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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十五歲。
跟了我媽後,她好吃好喝地供著我,讓我住進洋房坐上好車,還送我出國留學,可我還是恨她。
媽媽倒好水後,小心翼翼地幫我調好床頭,又往我身下放了個抱枕,拿了吸管放進杯子裡讓我吸著喝,柔聲問道:「鳶鳶,水燙不燙?」我目光涼涼地看她一眼,並不說話。
我媽嘆口氣,站起來看了看架子上的輸液瓶,對我說:「我去叫護士來拔針。」我知道她是想出去透口氣。
明明床頭有鈴,按一下護士就來了。
她前腳剛走沒多久,何紹騫後腳就進門了。
他一身的血,臉色鐵青。
第4章 威逼
何紹騫俯下頭睨著我,那雙漆黑的眼睛陰狠中透著凌厲,他咬牙威脅道:「林鳶,那件事如果你敢對你媽說半個字,我會殺了你,你信不信?」我迎上他的眼,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同樣咬著牙說道:「何紹騫,我要報警,我要親手把你送進監獄,讓你下半生在裡面生不如死!」何紹騫眯細眸子,笑得越發陰狠,像極了吐芯子的蛇。
他說:「你報吧,這件事你情我願,做的時候你濕得一塌糊塗,比我還爽呢。
真要報警的話,看看法官怎麼判?」「你,無恥!」何紹騫卻忽然笑了,戲謔地說:「你現在這副樣子活像個鬥雞一樣,張牙舞爪的一點都不討人喜歡,還是那晚在我身下軟軟水水的模樣可愛。」我又羞又惱,氣得說不出話來,後牙槽簡直都快咬碎了。
何紹騫又換了副面孔,他壓低聲音說:「鳶鳶,那晚你被注射了鎮定劑後,我可是拍了你各種姿勢的照片和視頻的。
如果你還想活著,最好乖一點,不該說的別說,懂嗎?我的小寶兒。」「卑鄙!你怎麼不去死?你去死啊,畜生!」我嚎啕大哭,直哭得上不來氣,一怒之下拔掉針頭,頭用力地往牆上撞,一下兩下……只想撞死算了。
與其這樣苟活,還不如死了的好。
死了,一了百了。
何紹騫忽然出手拽住我的手臂,掐起我的腰,把我用力扔回床上,那張皮笑肉不笑地說:「就這麼死了,也太便宜你了。
你要真死了,下一個出事的就是你媽,還有你那個窩窩囊囊的爹。
對了,你還有個外婆對嗎?如果你死了,她們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何紹騫,你這個瘋子,你要對他們做什麼?」我後背寒毛豎起,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又噁心又惡毒。
「你乖乖的,我什麼都不會做。」何紹騫拍了拍我的臉,笑得詭異,「我們家鳶鳶這麼年輕這麼可人,我怎麼捨得讓你死呢?說實話,和你做真挺舒服的。
你這個勾人的小妖精,不愧是你媽的親女兒,風月情事比尋常女人懂得都多。」說完,他喪心病狂地哈哈大笑著走出病房。
我卻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以前,我頂瞧不起何紹騫,覺得他這種男人除了長著一張好看的臉和一副高大的身板,什麼都沒有,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
明知我媽是霍政的女人,還要娶她,頭上戴著一頂人人皆知的綠帽子還過得悠哉悠哉的,這樣的男人能有什麼大出息?何紹騫原是一家不知名地產公司的副總,大老闆是他叔叔,他是靠裙帶關係爬上去。
說是副總,其實手裡一點實權都沒有,不過是幫著他叔叔打點打點關係,做些跑腿的工作,關鍵時刻還要替他叔叔墊墊背什麼的。
因為他們公司許多地方都要和霍政所管轄的部門打交道,一來二去就熟了。
後來霍政發話讓何紹騫娶了我媽,這種事換了哪個男人都不會同意的,但何紹騫卻喜滋滋地答應了。
第5章 長情
至於霍政為什麼讓我媽嫁人,因為他的正室夫人聽到了他和我媽之間的風流韻事,哭鬧著要離婚。
而他在那個位置又不能隨便離,會影響仕途,為了避人耳目,只能選擇讓我媽嫁人。
我媽嫁給何紹騫後,兩個人相敬如賓,看起來和尋常夫妻無異。
何紹騫對我也是疼愛有加,視為已出,兩人結婚快一年了,一直相安無事。
直到昨天晚上,這隻狡猾的狐狸終於露出了尾巴,把魔爪伸到了我身上。
出院後,我沒回何紹騫和我媽的那個家,回了我媽給我準備的小公寓。
白天黑夜都把自己關在屋裡,哪兒也不去,情緒十分低落,恍如行屍走肉。
我媽不放心,去家政公司找了個保姆過來守著我,防止我再自殺,還給我找了個知名的心理醫生做心理疏導。
也不知何紹騫對我媽花言巧語地說了什麼,反正我媽以為我自殺是因為相宇的原因。
我也懶得解釋,解釋也沒用。
一是有把柄捏在何紹騫手裡,二是何紹騫那種人在外面儀表堂堂,風度翩翩,像極了正人君子,說他是個猥褻繼女的卑鄙小人,估計沒人會相信。
即便說了,別人也會以為我勾搭他。
因為我從十五歲起就被媽媽送去國外留學,穿著和作風都比較洋化,喜歡穿吊帶露大腿,抽菸喝酒樣樣精通,再加上我媽又是給人做情婦的。
這世界對女人,尤其對漂亮女人,充滿了惡意。
鬼知道,之前我只有相宇一個男人。
而相宇,自從在醫院出現了那一次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