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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信懷疑保潔阿姨剛來過,不對,保潔也不會疊豆腐塊啊。
她往裡走,看見柳山南站在衣櫃前,正在掛她脫下來的衣服。
「你幹嘛?」
「收拾一下。」
「這是……收拾一下嗎?」
柳山南轉頭,看一圈,「習慣了。」
兩人對視後開始笑,池信想捏他下巴,反被扛起來,扔回床上。
……
晚上九點二十,太陽掛在西邊,隱隱快完全落下,但天光依然亮著。
賓館門口,柳山南攔了輛車,「先送你回宿舍,我再回警隊。」
「不用了,我散散步,走回去就行。」
柳山南還想說什麼,被池信推進車裡,關上門,用力揮手。
因為不想分別時哭的醜樣子被他看見,池信索性讓他先走,方法不新鮮,管用就好。
打開手機地圖,池信輸入宿舍位置搜索,沒等結果顯示出來,幾個路人站到她跟前。
「嘿!小姑娘去哪啊?要不要一起玩?」
池信一看對面四個人,第一反應就是小混混找茬兒,她沒接話,從旁邊繞過往前走。
「別走啊!還沒回答我話呢!」
剛才問話的男人又追上來。
「想幹嘛?!」
池信聞聲轉頭,看到柳山南從計程車上下來,以一敵四站在池信面前,氣勢上卻絲毫不輸。
「呦!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啊,在這碰著了。」
柳山南本能警戒,「你認識我嗎?」
「你們當警察的記性不該很好嗎?呵!不記得算了,警官,這是你的女人啊?」
「不是。」
池信驚訝看他,轉瞬低下頭。
「不認識就好辦了。」
領頭男人伸手要抓池信,被柳山南攔下。
「呦呵!看來今天非要英雄救美了唄,行,成全你,哥幾個走了!」
臨走前,男人拍拍柳山南的肩膀,附耳過去,低聲說:「你抓了我哥,這筆帳我慢慢跟你算,不急。」
柳山南心頭一緊,恍然明白了怎麼回事兒。
這個男人叫「趙海」,是他們之前辦過的一個販毒團伙的成員,因為證據不足,所以放了。
但有一點柳山南不解,當時他們行動的時候都有戴面罩,即是穩定心理狀態,又防止犯罪分子記住面容而進行報復,所以趙海是怎麼認識他的?
「柳山南……」
池信抓著他胳膊,男人離開時看向柳山南的眼神被她捕捉到,雖然很短,還是能感到滔天敵意。
「沒事,走吧。」
……
中間出了這麼個小插曲,柳山南堅持坐同一輛車,池信被送到宿舍小區門口後他又急匆匆往警隊趕。
等到車尾看不見,池信才抱著柳山南買給她的那兩袋糖轉身進小區,沒兩步電話響了。
「上樓了嗎?」
「嗯。」
池信儘量走慢些,不讓他聽到風聲。
「剛才嚇著了吧?」
「我沒那麼膽小。」
車水馬龍的背景音下,兩個人都在努力辨清對方的聲音。
「池信,我……」
池信知道他想說什麼,「以前你交的那些女朋友我不問,以後柳山南只有一個女朋友。」
他笑出聲。
「還有,刪微信好友很幼稚。」
「那我現在加回來是不是更幼稚?」
「我允許你再幼稚一回。」
池信說完掛掉電話,一走一顛,腳步輕快。
……
因為臨時變故,柳山南回警隊的時間晚了十五分鐘。
「你回去晚了,沒挨處分吧?」
十一點鐘,池信給柳山南發過信息半小時後終於接到他回復的電話。
「沒有,就口頭警告了一次,下回注意。」
電話那頭,柳山南摩挲著泛紅的手掌和濕透的背心,笑了聲。
剛剛結束「口頭警告」,訓練場跑十圈,引體向上五十個,他現在坐在宿舍地磚上,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對面,晁尚嘴巴撇了撇,沖他豎起大拇指,一副「兄弟你牛逼,誰痛誰知道」的表情。
……
晚上熄燈前,柳山南躺在床上,加回池信微信,聊了幾句後看見晁尚洗漱完回來,站在警容鏡面前反覆照,日常確認美貌。
其實晁尚長得不賴,中等偏上,但有柳山南比著,全隊都蔫了,每次有人自誇帥哥,都會收到一句懟人的話:「你還能帥過柳山南?」
「晁尚,你記不記得我剛來警隊沒多久,咱們協助辦的那個案子。」
「哪個?」,晁尚摸著頭髮想了想,「煙里夾私貨的那個啊?」
柳山南點頭,回想整個過程。
作為邊境特警,他們日常的工作是防暴處突,反恐維/穩,偶爾協助刑警,抓捕一些暴力犯罪分子,毒販就是其中之一。
那次案件,由超市小老闆在自家店裡賣夾私貨(毒品)的菸草,一開始只是少量,做開後在一次大批量進貨的時候被警方設計抓獲。
為他提供貨源的人叫「趙天」,也是今晚柳山南碰到的那位叫「趙海」的哥哥。
當時警方已經事先在交易地點埋伏好了,柳山南則是這次行動中的兩位狙擊手之一。
趙海帶同夥進麵館吃飯,手裡拎著一個外觀裝水果的紙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