,車堵得分寸難移。
此次盛大的比賽邀請了許多業內知名人士,其中就包括年松璽。
原本,年松璽已經有意淡出圈子,是界內一座知名請不動的大山。此次,主辦方邀請他不過抱著試試的態度,同時表示出十分的尊重,卻沒想到,年松璽真的答應下來。
殊不知,是因為其寵溺的小愛徒要披掛上陣了。
其實,年松璽也挺無奈的,林千島參加這麼隆重的比賽,他當然要親自去看看。誰知道,這比賽不僅隆重,規格還相當高,非工作人員、受邀者和參賽者等,場都入不了。
結果,林千島又沾了年松璽的光,可以搭載主辦方安排來接他的順風車,一大早出發,準時到達了比賽場館。
比賽場館是國際藝術展廳的1號會館,方圓百米都被紅色警戒線圍住,數不清的保安人員和身著西裝的工作人員正有條不紊地維持秩序,根據來者的不同身份,將其從不同的通道口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