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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了,」他道。
「知道我為什麼去參加滑板比賽嗎?」冷松扯唇,「因為如果贏了,冠軍可以拿五千塊。」
「我姐成績不好,但是畫畫天分很高,如果好好培養,考上美院不成問題,原本我想贏了這五千塊,給她報集訓班的,她也同意了,誰知道呢,事與願違,我姐已經坐火車去外省打工了。」冷松站起來,手指應朝,「對於你而言,那場滑板賽只是玩一玩,對我而言,卻是我姐的夢想!」
他將手裡的酒瓶砸了出去,在地上碎了一地。
之後離開。
「誒臭小子,你別走啊!站住!」那他一砸,其他客人都被嚇到了,燒烤攤老闆氣得不行。
應朝掏出幾張錢,落到桌上,聲音很沉,「我替他賠了。」
第二天,冷松還沒睡醒,被人推了下。
「都幾點了,還不起床!今天周一,你不去學校?」冷楠道。
「姐,你,你怎麼回來了?」冷松呆呆的。
冷楠沒回答她,撿起地上的衣服,碎碎念他:「我才出門幾天啊,你就把家弄得亂糟糟。」
她將人從床上踹起來,「快點啊,刷牙洗臉去學校!」
後來冷松才知道,是應朝安排人去外省找冷楠,給了她一筆錢,讓她連夜坐飛機回來的。
並且承諾負擔她畫室集訓的學費。
「你為什麼要幫我姐?」冷松找到應朝,問他。
應朝道:「我沒幫。」
冷松看著他。
「是我朋友先做了卑鄙的事,我應該做出賠償,不用覺得我幫了你。」應朝道。
冷松怔然,看應朝的眼神變了。
「現在願意跟我再比一次了嗎?」應朝問。
「願意。」冷松道。
應朝向滑板俱樂部官方申請重新決賽,第一次沒成功,又申請了第二次,通過申請,在一周後,兩人重新站在賽道上。
「朝哥加油!干他!」
「朝哥最牛逼朝哥無敵!」
和上一次一樣。
十個觀眾里,有九個都在為應朝吶喊助威。
只有冷楠高舉著印有自己弟弟名字的牌子。
「松松,加油!」
口哨聲響,比賽開始。
幾分鐘後,冷松以零點幾秒的速度領先應朝,先到達終點。
全場冷寂幾秒,爆發出歡呼和掌聲。
「拍什麼手,拍什麼手,也不怕被朝哥看見。」人群里,有人抓住另一個人的手腕。
過了會,他們見應朝向冷松走去,沒怒沒憤,表現得很大度,「恭喜啊。」
冷松衝上前,擁抱住應朝。
應朝愣了一愣。
這天之後,大家都知道應朝多了個兄弟,叫冷松。
放學後,遊戲廳,網吧,電玩城,應朝所到之處,身邊一定跟著冷松。
某個夜晚,應朝可能是在家裡跟父親鬧了不快,去找冷松談心。
冷松家在一個髒破的舊巷。
應朝當初派人去外省找冷楠的時候,調查過冷松的家庭情況,父母死得早,小學五年級後,和姐姐冷楠相依為命。
他很少去這麼髒亂簡陋的環境,進門沒有客廳,吃喝拉撒睡都在一個屋子裡。
「想不想換個環境住?」應朝對冷松問。
他已經把冷松當成了好哥們。
「這挺好啊,當然,比起朝哥家大別墅,那肯定是差了點。」冷松笑。
「我說認真的。」應朝道。
「我也是認真的,朝哥,住這挺好的,你第一次來,不習慣,覺得難以忍受,但是我們這有些人,住了一輩子呢。」
「走了,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我們這的寶地。」冷松勾住應朝的脖子離開。
這邊有處水上籃球場。
其實是這邊孩子能娛樂的東西不多,大人想出來的創意,冷松帶著應朝玩得全身濕透,笑聲在大晚上似乎吵醒了不少鄰居。
放暑假,應朝遞給冷松一張票,「後天陪我去惠城旅遊,還有宋方遒,」
「就我們三兒。」
「行嘞,反正是朝哥請客,不去白不去啊。」
應朝如何都沒有想過,這場旅行,會成為他永遠忘不掉的噩夢。
「我爸就是惠城人,來惠城,得去看黃果樹瀑布啊,這個景點是惠城最出名的。」冷松道。
「去唄。」應朝道。
三人在黃果樹瀑布前拍了張合影,逛累了,找了家餐館休息。
「晚上去網吧嗨?」冷松道。
宋方遒道:「我不去啊。」
應朝道:「那我和阿松去。」
宋方遒玩性沒應朝和冷松那麼大,就先回了酒店,冷松和應朝打車去網吧。
兩人也沒玩多晚,跟宋方遒約好了十二點前回去。
誰知道走出網吧不久,突然衝來一輛車在路邊停下,捂住兩人的嘴,將他們帶上車。
他們被綁.架了,綁.匪是君誠一個對家。
那會集團的掌權人還是應朝的爺爺應北山。
「應北山,你孫子在我這,今天,我要讓你看看,你這個寶貝孫子,是怎麼死在我手裡的。」
昏迷中,應朝聽見倉庫里有人在講電話。
綁.匪不求財,而是想直播一場殺.人。
冷汗直下,狂妄長大的小霸王,第一次覺得心裡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