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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麼的,在這兩人朝他走近的時候,他渾身僵硬如石,頭髮絲兒上的每個細胞都在向他發出警報:危險!危險!!危險!!!
一男一女在柏洋的面前分開,從他的身體兩側繞開分別往前走。
就在他們快要和自己錯身而過,柏洋屏住的呼吸能放鬆下來的時候,突然一隻大如蒲扇的手從他背後黑洞洞的空間一下探了過來迅速捂住他的嘴,將他整個人輕鬆地從地上拖抱了起來,帶著往貴賓室里走去……
柏洋在嘴被捂住的瞬間,如遭五雷轟頂,大寫加粗的「糟糕」二字從天而降,壓在了他的身上。
柏洋開始奮力掙扎,他以為自己力量不會太弱,誰知道發力之後才驚覺「蚍蜉撼樹」是什麼滋味。
他只能伸出兩隻手使盡全力去掰那男人粗壯的胳膊。
媽的,明天開始他也要練重量,簡直太丟臉了!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衝動……他是新來的,你會壞了這裡的規矩的……」女人一邊在勸說男人,但是她又沒有任何實際性的營救動作。
柏洋此時也使出了自己最後的力氣。這個時候他腦子還能分一下神--媽的!他要要求工傷賠償,絕對要!!
因為拼出了自己全部的反抗意志和力量,柏洋的那點兒力量終於對那男人產生了些許的影響了,對方不耐煩地一把揪住了他的左手,正準備施力的時候,旁邊那女的突然大驚道:「等等!!」
「等什麼?老子好久沒見到這麼鮮的貨色了。你不也想要的嗎?」男人粗鄙地說道。
「你看他的手!」女人微微抬了下下巴,目光鎖定了柏洋的左手腕。
男人定睛一看,粗眉立馬壓了下來,遲疑了大概一秒鐘,一把將柏洋丟在了旁邊的地上,「媽的,鬧半天有主兒的。」
柏洋在地上打了個滾自己迅速爬了起來,後退了幾步躲了開來。他順勢看了看自己的手,自己的手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唯一奇怪的--就是他左手上戴著的那串紅色手珠了吧。
他們,是看到了這個才對他手下留情的?
柏洋握住了自己的左手腕,戒備地盯著這一對男女。
「有主的你不早說,裝什麼裝?」男人有點兒憤怒,而且還帶著強烈的不甘,「媽的,我說怎麼無緣無故招個什麼鬼的兼職來。」
有主?!什麼叫有主兒?柏洋越發地糊塗了。
「小朋友,剛剛是和你開玩笑呢。這個……給你,這件事就算了吧。」女人此時像換了張臉似的,竟然對柏洋展露出和善的微笑。
第六十章 我的人?誰?(三更)
柏洋看了一眼女人丟過來的東西,黃澄澄的,他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是什麼,那一男一女這一次是始終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繞開他往外走的。
等到他們離開這座庭園之後,柏洋才走過去撿起來那個東西。
這手感、重量和顏色……不會是金子吧?
柏洋大驚。這,一個誤會了就給他一顆金子,天下哪有這樣好的事。
覺得不太對的柏洋沉下心來思考了一會兒後,決定還是追出去把東西還給人家。
不說這東西他拿了之後會不會有別的麻煩,光有一點,剛剛那女的隨手扔給他時的態度……他又不是乞丐。
一男一女走出庭院之後,兩人的身上都染上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都怪你,早說了讓你不要太衝動,這次差點兒惹了大禍,要是得罪了聶家主,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怕個什麼球!那老東西都快死了!!」男人不耐煩地揮了下胳膊,稍微拔高了一點聲音。
「可他現在還活著……還是聶家家主……」
「沒幾天的日子了,就看他還能得意多久…」男人從鼻腔里發出來看好戲的聲音來。
「你覺得……我能得意多久?」靜謐的庭院內,冷不丁地突然出現了一道清亮的男中音來。
在聽到這聲音的時候,男人和女人就跟被人點了死穴一樣,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也就是一個呼吸之間,大量的冷汗從額頭上滲透了出來,嘩嘩往下流。
柏洋追在他們身後出來,前一秒還看到那一男一女魁梧的背影,剛準備招手喊他們,下一秒,只不過是眨個眼皮的功夫……怎麼回事?
剛剛那一男一女……其中一個怎麼活生生地短了一截。
柏洋即使剎車停住了腳步,沒敢仔細睜大眼睛去看,想都沒想就躲在了庭院的門口,並很識相地堵上了自己的嘴巴。
青白色的月光從一團濃黑的烏雲後面一點點地投射下來了冷清的光芒。
其中一道光正好穿過地面上那修剪的漂亮的草叢,照著了一個剛剛落地,正在咕嚕咕嚕滾動著的物體上。
剛剛還在喘氣說話的男人的頭顱,此時已經從它原來該在的位置,掉到了他自己的兩腿之間。
旁邊的女人嚇得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認命地垂下了腦袋,像一隻待宰羔羊一般,無措地瑟瑟發抖。
柏洋輕輕地把腦袋靠在了身後的門板上,逼著自己不讓自己去回想,剛剛他恍惚間看到的那一幕,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不說話了呢?」聶豐璇以收手掩住自己的嘴巴,虛弱地咳嗽了起來。
女人以為他是在問自己,頭也不敢抬地回答道:「聶家主!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在背後說您的……真的不是對您不敬,您的人我沒有動一根汗毛,是他!是他動的手,可是我們知道他是您的人之後,馬上就住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