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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太滿意地看著這個聽眾,干瞪了一會兒眼,帶著幾分小性兒地走過去,往對方腿上一坐。想了想,又把這個普通的坐姿改成面對面跨坐。
「你在聽我說話嗎?」她用兩手貼著面前人的臉,微微用力,讓他低著的頭抬起來與自己對視。
「在聽。」李鳴呈道。
「根本沒有!」她嘟著嘴氣呼呼。
李鳴呈看她這樣,眼中隱隱有笑意凝聚,薄薄的一層。
他道:「真的。」
林安笛發問:「那你說說看,我剛剛都說了些什麼。」
李鳴呈偏了偏頭,做了個略作思考的姿勢,道:「說我們中午吃海鮮。」
林安笛:「……」
她眼睛瞪得更大了,作勢要咬他。
李鳴呈也沒躲,任她一口咬在了自己的下巴上。
等她咬夠了,自己鬆開了,這才道:「等會兒我就要走了。」
這話一出,林安笛腦海中再也沒有什麼千輝集團、茵彩之類的了。
李鳴呈道:「這次很快就會回來。」
他本來就是請假回來的,為了不給劇組添加更多的麻煩,他必須儘快趕回去。不過他這次進組本來就是給以前合作過的導演幫忙,算是友情出演,戲份不多,很快就能殺青。
他想了想,道:「最遲後天吧,後天我就能回來。」
林安笛也不是小孩子了,雖然不捨得與男朋友分開,卻也沒說任性的話,只是問:「什麼時候走?」
李鳴呈道:「助理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言下之意,很快。
林安笛聽出這一點,失神片刻。
過了一會兒,她恢復了精神。
確實也沒必要傷神,他們很快就能又見面了不是嗎?
不過——
林安笛鬼使神差地想起了茵彩的COO的那番話,想起了「佰」的女客人看李鳴呈的眼神,突然不安。
李鳴呈去了劇組之後她就看不到他了,而劇組最不缺漂亮的女演員了……
她再一次……唔,動搖了。
她雙眸湛湛地盯著李鳴呈。
李鳴呈對上她的視線,一時間沒能理解她在想些什麼:「怎麼了?」
林安笛目光炯炯:「鳴呈——」
「嗯?」
「我能咬你一口嗎?」她舔了舔牙尖。
「……」
又來?
李鳴呈真沒明白自家的小女友在想些什麼,在心裡嘆了口氣,寵著了:「如果你實在想的……話。」
話還沒說完,被一口咬住了脖子。
還磨了磨牙,在他脖頸上留下了個鮮紅印章。
李鳴呈:「……」
他雖然不清楚自己脖子的「傷情」,但從感覺上也能察覺,這一口跟剛才咬在自己下巴上的那一下截然不同。
林安笛倒是很滿意,看著它只覺安心了不少。
她怕李鳴呈追究,下一秒從他腿上蹦下去,一瞬間就躲開了老遠,躲在臥室門口後面,只探出個腦袋道:「我不是有意這麼用力的,只是……太久沒吃肉了。」
好吧,藉口太爛了,她就是故意的。
李鳴呈摸了摸自己被咬的脖子,抬眸看她,喊:「安笛——」
林安笛眼神閃躲。
李鳴呈突然就笑了,笑得林安笛失防走神。
砰砰——
有人敲響了房門。
是助理來了。
李鳴呈起身走去開門,走到門口,轉身看著自家小女友,聲線沉沉:「安笛。」
「吻痕不是這樣留的。」
他道,「下次回來教你。」
李鳴呈走了,去劇組了。他走的當天下午,林安笛被蔣宜叫到了外面,陪她去一趟派出所,去保釋她的後媽。
茵彩的那對夫妻雖然被放逐了,但那個經理對蔣宜的後媽的控告還保留著,所以這兩天蔣宜的後媽一直被關在派出所里。
蔣宜猶豫了足足兩天才決定去給自己後媽交保證金領人。
她心裡非常掙扎,她的後媽是因為她才被關進去的,她無法當這件事不存在。
從派出所出來,蔣宜一直冷著臉。
蔣宜的後媽鄭文玉也冷著臉。
夾在兩人中間的林安笛有點尷尬。
蔣宜不想跟自己後媽待太久,所以出了派出所就要離開,但鄭文玉卻叫住了她,叫她:「一起吃個飯吧。」
蔣宜:「……」
她的表情都快繃不住了,沒好氣:「幹嘛?你以為你因為我進了一趟派出所,我就會被你感動得稀里嘩啦,從此跟你母女情深?」
她道,「我們不是能夠和和氣氣坐在一塊兒吃飯的關係吧!」
她尖銳的話語落在鄭文玉耳中,後者只是看著她,沒有接話。
她總是這樣冷冰冰的,蔣宜看著她這個樣子突然覺得焦躁不已。
因為焦躁,她越發地想撕破面前之人冷漠的面孔,於是出言越發尖銳:「鄭文玉,你現在想跟我吃飯了?我記得以前你可是為了避開跟我吃飯,故意半夜才回來!」
那是蔣宜七歲生日時候的事,為了慶祝升學,也為了慶祝她的生日,她的父親早早讓鄭文玉準備好大餐準備好蛋糕,一家人好好慶祝一番。
生日前幾天,他們還在籌劃怎樣度過她的生日,但生日當晚,沒有一個人回來。
她的父親臨時接到加班通知未歸,鄭文玉因為這一點,也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