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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乖又太溫柔,不夠野。」
當時回答的每一個字池信現在仍記得很清楚,不夠野……回想到這她莫名笑了。
放下相框,她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十點鐘,還有條微信,是田野發來的照片。
他露正臉比剪刀手,旁邊是開車的柳山南,一手把著方向盤,目視前方,只有側顏。
池信感覺哪不對勁,放大照片發現柳山南戴的帽子原來是她的……
田野緊接著又發來一句話,「你帽子落麵館了,幸虧柳山南及時發現,我倆出去玩啦,你什麼時候完事兒就打電話,二十四小時恭候。」
關掉手機,池信滿腦子都是柳山南開車的模樣,不看鏡頭還挺臭屁,帽子倒意外很適合他。
……
西寧市里能逛的地方不多,池信不知道去哪,徐遠辰替她做選擇,開車帶她去市區外的塔爾寺。
「差點忘了,你是不是信佛來著?」
車上,出發好半天后池信突然想起來,看向徐遠辰胸口,衣服裡面是一枚觀音玉墜。
「我家只有我媽信,所以我也對佛教文化比較喜歡,再說青藏這邊寺廟多,耳濡目染。」
徐遠辰轉過頭,對池信笑。
「看著點路。」
她指前面。
剛剛,徐遠辰笑得太開心了,闊別許久。
轉過頭,他專心開車,「你們醫院待遇好嗎?」
「還不錯。」
「累不累?」
「你說呢?」
池信這個假期攢了很久很久,久到她的耐心都快磨沒了才批下來。
「累了就來西寧投靠我,供吃供住還把工資給你花。」
「小詞兒說得挺溜,德雲社打過雜吧。」
徐遠辰又笑,「如果他們演出需要隊醫治個感冒拉肚子什麼的,我勉強合格。」
「你比以前幽默了。」
「有嗎?」
池信點頭,目視前方塵土。
……
塔爾寺門口遊客交織,買完票,穿過如來八塔,池信和徐遠辰準備進去的時候在門口撞上一個人,準確的說是兩個,一前一後。
「池信!你怎麼也在這?」
田野把嘴裡叼著的票拿下來,滿臉驚訝。
池信的目光從柳山南身上收回來,指著徐遠辰說,「跟我師兄過來玩。」
「師兄好!」
田野嘴甜打招呼。
「你好,我叫「徐遠辰」,你是和小池一起登山的夥伴吧?」
「是,還有他,我們都是夥伴。」
忽然被點名,一旁的柳山南揮揮手裡的煙,算打招呼。
「進去吧。」,池信帶頭往裡走,剩下三個男人混在其他遊客中間,陸續跟進去。
「徐師兄也是醫生嗎?」
田野非常自來熟地閒聊。
「是,我和小池一樣,你…你們二位是專業登山隊員嗎?」
田野回頭看了柳山南一眼,「不出意外的話,我倆會成為一名帥氣的特警,為人民服務。」
「特警?不錯。」
前面,池信走得大步流星,後面,柳山南步伐慢吞吞,只有中間的田野和徐遠辰相聊甚歡。
「師兄是池信男朋友吧?早上吃飯她就惦記去看你。」
「……不是。」
田野笑了聲,回頭又看柳山南,他手裡的煙掐了。
門外,如來八塔靜默佇立。
第5章 突發急救
最開始四人還一起參觀,往後漸漸被人流衝散。
池信一個人來到號稱「塔爾寺三絕」之一的酥油花展示區,看得興致盎然。
這些酥油花據說是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與遊客只有一道玻璃之隔,色彩明艷,工藝精湛,池信挨個仔細看過去,在最後一塊玻璃面前停下來。
留住她腳步的除了玻璃上自己的影子,還有突然出現的另外一個人,身子重合,他高出一頭,頭頂太陽直射,帽子擋住大半陽光,將鼻子上下分成明暗兩個界面。
「看見田野了嗎?」,柳山南大步走到跟前。
池信搖頭,「看見我師兄了嗎?」
本以為柳山南也會搖頭,他往後一指,「剛才在那看見了,現在不知道。」
池信掃一眼院牆,範圍還挺廣,算了,隨他去吧,一會兒想找了自然會打電話。
轉過身,背對酥油花,她問:「我們明天幾點火車去格爾木?」
「中午。」
「幾個小時?」
「6個多小時,硬、座。」
許是篤定池信養尊處優,他一字一頓,刻意強調,池信沒解釋,等坐完這六小時抵達格爾木就是最好的證明。
說話兩人往前走,一段上坡路,池信走得有點慢,柳山南也放慢腳步。
越往上走人越少,到後面幾乎沒什麼人了。
「當特警是什麼感覺?」
話題忽轉,柳山南被問得一愣。
池信笑著解釋,「你和田野是我認識唯一當特警的活人,純好奇。」
「特警只是一個警種,我們都是公安隊伍中的一員,現在實習期還好,不過馬上畢業了,以後可能會很忙。」
池信特意瞧了一眼他脖頸上所謂的「機械性紫斑」,淡了許多,看完她忍不住笑。
「笑什麼?」
「嗯?」
柳山南的直視讓池信來不及扯謊,下意識實話實說,「忙也沒耽誤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