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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鑰匙。」
丁竹說著從兜里掏出一把鑰匙,說:「大門鑰匙我沒有,房子我有。」
他挨個窗戶趴著看了一遍才開鎖。
門打開,屋裡湧出一股許久沒住人的霉味,混雜菸草的味道。
地上散落著菸頭、啤酒瓶,還有飯盒,裡面剩下的飯菜已經爛盡,水分蒸發,乾巴巴的像羊糞球。
往裡屋走,池信看到一張床,被子沒疊。
桌上也都是些生活垃圾,她掃視一圈,沒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正要出去的時候,丁竹車開窗簾,露出一絲光線進來,池信瞥眼,在桌邊看到一小戳白色粉末。
要不是下午陽光西移,還真不容易發現。
池信掏出事先準備好的透明塑封袋,颳走那一點點粉末,封好袋子,又拍了幾張照片,叫上丁竹趕緊離開。
就在他們鎖門的時候,門口傳來車輛碾壓石子的聲音,緊接著車停下來,有人開門。
三個男人,其中一個就是趙海。
不好!
池信拉住丁竹趕緊朝後院跑,危機時刻,運動鞋起到決定性作用!
可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運氣。
他倆翻/牆落地的時候,趙海帶人追過來,因為趙海看見了門口的腳印。
池信對丁竹說:「你先跑,別讓他們看到你,直接回家,快!」
第26章 巧遇特警防暴車,獲救……
事情發展遠超乎了池信的預判,原本她來的目的,一是實地看看丁竹家的情況,因為要資助他上學,二是踩點趙海家,發現什麼線索的話也好把後續交給王建軍。
池信得承認,她不是柳山南,沒法化解突來的危機,只能下意識做決定,不能讓丁竹暴露,否則他可能沒命。
兵分兩路,丁竹往家方向跑,池信則往馬路上跑,如果幸運的話,過往車輛能救她一命。
事實證明她的決定是對的,丁竹跑得快,很快消失不見,極有可能躲去了別人家,趙海一夥直奔池信方向,其中一人開車過來,接上趙海和另一個男人。
兩條腿怎麼跑得過四個軲轆?!
車子近到跟前時速度不減,池信明白他們是想撞死自己,她立馬更改剛才的筆直路線,變成S型。
這麼做只能拖延一點兒時間,池信急促喘息,雙腿因快速奔跑而發軟,一個不小心直接被坑窪處絆倒,後面的車也隨之停下來。
肘腕、腳腕還有膝蓋同時傳來刺痛,池信知道受傷了,她翻身朝後看,追她那輛車卻開始往後倒。
並不是想饒她一命,而是拉開距離全力衝刺,一次性把她撞死。
就在池信以為自己要客死他鄉的時候,耳邊響起警笛聲,緊接著一輛特警防暴車穿過兩側金黃色的樹帶,從岔路開過來。
而趙海他們準備衝刺的車顯然聽到了警笛聲沒再往前,而是繼續後退,轉個彎後消失在林子附近的小路。
車胎捲起灰塵,模糊了池信的視線,她隱約看到警車下來幾個人,持槍單膝跪地,面前放著防爆盾。
他們沒有追上去,而是繞過車頭來到池信跟前,此時確認受害者的生死比追匪徒要重要,何況他們先跑了,未必追得上。
灰塵散盡時彼此的臉都清晰了。
為首的特警竟然是柳山南,他三步並兩步,走過來附身,問:「你好,有哪裡受傷嗎?」
問完柳山南盯住池信的眼睛,眯了眯,像是認出來,他伸手摘掉池信口罩,意外寫了滿臉。
「池信!」
柳山南忽然跪地扶起她,而她第一句話是,「快到那邊的村子找到丁竹家,把我的車開出來,尾號727,求求你們快點兒!」
池信近乎用嘶喊的方式,因為過於著急。
沒時間細究,柳山南的兩個兄弟立馬照辦。
「哪裡受傷了?告訴我。」
柳山南聲音發抖,身體也一樣,摟著池信肩膀的手明顯不穩。
「沒事。」
池信撐地起身,發現肘腕處的衣服磨破了,有血滲出來。
柳山南不由分說將她抱回車上。
……
警車內部構造和外觀同類型的車完全不同,光看著就有一種威懾力。
同事找來醫藥箱,柳山南把池信磕破的外套脫下,披上他的制服。
其餘同事都上車了,圍坐著一圈,目光全部集中在池信身上。
柳山南打開醫藥箱,翻找出紗布、碘酒、棉球,等把傷口消毒完,他咬著紗布一頭,撕扯的動作有些粗暴,「嘶拉」一聲,紗布一半分成兩部分,一半完整,纏上傷口後打了個漂亮的結。
處理完傷口,柳山南又掏出紙巾,把池信臉和手上的灰擦乾淨,做完這些他長出一口氣,抬頭看著池信,問:「說吧,怎麼回事兒?」
池信掃視一圈,特警人員齊刷刷的注視令她莫名哽塞,要從哪講起?會不會牽連出柳山南的紀律問題,想到這她更說不出口了。
「好,回去說。」
柳山南接收到信號,沒再深問。
他轉頭,看著大家,「開到市醫院吧,回去我跟隊長打報告。」
之後一路無話,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嚴肅,柳山南尤其。
池信掏出手機,發現屏幕保護膜撞碎了,不過不影響顯示屏。
她給丁竹發信息,問:「你到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