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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花里還有很多白色的小熊毛絨玩具裝飾,是那種幾年前很流行的款式。
「什麼情況啊?」
方幼宜替陶溪和看了看上面的卡片,寫著——老婆,不要生氣啦!愛你~
落款:你的老公季霆。
「噗……季醫生私底下竟然是這種性格,反差太大了吧。」方幼宜捧腹大笑。
什麼玩意兒?
陶溪和直接問季霆:[你給我買花了?]
季醫生:[?]
「不是他。」陶溪和對方幼宜聳聳肩,「你猜能是誰?」
方幼宜擺手:「我才不猜呢,你的好哥哥那麼多……」
陶溪和拍了張玫瑰花的照片發給符迪,問:[您老人家的手筆?]
符迪:[我替你們家季醫生買的啊,人家工作那麼忙,還要擔心老婆吃陳年舊醋,多不容易啊。]
陳年舊醋?
陶溪和領會過來後,無奈地嘆了口氣。季醫生心思倒是細膩,她一條消息忘了回,他就能想到她說不定是見過舒沁後在吃醋,那他別的地方就不能再敏銳一點?
陶溪和問符迪:[季醫生在你那兒報班了?]
符迪:[學費還沒交呢,你先讓他把買花的報銷一下。]
陶溪和:[花就當是你送我的吧,我們家季醫生沒錢。另外,你那些追姑娘的手段都過時了,不要教壞季醫生!]
臨近下班時,季霆下午在門診接診的一個癲癇病患在繳費處發病。他忙完收工時,已經接近晚上九點。
經過停車場,陶洲和的添越和看一眼就能記住的車牌號映入眼帘。
季霆走過去敲了敲車窗,「找我?」
陶洲和為著符迪把他拉黑的事情而來。他尷尬於跟季霆談論這件事情,可除了季霆,他也找不到別人去做這個和事佬。
他拉不下臉,依然跟季霆擺架子。
季醫生今天連軸轉,忙得連口水都沒顧得上喝。陶洲和這麼一擺譜,他還不想搭理了呢。
兩個人沉默以對,他就差找個藉口下車了。
「季霆,說說吧,你當年是什麼心態?」陶洲和又提舊事。
「不要拿二十歲的季霆跟三十四歲的陶洲和比。」季醫生一擊致命。
當年季霆的確年少輕狂,可是是舒沁選擇他在前,他接受在後。如今陶洲和是明知故犯,方幼宜心有所屬,不是他,也不是符迪,符迪的喜歡在先,他知情後仍帶著方幼宜連夜去看海,這事做的的確不地道。兩件事情的性質也完全不一樣。
自覺這話有點過了,季醫生坦誠自己的想法:「小方不是物品,她不需要你們讓。公平競爭挺好的,但前提是你們倆得達成共識,因為女人傷了兄弟和氣值不值當我不好評說,可真要追到了,以後大家總要見面,那就總有人會尷尬。」
話到這一步,陶洲和不交底怕是此事無解,他跟季霆推心置腹道:「這姑娘我碰過了,早在你們婚禮之前。」
季醫生無言以對。
近幾年,陶洲和跟符迪沾了什麼姑娘,交了什麼固定或不固定的女友,他通通不上心,因為這兩人壓根沒個定性。早年陶洲和跟姜萊還算穩定的那段時間,大家是見過面的,他當時覺得這傢伙竟然還挺專一,可後來他回國發展,他的感情線他就逐漸看不懂了。
「我直說了。小方喜歡的那個男孩兒我們都見過,她……」
「我都知道。」陶洲和截了季霆的話,「現在我更頭疼符迪這小子。」
「打算追?」季霆探底。
「暫時沒想法。」陶洲和心裡想的是,他何苦去追一個心裡有人的姑娘。
「追吧。我看你這樣子,怕是上心了。小方人不錯,挺有趣的一個姑娘。不是我們符迪不好,是她不會喜歡符迪這一款。」
懂得還挺多……
陶洲和幽幽地看向季霆:「你支持我追?」
「你要只是想玩兒,那我肯定就不支持了。她是溪和的合伙人,玩兒脫了不好。」
玩兒脫了……
陶洲和竟然跟季霆交心道:「我要是想玩兒,絕不選兄弟喜歡的姑娘,懂嗎?」
「哦。」
陶洲和見不得這傢伙在他面前裝成熟穩重,裝比他還要懂人情世故,他哼一聲:「你憑什麼覺得我是個會玩兒的人?」
「不是嗎?」季霆攤手。
陶洲和沉著一張臉。
就你不玩兒?你他媽玩兒了我妹妹!
「洲和,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們之間,沒有互相監督對方私生活的權利。我是想說,我難得看到你對一個姑娘這麼上心,姑娘又是好姑娘,你馬上三十五了吧,如果你不是不婚主義,可以早點兒定下來了,那什麼,我跟溪和是不打算生孩子的,如果你不是丁克,你可以抓緊點兒了……」
「你休想把老太太想抱重孫的壓力轉移到我身上。」話落,陶洲和又深沉地看了季霆一眼,「你的意思是,你已經決定放棄做爸爸的權利了?」
季霆「嗯」一聲,「我選擇溪和做我太太,就意味著我選擇了她的一切選擇。」
陶洲和抿著唇,忽然覺得這傢伙還挺有種。
「行吧,以後我生了給你們玩兒。我是要生孩子的。你搶走了我妹妹,我得生一個跟溪和一樣的閨女找回心裡寄託。」
「祝你心想事成。」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