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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雪兩眼一亮,本來店員還說不招人,結果她正好碰見能當家的男主,可以說是天意讓她有個接近男女主的機會了。
「你好,我叫田……」
不待說完,王華就乾脆的一揮手:「不招人了,你可以走了。」
「……不是,我是來……」
王華不耐煩的很:「說了不招人了。」
他現在一腦門官司,根本就懶得搭理這個沒眼色的小姑娘。
說起來也是巧了,王華這段時間跟著阿珍在鵬城見世面。阿珍帶著他見了很多人,也是見了這些人,王華才曉得自己之前就是一個井底的青蛙。
燈紅酒綠,歌廳舞廳,金碧輝煌的大飯店,一瓶酒就能賣一千多塊……
剛開始王華跟在阿珍身後喏喏不敢言,甚至中間一度懷疑起阿珍父女。他活了二十多年,壓根就沒見過這麼大手筆的人。生意場上的阿珍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幾百幾千的酒說開就開,上千上萬的費用,說結就結。
王華忍不住疑惑。阿珍一家也不過就是幾間賣菸酒的門麵店和幾間房子在收租,怎麼就能結識這些人呢?
還不等王華心裡的疑惑積壓起來,阿珍就悄悄跟王華漏了家底。說她家裡有幾個海外的姑姑,一個賽一個的有錢,家裡除了賣菸酒,還跟姑姑摻和些海外的生意。
阿珍說的隱晦,王華卻心知肚明。
什麼海外的生意,只怕涉及到一些灰色的收入。
阿珍勸王華,這年頭,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不過就是一點點的越界,根本沒什麼。說得多了,王華也信了。想來阿珍家能做這麼大,跟阿珍來往的都是些大老闆。真要是查,這麼多人能一下子查完?法不責眾嘛。
拋去了心底的那點底線,王華混得越來越如魚得水。
剛開始時候他只會跟在阿珍身後,整個場子下來不是乾笑就是沉默,後來也慢慢會跟阿珍一唱一和,也分出心思來品嘗美酒佳肴。
人總是這樣,底線一破,後面的事情就順理成章。
因為王華和阿珍總是晚出早歸的,王華交代看店的工友打電話過來,王華總是錯過。一直到前幾天,王華才接到了電話。
工友說的明白,在王華不在的這段時間裡,萬真真已經「篡位奪權」,把店裡弄得一團糟。
「她把店裡的年輕女店員全開了,換了一批跟她關係好的婦女上來。華哥,你還是早點回來看看吧,現在店裡被她弄得亂的,也就是過年,買菸酒的多才沒出大問題,過了年就不好說了。」
王華正沉浸在花花世界裡,猛地被人一錘子錘醒,腦子都木了。
「……你說她開了店裡所有女店員?」
工友被萬真真攆走,當然不會給萬真真遮掩說好話:「不止,她拿了店裡所有的錢,給新招來的那些婦女一個月開四十……聽說是跟錢晴的服裝店店員是一個水平的。」
萬真真那個腦子,別人三激兩激就能哄著她做事。尤其是拿她跟錢晴做對比。大院裡的人雖然不甚清楚萬真真跟錢晴之間的恩怨,但是萬真真那時候為了跟錢晴搶生意壓價賣冰棍是事實,後來周皓剛一升職就搬走,更是做實了兩家之間的不對付。
這不,有幾個心眼稠的婦女就故意說錢晴大方,掙了大錢,給所有看店的都漲了工資,一個月四十塊,那個楊花,當了個小頭頭,一個月拿五十呢!
萬真真一上頭,就給這些婦女們全都抬到了四十塊一個月。
王華聽的火起,話就說的重了:「我把店托給你管,你就給我管成這樣?」
工友本來就被萬真真塞了一肚子氣,這會兒聽王華這麼說,立馬就不幹了:「那是你老婆!你取個店名都黏黏糊糊把她名字寫招牌裡頭的老婆!你當我不想管呢,可我管的了嗎?」
工友也是悔不當初,都說一個被窩裡睡不出兩樣人,萬真真是個糊塗蛋,王華也是個糊塗鬼!
前頭說的好好的,誰知道他連家裡那點事都沒安頓好?一跑就跑快兩個月,店裡什麼都不管。
「得,當誰愛摻和你們兩口子那點破事,話我也說到了,別的不干我的事。」
工友撂了電話,本來就跟自己沒多大的關係,萬真真把他開除之後他就明白了,就算是找活計也別找夫妻店這種,尤其是攤上一個腦子不清楚的老闆娘!
王華握著話筒,只覺得氣從心起,堵的他難受。
阿珍一聽王華說的,也跟著急:「那你還不趕緊回去看看?」
算是她看走了眼,沒想到王華那個老婆還這麼能折騰。華珍菸酒招年輕小姑娘是她給王華出的主意,為的當然不是賣菸酒那點事。勤等著把王華拉下水之後,再把這些小姑娘捏在手心裡做事。
這下子好了,王華這頭還沒弄完,那邊就出事了。
阿珍不由得在心裡懷疑,那時候找上王華到底算不算個錯誤?挑他是看中他在內地那邊有固定的社會關係,眼高手低好糊弄,結果她這裡剛開個頭,王華的老婆就跳出來搞事。
阿珍甩甩頭,自嘲的笑了笑,也是這兩年風聲緊了,弄得她也跟著疑神疑鬼。
「店裡的事情不能耽擱,我讓小四給你定個車票,你趕緊回去看看吧。」
有了電話那頭不消停的萬真真做對比,王華現在一門心思都牽掛在阿珍身上:「阿珍,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