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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分鐘，警車開到了。這當口，宋小暖和盧源坐在保安室里，心有餘悸地喘著氣。
盧源的眼鏡摔斷了一條腿，沒辦法戴，左眼角的那塊淤青腫起來，眼睛眯縫著，看著可憐。
宋小暖也沒得好，頭髮亂糟糟，脖子到臉頰的地方不知道被誰劃了一道，熱辣辣的痛。
她身上有被棒球棒打過，之前精神緊張沒有覺出異樣，靜下來腰酸背痛，感覺也有瘀傷。
呲牙咧嘴，互相看著對方，都覺得慘。
「肯定是嚴倩。」宋小暖的臉色不好看。
「不是她還會是誰。」盧源恨得直磨牙，「但是我們說了沒用，要抓到那幾個人，拿到口供才行。」
宋小暖呲一記牙，「跟這種人講法律，你傻逼了吧。聖經出埃及記裡頭有八字箴言，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盧源眯眼看她，「打回去不是不可以，但是弄不好會把自己折進去。」
宋小暖思忖了會兒，「這些人拿了嚴倩的錢，就算被警察逮到，坐牢也不害怕。但是咱們這頓打就白挨了，無論如何也得讓她痛一痛吧。」
「我讓常斌干。」
盧源恨恨地說，「這事兒是他欠咱們的。」
宋小暖沒說話，她想，言楚行應該不會放過嚴倩，但是這中間夾了個嚴澤川，他可能會為難。
但是這次她吃了大虧，如果言楚行不幫她打回去，她就把買房買車的錢退回卡里，然後跟他撒油那拉。
……
報過警，處理起來就很複雜。
錄口供，去醫院驗傷，七七八八地弄了一整天。不過同時的，那幾個人也被警察逮到了。
全是菜市街的混混，進局子就跟進自己家一樣從容。他們當然不會把嚴倩交待出來，只是說看宋小暖長得好看，想上去調戲一下，結果打起來了。
這個是後話。
常斌也有過來，沒說幾句話，就被宋小暖轟走了，「我跟您啥事沒有，被搞成這樣。您再跟著我，萬一嚴倩拿著砍刀過來劈人，那真是人間慘劇了。」
她是北方人，普通話非常標準，生起氣來每個字都咬得嘎嘣脆響。
常斌確實挺喜歡宋小暖的，但是他也知道「襄王有意，神女無心」，這事兒勉強不了，更何況還鬧得這麼噁心。
他也確實有紳士風度，先是道個歉。然後表示承擔一切後果，醫藥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等等，總歸錢不是問題。最後他說會給出交代。
宋小暖不搭理他，盧源上來做好人，把場面圓過去。
常斌一走，盧源就埋怨她，「小常總是咱們金主，你態度好一點。」
宋小暖橫他一眼，「那是你的金主，你態度好就行。」
盧源還真是沒話講。
……
這事兒小範圍來講，鬧得挺大的，但是言楚行居然一直沒有打電話過來。
宋小暖故意不和他講，上回嚴倩來鬧場子，他反應挺快，這次的事情不是發生在公司，她想看看他什麼時候能知道。
首先得到消息的人是嚴澤川。
嚴倩鬧出事情，常斌必然要找嚴家的人講道理，一來二去的就傳到他耳朵里。
他震驚，好半天緩不過神來。
嚴倩你丫的知道自己幹了啥嗎？言楚行的心肝寶貝你都敢打？你怎麼不上天呢？
第67章 ：我不管你，誰管你
嚴澤川沒敢把這件事情告訴言楚行，而是直接開車奔了N城。他要趕去滅火，大伯待他不薄，關鍵時刻不能掉鏈子。
他不說，宋小暖也不說，事情沒有發酵擴大之前，言楚行不知道也屬正常。
下午他得了片刻的空閒，給宋小暖發微信，「忙嗎？中午吃的什麼？」
宋小暖剛剛做完筆錄，心情正暴躁著。她知道這件事情和言楚行沒關係，但就是控制不住想要遷怒於人的情緒。
盯著手機屏看一會兒，惡狠狠地打回去三個字，「要你管。」
言楚行凝起眸，女人心情不好？
想一想，他冷靜地答，「我不管你，誰管你。」
宋小暖發泄了一句，情緒已經穩定下來，看到這一句，心底像是被貓爪子撓了一下，又軟又癢。
託了腮，默默地看。然後，她寫一句軟軟的話，「我想你了。」
這個彎拐得有點大，言楚行愣一愣卻也沒有多想，唇角彎起來，眸底浮起一抹溫柔，「乖乖的，我周六一早就過來。」
「嗯。」
她果然乖乖的應了一個字。
心情順滑了，宋小暖的臉色也好看了很多。盧源比他早做完筆錄，一直在外頭打電話，進來看到她，趕緊湊上去，「你說嚴倩了沒？」
宋小暖看了看他，這貨左眼角的淤腫比之前消退了些，但是顏色深了，看著有些滑稽。
「我沒證據，怎麼說？」
「他們沒有問你和誰結仇之類的問題？」
「我和誰有仇？」
她反問，「嚴倩來公司發飆的事情能拿來講？那是不是還要去公司把咱們組的人都喊來問一遍話？你是嫌事情鬧得不夠大？」
盧源想想也對，「我倒是提了提，具體還是要等警察逮到人。」
宋小暖早年見過警察辦案，有些事情並不是說他們不盡心，但是壞人太狡猾，好人又太容易受制約，稀里糊塗收場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