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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一個同事走過來,「謝謝醫生照顧我兄弟,方便留個電話嗎?以後我們誰有小傷什麼的好諮詢你,省著跑一趟了。」
剩下兩位集體點頭,「對,諮詢諮詢,愛心傳遍千萬家。」
「齊放,不早了,你們趕緊回隊裡。」
柳山南從被子裡鑽出來,下逐客令。
「還有你。」,他看向田野,想一併趕走。
叫「齊放」的搖頭,「隊長都交代好了,大家輪流晚上陪護,你要抗旨啊?」
池信走到病床前,俯身,盯著柳山南的臉左看右看,「有哪裡不舒服嗎?」
「吵。」
好,明白。
池信直起身,看著齊放幾個,說:「你們聽他的回隊裡吧,晚上我值班,這位住院醫也會實時看著,等有時間你們再過來。」
柏曉天瞪眼,這就突然被派活了?!還不是陪美女?
齊放有些為難,「柳山南,你自己真行啊?」
「行,回去吧。」
「那你記得吃水果啊,要什麼就打電話,再來的時候帶給你,安心養傷。」
幾個人「戀戀不捨」離去,但田野還是沒走,此時此刻除了醫院保安武力相逼,否則誰也攆不走他。
池信知道田野晚上一定會守著,畢竟這二位才是可以把後背交付給對方的真兄弟。
「南哥,你制服呢?扔哪嗎?」
田野瞧上瞧下四處找,就差鑽床底了。
池信清清嗓子,「那個,我……剛拿去洗了,上面有血,不及時洗怕洗不掉。」
這理由找的,堪稱完美。
田野笑了聲,「池信,你看我制服也髒了,要不要順便……」
「不順便。」
殘忍拒絕。
……
從那之後每次池信查房,柏曉天必跟著,上廁所都得往後排,學習的精神頭比以往還要熱烈。
「徐師兄最近沒消息啊?」
柏曉天是池信的後輩,但也和徐遠辰認識,只是沒那麼熟。
「你有事找他可以打電話。」
「不找不找,好不容易沒人和我搶你了,找他幹嘛……」
池信瞪他一眼,「別以為最近表現好我就不收拾你。」
「不是,師父,你最近怎麼總值夜班啊?院裡又沒給你排那麼多。」
原因很明顯,池信也自知,就是不想承認,最近她每天都能見到柳山南,哪怕再忙也要看一眼。
「師父,到你朋友病房了。」
池信一眼瞥到柳山南旁邊椅子上坐著一位姑娘,胸大腿長,模樣尚可。
「醫生。」,女孩兒看見池信後站起來,「他的傷不要緊吧?」
池信露出職業笑容,「再等兩天就能出院了。」
「啊,太好了。」,女孩兒長出口氣,把手裡削好的蘋果遞到柳山南嘴邊。
他偏過頭去,說:「你回去吧,我也快出院了,不用再來。」
「那不行,你受傷都不告訴我一聲,再說你還沒答應做我男朋友呢。」
「我不喜歡你。」
此時的柳山南在別人眼中像個冷酷無情的渣男一般。
被公然拒絕,女孩兒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沒事啊,反正你也沒有喜歡的人,我不著急。」
「師父,咱別看戲了,幹活吧。」
柏曉天的提醒讓池信回過神,剛要對柳山南例行詢問,就見他伸手指向自己。
「我喜歡她。」
「……」
「?!」
病患向醫生表白雖然不是史無前例,但對池信來說卻是第一次,而且還在這樣特殊的公開場合。
但怎麼說呢,她沒信,這時候擋箭牌才更有說服力吧。
「你……」
女孩兒一時語塞,看看柳山南,又看了眼池信,搞得她進退不得。
「柳山南,你太欺負人了。」
在眼淚掉下來之前,女孩兒選擇離開是非之地。
等她走了,池信咬牙盯著柳山南,對柏曉天說:「還有兩天他出院,這張床交給你了。」
「師父,你就請好吧。」
「等等,我不舒服。」
柳山南「吭」了一聲坐起來,手放在衣角,要撩不撩的。
不管剛才怎樣「絕情」,眼下還有其他人看著,池信不得不履行醫生職責,她彎腰,主動掀開柳山南衣角,查看傷口。
恢復得相當完美,這小子裝什麼裝。
「傷口沒問題,你要是今天非得出院我不攔著。」
「我沒說那不舒服。」
柳山南的話讓池信差點兒氣背過去,再一再二,她輸了兩次。
「柏曉天,把剛才那女孩兒追回來吧,就說柳山南同意做她男朋友。」
這種事柏曉天當然願意做。
「我錯了。」
柳山南趕忙低頭,不給柏曉天追上去的機會。
「徒弟,走著。」
總算扳回一局,池信帶著柏曉天得意洋洋離開。
……
又一個大夜班,池信從辦公室出來準備去病房,她嘴裡含著一塊椰子糖,又甜又香。
快走到病房的時候柳山南迎面過來,他手裡拎著一瓶沒打開的「崑崙山」礦泉水,見面第一句就是,「你去哪兒了?」
自上次他當著大家的面說喜歡,兩人都沒再提這茬,默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