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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司徒玥常識的缺乏,她徹底地被困在了北京城。
關山每天給她盯著訂票軟體,期望可以等到一張漏掉的票,這一等,直接就等到了除夕前一天。
司徒玥再也不能借用上廁所的理由,躲掉楊女士的電話,她顫巍巍接過關山遞來的手機後,不出意料地被楊女士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罵完,她爸爸搶過電話,說:「乖女兒,爸爸媽媽等除夕過了,就開車來北京接你。」
她爸爸話音剛落,司徒玥就聽見楊女士就在手機那頭冷冷道:「接什麼接?要接你去接,我可不接。」
「你不接就不接,反正我要去。」司徒爸爸又對著電話說,「乖女兒,別怕,你媽跟你開玩笑呢,在北京好不好玩兒呀?有沒有吃烤鴨?去天安門廣場看升旗了嗎?故宮現在還給不給進啊?」
楊女士忍無可忍:「你跟她說這些廢話幹什麼!說錢的事!」
「啊,哦,對對對,乖女兒啊,爸爸給你打了一千塊錢過去,你在北京和關山一起,好好過個除夕,買點兒好吃的,別讓人家花太多錢,少麻煩人家,你自己有錢,知道不?」
司徒玥吐了吐舌頭:「好的,爸爸。」
掛了電話,司徒玥看著關山,抓了抓長發,很不好意思地說:「恐怕今年除夕,我要和你一起過了,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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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是在家,但除夕還是要有個除夕的樣子,到三十那一天,關山去館子裡訂了好幾道菜,又去超市買了兩斤餃子皮,稱了幾斤豬肉,預備晚上包餃子吃。
賀嫣從和賀然吵架的那天起,就一直賴在網咖里不回去,每天和司徒玥擠在那張一米二的小床,倒也沒有像一開始那樣,處處看司徒玥不順眼了。
也有可能是賀嫣現在看不順眼的人,換成了犀牛,有犀牛襯托著,連醜女人司徒玥也變得順眼了許多。
四個人從超市回來,快走到網咖的時候,突然發現餃子皮和肉、大蔥都買了,就是沒有買鍋。
犀牛主張去隔壁那家川菜館子裡借。
司徒玥問:「老闆是女的嗎?」
犀牛說:「一對夫妻開的,老闆廚子,老闆娘收銀,還有個女兒,就在附近念小學。」
「那讓關山去要。」司徒玥想也不想地說。
關山白她一眼,倒是沒有拒絕。
賀嫣很黏關山,幾乎是關山走哪兒跟哪兒,因此也跟著他去了。
只剩下司徒玥和犀牛這兩個懶鬼,頂著冷風往網咖里走。
昨天夜裡,氣溫驟降,到後半夜,居然下起了雪來。
一夜之間,北京城已經被薄薄的一層積雪給掩蓋,人走上去,能聽到輕微的「咯吱」一響。
放眼看去,屋脊上、樹梢上、車頂上都蓋著一層雪,滿目都是純白,司徒玥總算在來北京的第四天裡,欣賞到了一次真正的北國風光。
但她只隨便瞅了瞅,就很快將下半截臉縮進圍巾里。
她只想趕緊走進網咖,吹暖氣。
北京冬季的室外溫度,簡直不是人類扛得住的。
到了網咖時,司徒玥和犀牛意外看見,門口停了一輛私家車。
車是黑色的,車窗上似乎貼了膜,看不清裡面,光看外面,能看到車身線型流暢,頭長屁股短,車前蓋上還立著個小天使的塑像。
司徒玥和犀牛圍著車看了一圈,兩個人都被這車的土豪程度給震驚了。
「這什麼車啊?很貴的感覺。」司徒玥摸了一下後視鏡,努力往車窗里看,可是什麼也看不清。
犀牛和她一起往車窗里湊,一邊跟她科普:「這是勞斯萊斯,你看它車標,兩個R,就是勞斯萊斯,賓利是個B,寶馬是BMW,奔馳是個人字,蘭博基尼是頭牛,瑪莎拉蒂是把叉,奧迪四個圈,法拉利和保時捷有點難分,都是匹馬,但顏色不一樣,保時捷的配色是根據德國國旗來的,黑、紅、黃三色,法拉利的車標大部分是黃色,所以你只要記住『法黃保三色』這句話,就能區分開了。」
司徒玥恍然大悟,豎起大拇指:「犀牛你真厲害。」讚嘆完,又不恥下問地請教他,「那車頭上立著的那個是什麼?」
犀牛看了一眼:「哦,那個啊,是歡喜女神。」
司徒玥愣了一下:「這名字怎麼這麼怪?」
犀牛卻見怪不怪:「外國的名字啊,音譯過來,就是這樣。」
「噢,這樣的哦。」司徒玥點點頭。
當然,後來她才知道,那是歡慶女神,並不是什麼歡喜女神。
就在這倆人商議要不要和車子合個照的時候,一直緊閉的車窗,突然降了下來。
兩個人嚇得齊齊往後一退,看見副駕駛上坐著一個滿頭白髮的男人,正眼帶笑意地看著他倆。
司徒玥臉憋得通紅,結結巴巴道:「老爺爺,我們不是……是您這車太酷了,所以我們……」
那男人有些疑惑地「嗯」了一聲,不免失笑:「老爺爺?我有這麼老嗎?」
他推開車門,從車上走下來。
司徒玥見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和大衣,個子很高,身姿挺拔,除了一頭白髮,哪裡像個老人?
「伯伯,不好意思,我眼神不好。」司徒玥紅著臉道。
那個中年男人笑呵呵地說:「沒事,你們要不要上車坐坐?」
「不用了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