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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完成任務回來,他都會盯著手機背面看一會兒,再塞回枕頭下。
「要是她也喜歡你,可別瞞咱們的情況,一年見一次兩次的,對不住人家。」
「嗯。」
柳山南當然清楚,這也是為什麼他對池信不告而別的原因,可兜兜轉轉他們在這裡又重逢了,命運之手交出了橡皮擦,之前所有的狠心像是做了無用功。
「快點洗,馬上到新聞聯播時間了。」
晁尚提醒他。
每晚七點的觀看新聞聯播環節,除非出任務,否則雷打不動。
「洗完了。」
柳山南飛速整理完畢,把晁尚甩到後頭。
「你小子,連洗澡也要爭第一。」
以往不管什麼體能訓練或者比賽,柳山南總是沖在最前面,就像大一到大四,他幾乎沒輸過。
其實他無所謂第幾,只想儘可能地開發一下身體極限,好在危機時刻憑自己這點兒本事多挽救一個人的生命,或者將損失降到最低。
回到宿舍,柳山南邊擦頭髮邊盯著床單上的手機,裡面髮絲是走之前和池信去食堂吃飯路上打鬧留下的,當時順手揣進褲兜,沒想到卻成了唯一的「紀念物。」
聽到門打開的聲音,柳山南把手機翻過去,晁尚洗完澡回來,趿拉拖鞋往裡走。
「不著急,還有二十分鐘。」,柳山南說。
「對了,今天升完旗有醫生找你說體檢的事兒,怎麼了?」
「沒什麼,小毛病。」
晁尚眼裡有些擔憂,「是不是之前受傷留下病根兒了?」
「沒有。」
為了不讓他擔心,柳山南故意沖他笑了笑。
晁尚所說的那次受傷,是一次行動中,柳山南反應迅速,替隊友擋了子彈,所幸只是擦傷,灼燒了皮肉。
但那次行動之後確實改變了一些狀態,比如大家,不管前輩還是後輩,對柳山南那一身本領都心服口服,也包括晁尚。
「有事一定要說,我是你兄弟。」
「知道,放心。」
……
「南京醫療小分隊」在帕市的醫療援助開始了一段時間,雖然沒有在南京急診室那麼忙,但除了日常就診,還會參與講座,討論病例學習。
唯一讓大家感到欣慰的算是不用值夜班了吧,為此柏曉天興奮了好久。
可池信是例外,她每天多數時間都待在醫院,也包括夜班,不是單純為了奉獻,而是想讓自己忙一點。
在充實的工作之外,池信每天都在等柳山南的電話,同在一所城市卻無法見面,說煎熬也不為過。
有時候站在醫院門口,她往特警支隊方向望的時候都會想,柳山南此刻在不在那裡,走在街上看到警察也會忍不住看兩眼,或者深夜趴在窗台,想像他值夜哨時拿槍的筆直身姿。
因為見過,所以有想像的素材。
十一國慶期間,池信在街上偶然遇到過柳山南一次。
他頭戴頭盔持槍站在街角,頭盔綁帶將臉部輪廓勾勒得更加立體,完美契合著下頜線,加上護目鏡遮擋,只露出眼睛以下,他五官最好看的就是鼻子,尤其側面對人的時候,堅/挺筆直。
當時池信第一反應是給王梵發信息,「怎麼辦,柳山南滿足我對男人的所有幻想。」
「那就嫁了吧,然後守活寡,一年見一次,跟牛郎會織女一樣,或者像「南公公」,乾脆徹底斷了性生活。」
貓貓表示「南公公」非它所願。
池信半個反駁的字都講不出……
距離升旗儀式過了七天之後,池信終於收到柳山南發來的一條簡訊,說明天休息,但晚上十點前要返回單位。
刪除微信好友的兩個人,靠簡訊聯繫……這事兒被田野吐槽,說他倆是兩位老年人的黃昏戀。
池信沒回嘴,甚至覺得有那麼點兒道理,至於柳山南為什麼沒加回微信,已經不重要了。
……
約定當天七點鐘,池信早早起來,洗了澡洗了頭髮,又熨了一遍要穿的裙子,準備穿鞋下樓吃早飯的時候撞到起床上廁所的姚宴寧。
「你要出去啊?」
「噓!」
池信示意她小聲,寧寧點頭,她以為是怕吵到田桃睡覺,其實池信更怕把田桃吵醒後再追問她去哪。
「唉,羨慕你們能起早的,剛我開窗戶,還看見一個男的在樓下遛彎兒。」
「我去吃早飯了,byebye。」
池信今天休息,但誰也沒告訴。
剛出單元門她就看見了寧寧口中遛彎兒的男人,那不是……柳山南嗎?
而且正朝她走來。
兩人昨天約的時間是上午九點,地點東湖公園。
「去年在西寧穿的那條裙子吧?」
池信還沒從驚訝中緩過神,柳山南問什麼只是機械點頭。
不過也沒答錯,裙子確實是那件。
「你怎麼知道這?」
「田桃告訴我的。」
池信直接一個明晃晃的白眼瞪過去。
「走吧,帶你吃早飯。」
「你怎麼出來這麼早?」
「老年人作息,睡不著。」
和池信相反,柳山南撒了謊,今天一天假時間太短,他想早點見到池信,即便這麼早可能會見不到,能在這守著也好。
「這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