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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最後一排的時候,她和一位男乘客目光對上,嗯?有點熟悉。
託運行李的時候池信好像見過,當時他就站在池信後面,貼得很近,舉止還有點兒鬼鬼祟祟,等田野回頭跟她說話,那男的才撤回黃線外。
想到這個池信感覺不太舒服,快速走過去。
兩個廁所都沒人,剛好,池信速戰速決,打開廁門出來看了一眼對面,果然還鎖著。
她鬆了口氣,正要往回走的時候,最後一排那個陌生男子竄出來,把池信一把拉過去,胳膊打彎用力勒著她脖頸,嚷道:「都不許動!」
當下的一秒,池信心一橫,「完了,這是要劫機拿她當人質嗎?!」
託運行李那會兒靠近她也許就是在選目標……
頓時,幾乎滿載的機艙內人聲沸騰,有小孩子哭鬧,有站起來張望的乘客,臉上由不明所以轉為驚恐。
要知道這是天上,不是警察隨叫隨到的地表!
一男一女兩名空乘聽見叫喊聲停止發放食物,男空乘緩慢而謹慎地朝劫持人質的方向過來,女空乘跑去前面機艙入口對講機位置,跟機長匯報情況。
「這位先生,請你不要衝動,有什麼要求可以跟我們說,先放下手裡的兇器,什麼條件都可以談。」
空乘試圖穩定該男子的情緒,語氣充滿商量。
池信聽到「兇器」兩個字,頓時冒出一身冷汗,鉛筆如果對著身體其他位置池信不會這麼害怕,可頸部動脈太特殊了,紮下去斃命如囊中取物般簡單。
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她又懵又慌,不知所措,導致表面看起來出奇淡定。
這時從男空乘身後冒出田野的半個腦袋,他眼神飄忽,像是什麼暗示。
池信一動不動,身子盡力後仰,好讓脖頸離筆尖遠一點。
只是越往後仰越能聞到劫持她的男子身上濃烈的煙味以及急促的喘息聲,原來壞人也會緊張……
「別過來,你們,都給我往前坐!」
男子指著後排乘客,揮舞手裡的鉛筆。
其實就算他不說,那幾位乘客因為害怕早起身往前去了。
飛機這時遇到氣流開始顛簸,讓劫持男子的情緒更加不穩,勒著池信脖頸的手比剛才還用力。
「讓你們機長把飛機開回去,我要回南京!我必須回去!」
要是在平常,這句話就好比寶寶在《人在囧途》裡面的那句台詞一樣好笑,但真實劫機事件發生時誰也笑不出來。
正當空乘回頭張望駕駛室方向時,田野越過他到前面,翹起蘭花指,對劫持男子說:「上飛機之前我就覺得你不對勁兒,摸我屁股不道歉還罵我,一個大男人,劫持女孩兒算什麼,有本事你沖我來啊!」
男子眨眨眼,眼睛看向左下方,像是在回憶和確認。
就在田野嚷嚷時,洗手間門悄悄打開,柳山南低身靠近男子身後,然後突然站起來,攥住男子持刀的手腕,向外使勁兒一掰,同時轉體,將男人甩到後面工作間。
田野抓住時機,幾大步跑到池信跟前將她拉開,躲避打鬥區域。
機槍內的尖叫聲此起彼伏,比剛才還要大聲。
沒等男人起身,柳山南又衝過去,膝蓋抵他腰間,整個身體的力量壓在一處,單手抽出皮帶,將男人兩手捆綁,打結,另一頭繫到防止餐車打滑的把手上,整個過程只在幾秒內完成,等他站起來回身,機艙內的乘客大腦袋小腦袋齊整整看向機尾,恐懼與震驚交織。
柳山南頂著眾人目光,走到池信跟前,將她弄亂的一縷頭髮歸位,問:「受傷了嗎?」
池信還沒從剛才的驚魂中回過神,干愣著不說話。
柳山南膝蓋打彎,矮下身朝她脖頸看了眼,勒出兩道紅印,但沒傷口。
這時副機長從駕駛艙急匆匆趕過來,「什麼情況?劫持的人呢?」
空乘向他簡單匯報了一下,然後指著機尾,示意罪犯已經被制服了,幾位空姐安撫其他乘客情緒,讓他們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帶。
「我綁得很結實,不用擔心,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
「謝謝你啊,英雄!」,副機長和空乘不忘感謝。
柳山南把作案工具「鉛筆」交給他們,說完帶著池信和田野坐回原位。
過了幾分鐘,飛機傳來廣播,內容是對剛才的突發事件致歉,並承諾落地後會將劫匪扭送至警察局,給各位一個圓滿的交代。
這場飛機上的人質劫持事件發生得快,結束得也快,讓很多人都反應不及,有的甚至坐過上百次航班也沒遇到過這種事,在事情解決後紛紛議論,還有的在回放剛才錄下的視頻……不得不佩服這種人,別管發生什麼,先拍下來再說。
至於影響好壞,具體事件具體分析。
……
「沒事吧?」
田野見池信落座後沒啥反應,對柳山南說:「你看她嚇壞了,臉色慘白。」
「我本來就白。」
池信終於還嘴。
柳山南晃晃脖頸,放佛剛完成一場熱身運動。
「謝謝。」
要不是掐好時機一起去洗手間,池信今天可能沒那麼幸運毫髮無損地脫身。
「不客氣。」,田野厚臉皮回應,為逗她開心。
池信明白,剛才田野和柳山南打好配合眼色,同時行動,要說謝,他也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