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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偉學:「你可想清楚了聞蘭……我要是真有了案底,往後這輩子,我就指著聞東東過日子了。」
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旁邊的老丁看不下去了,站了出來。
「你個大男人夠不要臉的,既然你這麼不要臉,那剩下的事情也好辦。妹子,我這裡有他的錄音,我把磁帶給你,你留著證據。他要是再來找你,你就去告他。」
聞蘭略一思索,順著老丁的話往下說:「這樣吧,五百塊錢我直接付給這位受害者……就當是我花五百塊錢買了這個證據。」
青年有點虛的偷偷看了一眼丁傑,丁傑也接到了錢晴遞過來的眼色,曉得這是聞蘭的感謝費,就衝著青年點了點頭。
青年立刻挺起胸膛:「這就好!這位妹子你也是夠倒霉的,碰上這號男人。物證你留著,我把我的地址給你,往後你要是有需要,隨時我都可以給你當證人!」
田偉學沒料到事情居然是這個發展,當即人就慌了。
「你們不能這麼幹!」
聞蘭:「我怎麼不能這麼幹?不光如此,這位同志,我前夫既然造成了這起事故,你看是不是讓他寫一份情況說明?把自己幹了什麼事寫下來……」
「聞蘭!!」
青年覺得這是個好主意,衝著老丁幾個人一拱手:「今天這件事多虧了幾位同志,麻煩幾位幫我按住他,咱們寫個說明讓他按個手印。」
田偉學這會兒覺出味兒了,猛烈的掙扎:「我不簽!你們這是故意污衊!我要找公安!」
老丁也不攔著,懶洋洋說道:「那你可想好了,我們這邊證據齊全,你確定找了公安你能一點事沒有?」
田偉學拿不準了,身邊是一個兩難的境地。
報案的話,他應該不用賠這麼多錢,但是板上釘釘的要留案底,往後還怎麼出國?
不報案的話,他就要被這一群人隨便折騰,聞蘭還能拿著他的把柄。
老丁一點都不著急,聞蘭卻捏著手指頭,生怕田偉學破罐子破摔,真的打定主意賴著她一輩子。
良久,田偉學才艱難開口:「一千塊錢……給我一千塊錢,往後我再也不來找你。」
出國已經成了他心裡的執念,他怎麼忍心放棄這個可能性。
聞蘭一點都不相信對方的話:「只有五百,多了沒有。」
錢晴卻轉了一下眼珠子,拉了聞蘭背過身悄聲說了幾句。
沒一會兒,聞蘭改了口風。
「我可以再給你五百……但是我有要求,你給我寫個你跟聞東東的斷絕關係書。你不撫養聞東東,往後也不要來找兒子來養老。另外這五百塊錢你給我寫個欠條,只要你不來找麻煩,這個欠條我就當沒有,要是你再來鬧,我就拿欠條和這次的證據一塊去告你。」
田偉學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接受了聞蘭的說法。
他已經沒有選擇了,如果不同意,那就是魚死網破。
聞蘭拿到了田偉學寫的斷絕關係書,五百塊錢借條,還有老丁給她的磁帶證據,和蓋了手印的田偉學的「懺悔書」。
這些東西單拎出來沒多大威力,放在一起就足夠讓田偉學這幾年都不敢再來鬧場。聞蘭心知這件事根本就沒有一次性解決的辦法,只能是往後推一推,給聞東東留出幾年時間,也給她自己留出幾年時間。
田偉學捏著五百塊錢,心裡憋著氣走了。算是他倒霉,叫聞蘭捏住了這點把柄。不過田偉學心裡也不慌,等到他老了,走不動了,到時候要是還出不去,那聞東東能放著他不管?也就是聞蘭這種傻女人,才會覺得他寫的東西能有效。
老丁則是把聞蘭剛才給青年的五百塊又遞了回來。
聞蘭不接,還順手把手裡另外五百也塞了過去:「這次真是麻煩你們了,中間還損失了不少,這點錢你們拿著分一分。那位上年紀的同志摔的怎麼樣了?有沒有大礙?」
老丁嘿嘿一笑:「那小子扮的像吧,他才二十齣點頭!是上個月摔的,尾椎骨裂,剛才也就是假裝倒了一下。這會兒已經送去醫院看了,肯定沒問題。到時候這小子在醫院的病例我給你弄一份,你留著。」
就是怕田偉學中間真的豁出去非要驗傷,所以老丁乾脆直接找了一個病人上。反正尾椎骨裂要好全得三四個月。誰又能說清是什麼時候摔的呢?要是田偉學真的鬧,老丁就打算把兄弟的醫藥費帳單全算上,什麼營養費,照看費,加起來林林總總,不宰他個上千塊不算完!
說完,老丁一個暴栗敲在剛才的青年頭上。
「你瞅瞅你演的那什麼,說話就說話,還抱拳。看著像是個正經人嗎?差點叫那小子看穿!」
「還有你,咋還能憋不住笑?」
錢晴在一邊打岔:「老丁啊,我看你手下這幾個人都很不錯。演的比有些演員都好,回頭也可以讓他們去試試演電視劇嘛。」
幾個小年輕像是頭一次被人夸,還頗有點不好意思。
「晴姐,我們真演的不錯啊?」
錢晴好話跟不要錢一樣倒:「那可不,演的好著呢。」
「反正我們晴月跟京市製片廠也有點關係在,你們要是想試試演戲,我就給你們介紹一下。」
說實話,錢晴雖然覺得老丁人不錯,但是還是不太能接受這些個十七八的小男孩跟著老丁瞎混。老丁的舞場看著掙錢,但是能掙一輩子嗎?牛主任那邊上次還在電話里抱怨,說是想找幾個配角,就是看來看去沒合適的。錢晴剛才看了一場,覺得這幾人演的跟真的似的,都是摸爬滾打出來的演技,應該夠去演個電視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