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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書賀眼皮掀了掀,面無表情的拍開燈。燈光明亮刺眼,晏書賀走到他跟前將果盤放下,毫不留情的嗤笑:「還做夢呢。」
晏則安喝的有點多,這會兒耳鳴嚴重,只聽見做夢兩個字。
他點點頭,咕噥著說:「做夢好,做夢好啊。」
晏書賀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神微妙,腳尖踢了踢晏則安的膝蓋,皺眉問:「你怎麼回事兒?」
「我想她……」晏則安哽咽,「我好想她。」
莫名的一股感同身受忽然襲來,晏書賀好像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他嘆了口氣,慢慢蹲下去看著晏則安說:「可是你們早就已經離婚了。」
晏則安吸著鼻子重複:「離婚了……」
晏書賀嗯了聲,慢條斯理的說:「對,離婚了,所以你以後不要再去打擾她,明白嗎?」
「為什麼?」
晏書賀沉默了幾秒鐘,然後格外有耐心的對他說:「因為我會不開心。」
第34章 春不渡 用力點兒。
年初七一過, 各行各業就結束了假期。
路喬的劇組早前已離開雙和,從嘉又繼續起先前沒日沒夜的趕圖,她想早點結束分鏡頭的插畫工作, 所以也沒什麼時間進行社交。
跟晏書賀之前存在的那點曖昧氣息, 似乎因為這段時間的忙碌而漸漸淡下來。
兩人偶爾會在微信上聊天, 但從嘉不便出門,也已經很久沒見面。
時間轉瞬即逝,晃眼就到了二月底。
那次跟江倩去到宋家,似乎是早早得知從嘉會去,宋國良並不在家裡。傍晚她們四人吃了頓飯,宋雨知也因為中午弄丟了宋清瑤, 而顯得蔫答答的, 不怎麼說話。
從嘉跟江倩聊過, 對方表示明白了她的想法。
雖然口頭這樣說著,但從嘉仍舊不相信,江倩能真的轉變過來。況且她十七歲想要的東西, 現如今其實已經不怎麼需要了。
或許因為把心裡話說開,從嘉這近一個月過得也還算舒坦。
不知不覺春天到來,天氣漸漸轉暖。
從嘉趕著二月的最後一個周末, 將稿子全部跟美術組的負責人交接完成。
這些工作結束後, 從嘉只休息了兩天時間。
從新林的忌日在二十六號。
這天晚上。
她提前訂好次日回明城的機票,時間有點晚了,只買到了明天下午兩點的票。
正打算放下手機時, 接到了晏書賀的電話。
她邊接通邊起身,打算去洗個臉,誰知剛將手機放在耳朵邊,就聽見音筒那邊發出好大一聲女人的尖叫, 而後是什麼物件爆.炸的聲響。
從嘉腳步霎時間頓住:「晏書賀?」
「是我,你現在如果有空,過來一趟。」晏書賀的語調很嚴肅,「曲又寧在這兒。」
回想到那聲尖叫,從嘉的面色瞬間僵住,折到衣櫃邊翻了件外套就匆匆往出趕:「你確定是她?她怎麼會在那邊,現在那邊有誰?」
大抵是聽出從嘉聲音里的顫抖,晏書賀低聲安撫:「是她,現在我跟傅希在。我們剛剛過來她就在,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從嘉已經出門,電梯這會兒還在頂層。
心底暗暗罵了一聲,推開旁邊的安全通道,扶著樓梯護欄跑下樓。她沒開車,出門攔了輛出租,報了晏書賀剛發來的地址,攥緊手機看向外面。
記憶裡面,曲又寧家很有錢。
頂頭有哥哥姐姐,家裡的事情並不需要她操心,父母老來得女,從小更是在糖罐里長大。沒什麼可畏懼,也因為這樣養成了不喜計較的性子,很少跟人發生什麼衝突。
但晏書賀剛才的語氣,大概率那聲刺耳的響動,是曲又寧動的手。
思及此,從嘉的心忍不住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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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酒吧,裡面的人都被盡數清理出來。
但仍舊還是有人在門口圍觀,甚至有人拿著手機錄像。從嘉沒心思管這些,急忙走進去,一眼就看見了晏書賀,他正背對著自己,而他身側傅希的懷裡,是兩手沾滿血的曲又寧。
看見這幕從嘉眼皮一跳。
提著口氣跑過去,抓住曲又寧的手問:「你怎麼回事兒?」
曲又寧聽見動靜抬頭,看見從嘉後,眨了兩下眼睛,離開傅希抱住她。
察覺到曲又寧渾身僵硬,從嘉撫了撫她後腦勺,竭力平靜道:「哪裡受傷了?怎麼兩隻手都是血,跟我說說行不行?」
被她這樣的話安慰著,曲又寧急促的喘.息兩聲,好似終於找到了支點那樣崩潰痛哭。
她抱著從嘉的力道,就像小孩兒得不到糖,只能緊緊抓著手邊能握住的東西,怎麼都不肯放開。
曲又寧語無倫次的說著什麼。
從嘉垂眼,仔細打量她裸露在外面的皮膚,發現只有手上沾了血,別的地方都安然無恙。見狀,她這才徹徹底底的鬆了口氣。
視線掃過對面站著的兩個女人,其中一個臉上還帶著明顯的巴掌印。
從嘉蹙眉,正想出聲詢問,就聽見那帶巴掌印的女人梗著脖子先開了口:「曲又寧也太過分了吧,我就只是跟她說了句實話,她怎麼還動手打我呢。」
「你說什麼了?」從嘉冷冷盯著她。
那女人神色明顯一怔:「我……我就是說她老公在外面偷吃,跟初戀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