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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玥又猜測是不是因為程雪每次飯後都搶著要刷碗,所以楊女士喜歡她。
可是因為司徒玥不想程雪刷碗,最後刷碗的人,總是變成司徒玥,那怎麼不見楊女士喜歡她?
司徒玥琢磨來琢磨去,最後只得到一條結論,那就是程雪天生招人喜歡。
難怪當初她見程雪第一眼,就心生好感。
便衣叔叔回去上班了,魏明朗和馬攸還是擔心這兩個女孩兒。
當然,擔心程雪更多一點。
司徒玥是個怪胎,一身的蠻力,小時候念過幾天柔道,幼功精湛,兩個月里又跟著武警出身的便衣學了點拳腳,一身蠻力化巧勁,更加不得了,哪個歹徒不開眼,找她打劫,那就是自取滅亡,比起擔心她,還不如擔心那個歹徒。
因為擔心,魏明朗和馬攸就主動提起要送她倆上下學。
雖然司徒玥反覆說了不用,有她一個人就夠了,但兩個男生還是堅持,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司徒玥雖然力氣大,但智力水平十分有限,難保程雪爸爸不會使出一個調虎離山之計,到時司徒玥嗷嗷中計跑了,程雪就完了。
司徒玥微笑著給了這倆人下巴一人一拳,才指著魏明朗,問馬攸:「他就算了,你怎麼保護我們?」
言下之意是馬攸太菜雞,長得又胖,跑三步就喘,還不知道誰保護誰。
馬攸何等聰慧之人,一下就聽出她話里的鄙視,當下背過身去抹眼淚,說司徒玥侮辱他。
司徒玥聽了,一口瀑布血差點兒噴出來。
而馬攸此時已經從侮辱說到了同學愛,司徒玥如果不同意,就是阻止他和魏明朗傳遞同學愛,散播溫暖,就是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淪喪,就是要被釘上十字架的惡人。
如果不是知道學校為了她們的安全,特意批准她們可以不用上晚自習,司徒玥簡直就要信了他的鬼話。
但她當時除了同意,別無他法。
可沒想到,第二天,遲灝也說要加入「護雪軍團」(馬攸取的智障名字)。
司徒玥當時聽了,險些被一口水嗆到,咳了老半天,問他的第一句話是:「你也不想上晚自習啊?」
「不是。」遲灝說。
自此,三個男生每天清早趕到司徒玥家樓下,一開始還會一邊聊天一邊等,雖然大部分時候是馬攸在聊,沒人理他。
魏明朗最近好像有點鬥雞眼,並且只對著遲灝鬥雞眼,其餘時候都是正常的,也不知道什麼毛病。
而他鬥雞眼的時候一般不說話,只專心斗他的雞眼。
遲灝又是個每天說不到三句話的悶葫蘆,馬攸自說自話也挺無聊的,只好朝樓上吼一聲,讓司徒玥趕緊下來別磨蹭。
這種事一兩次還好,干多了就容易被居民投訴,脾氣暴點的直接拉開窗戶罵,或是一盆涼水從樓上澆下來,好在三個人一次也沒被澆中過。
楊女士看他們可憐,便讓他們進家裡等。
他們一進去,通常是看到程雪抱著書包坐在沙發上,指一指衛生間的門,說:「還在洗臉。」
要不是楊女士在,馬攸能崩潰地去撓門。
每天傍晚下課後,三個男生就送她們回去,到司徒玥家後,乾脆留下來一起學習。
有程雪和遲灝這兩個學霸在,司徒玥和馬攸的成績進步了不少。
魏明朗上學期就通過了華南理工體育特長生的校招,文化分只要過了線就行,他成績不算差,根本不用擔心,可他還是非要留下來一起學習,司徒玥不想打擊他的學習積極性,也就隨他去了。
楊女士常常會留他們吃晚飯,其實她也只是客氣一下,她有多討厭做飯,司徒玥又不是不清楚,但沒想到這幾個男孩兒一點也不跟她客氣。馬攸忙不迭點頭,天真地說:「好啊好啊,那麻煩阿姨了。」
結果那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楊女士內心怨念過重,她做的飯菜簡直難吃到了平均水平以下的地步。
馬攸他們吃過一次就知道了,司徒玥為什麼這麼瘦,然後掌勺的人就變成了魏明朗。
他這個人很神奇,居然會下廚,做的菜還異常好吃。
據說是有一個同樣做菜很難吃的媽,魏明朗從小就面臨著兩個選擇,一個是吃他媽做的菜,一個就是餓死。
但正常人不會選擇餓死,所以其實只有一個選擇,就是吃他媽媽做的菜。
魏明朗吃了七八年,感覺再吃下去,他一個正常人也會吃成不正常,只好趕緊懸崖勒馬,自己試著做飯吃。
十幾年下來,也有大廚的水準了。
至於有著相似經歷的司徒玥,為什麼一點廚藝也不會,司徒玥反思,應該是她那時候有關山,可以拿他的零花錢開小灶,不會面臨不吃楊女士做的飯就餓死的人間慘案。
雖然不用上晚自習了,但五個人白天還是要補回來。
高三年級現在每周都會一次周考,完全按照高考的時間設置來安排,白天上課要進行第三輪複習,卷子就只能留在晚自習講,一般都是講疑難題和學生們很多混淆不清的點,會有很多知識點,如果錯過簡直就是上考場了會丟幾十分那樣的災難。
因此當天上晚自習的老師們,會在下課的時間,把他們五個叫到辦公室里補課,因為遲灝是沖清北的苗子,學校很重視他,都是一班的老師來補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