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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憑什麼覺得我是在跟你生氣?」舒爾被他壓著動彈不得,為了不讓上身與程昱緊貼,只能小心翼翼的克制自己的呼吸。
程昱右手抬起,拂過她的眼角:「你是不是覺得我們結婚後一直都沒有給你場完整的婚禮,所以心裡跟我生氣?我想過了,你要是答應的話我回去就跟爸媽說,我們舉辦婚禮重新開始好不好?」
舒爾心中微震。
「我知道我以前很多地方都做的不好,我可以改。」
程昱不走心的話讓舒爾回神,氣散笑開,緩慢道:「你知道你需要改什麼嗎?重新開始?程昱,你以為我還會在原地等你嗎?你太天真了。」
她的神情傲慢冰冷,眼角的紅消散開去。
程昱盯著她,下顎線緊繃,牙槽咬緊。不知道為什麼,看見舒爾這副模樣,程昱體內就躁意上涌,他控制不住的陰沉了臉色。
舒爾輕笑:「怎麼?覺得我說的不對。」
心裡因為他的道歉產生的詫異逐漸冷卻。
她就知道,對於程昱這樣的人來說道歉本來就是種奢侈事。適才能夠出言說出那些話,已經是程昱心裡所能忍受的最大限度,被舒爾再度拆穿,面子當然過不去。
她還想再說句什麼,卻忽然聽見門外的腳步聲。
高跟鞋與女人交談的聲音悠悠遞來,舒爾瞬間高度緊張。
她偏頭看了眼程昱,誰料這人絲毫不急。
舒爾心裡氣得想罵人。
程昱不要臉,舒爾和舒家可還是要的。
交談聲越來越近,舒爾深深呼吸兩下,拽著程昱進了洗手間隔間。
隔間內的位置實在狹窄,那兩人只來補妝,站在鏡子前不緊不慢的聊天。
溫度上升,她的臉緋紅一片。
好像氧氣驟缺,舒爾的呼吸拉長。
她的胸口隨著動作上下起伏,程昱的視線不由得被引過去,只掃過一眼,很快便收回視線。
但腦海中的畫面卻是怎麼都散不開。
緞面光滑,珍珠的白與衣料的紅,襯的舒爾胸前如雪,晃人的眼。
微微露出的凹陷令人著迷,那底下的風光也曾令程昱淪陷。
閉了閉眼,程昱念起清心咒。
察覺到掌心裡的腕子不停掙扎,程昱看過去,舒爾熱的耳垂紅潤,吐氣時誘人紅唇微微張開,他眼神微暗,裡頭有欲/念在蠢蠢欲動。
下一秒,舒爾只感覺頭頂明亮燈光被掩蓋。
她的嘴唇覆上溫熱,熟悉的氣味環繞著她,舒爾瞪大眼睛無聲息的「嗚嗚」兩聲,外頭正好開了水龍頭,水流蓋過這聲音。
顧忌著外面的人,程昱不敢輕舉妄動。
只等人離開,他的行為被意念把持,用力含住舒爾柔軟的唇瓣,舌尖滑過嘴角,最終探入觸碰上濕糯的另一個。
程昱的右手扣住她的腦勺隔開大理石擋板,舒爾用力踢打著他。
等到放開時,她已經失了全部力氣。
軟著胳膊擋在程昱胸前,兩人額頭相抵,程昱目光深邃,眼底還帶著不易察覺的喜意。
他就知道,舒爾怎麼可能會輕而易舉放下他。
然而被陣陣腹痛收攏思緒的舒爾掀起眼皮,對上他的眼時,猛地抬手一耳光扇了過去。
「啪——」
隔間內清脆聲迴蕩。
程昱的臉被打偏,舒爾厭惡:「所以就算是不喜歡你的,你也來者不拒?」
「惡不噁心。」
「你說什麼?!」程昱眸光微變。
舒爾推開他,使勁地用手背擦著嘴角暈染開的口紅,滿臉冷漠:「你真噁心。」
程昱後退一步,脊背靠在擋板上。
他凝神看著舒爾,試圖從她臉上找出一絲絲與她話語不符的表情來,但無論怎麼看,都只能看出對剛才的接吻,舒爾都只好似親了生豬肉般令她作嘔的神態。
舒爾不想再繼續跟他待在一個地方,毫無留戀的推門出去。
連花了的妝都沒有補,腳步飛快的離開了洗手間。
程昱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隔間門半開,舒爾身上的香水味在空中飄開,程昱撫過嘴角,慢慢低下頭。
其實舒爾剛離開的那段時間,他仍舊過得肆意。
整日泡在劇組,就算是回家也住在老宅。
直到他生日那天,劇組慶生結束時間太晚,回到公寓時已經凌晨兩點半。
推開門的那刻,他手裡提著四寸蛋糕,站在門口好像又看見了舒爾。
她穿著粉色家居服,坐在地毯上回頭笑的燦爛。
「程昱哥,生日快樂。」
久違的女聲令程昱回過神,可再次看去,地毯上哪裡還有舒爾的影子。
他在沙發上一坐就是半夜。
從那天起,程昱發現他的生活開始改變,但至於變了什麼,茫然無措,他什麼都說不上來。
能正常拍戲,正常吃飯,正常工作,但也只有在莫名想起她,腦海中一片空白,被那些壓制不下的沉重煩悶襲擊,程昱才後知後覺發現。
是舒爾不在了。
舒爾的離開,帶走的不僅僅是數多載的過往。
——還有他的喜怒哀樂,愛恨嗔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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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個洗手間重新補好妝,再回到會場,舒譯已經給她打了三四個電話。
看見她單手搭著小腹走過來,舒譯快步上前:「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