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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華的能力水平應該是達不到發現問題的水平,而且他這段時間都是夜班,怎麼就能那麼準確說出安全隱患呢?
「哎,媳婦,你說會不會是萬真真跟王華攤牌了?」
錢晴收了衣服,坐在床邊,順著周皓的思路往下走:「哪種攤牌?」
「你跟我這種攤牌。」
錢晴無語了片刻:「……你覺得萬真真會是那樣的人嗎?」
講道理,要不是跟周皓這些年的感情,彼此又十分信任,錢晴的秘密只怕是守到老死也不會跟人說。
換了萬真真?她能相信誰啊,這世界上她只相信錢才對。
周皓卻持不同意見:「你覺得以她的腦子,能守住秘密嗎?早晚被王華給詐出來。」
這倒是也有道理,錢晴想了一會兒問周皓:「那你是覺得王華比萬真真難纏?」
周皓卻搖搖頭:「我是想說,這樣才最好。」
換任何一個有腦子的人來,得了先知的能力,那要做的肯定是發展自己。而不是像萬真真一樣上來就針對別人。
王華的確是小心眼,但他可比萬真真聰明多了。
要是有萬真真的想法幫忙,他才不會管什麼坑了錢晴能拿多少錢,而是一門心思抓住時機去掙錢發展自己,等到站穩了腳跟再殺回來。
比起坑害他們夫妻那點獎勵,還要承擔被抓住的風險,聰明人都會選擇另尋道路。
「不過,咱們倆這幾年註定是要辛苦一點了。」
錢晴把手裡的衣服放下,整個人臉上都散發著光彩。
「什麼辛苦不辛苦,我又不是為了他們掙錢的。」
說起來掙錢,周皓也關心了幾句細節。
「你們明天四個人可以嗎?需不需要我找個車子送送你們?」
錢晴擺擺手:「哪能呢,姐夫跟小傑倆人就夠了。去的時候帶的東西又不多。」
周皓:「怎麼想起來帶小傑去了呢?」
小傑是錢晴舅舅家的孩子,今年才十八,剛剛高中畢業。
說起來錢晴的舅舅家,錢母兄弟兩個,都是有手藝的人,跟著錢晴的姥爺學做菜。早些年錢晴姥爺在的時候還是個國營飯店的大廚呢。
後來姥爺走了,錢晴兩個舅舅現在在做村宴包桌。整天忙的腳不點地。大舅舅家的兒子就是小傑,大名丁傑,既不想跟著他爸學手藝,也念不進去書。她舅沒少跟錢母抱怨,生怕人學壞。
錢晴小時候去舅舅家最多,又跟小傑玩的好,思來想去就想把人帶南方去見見世面。
周皓問的也不奇怪,畢竟錢晴最開始讓錢雨叫上黃三平,怎麼看都是想把黃三平拉進來,讓黃三平給押貨進貨的。
怎麼反而在臨走之前的幾天,突然又拽進來一個丁傑呢?
錢晴對著周皓自然是沒什麼隱瞞:「以前我就想著帶我姐做生意,但現在想想,我能一直帶著我姐,又不能一直帶著我姐夫吧?他們夫妻感情也不錯,我姐跟著我兩地跑,姐夫一個人呆在鄉下,倩倩還放在城裡上學。把人家一家三口分三個地方,我也覺得有點過意不去。」
「所以我才想著把姐夫拉進來入伙,畢竟只要姐夫也進城了,跟姐一塊,他們一家人也能常在一起。等到姐那邊步入正軌,我們兩邊就分開做,她也能自主點。」
「但也許是我想的太好,我姐能豁出去跟我一塊當個體戶,是因為對我的信任。但我姐夫不一樣,他不信我,往後這生意越做只會越離心。」
「就當是我想多了吧,這次去南方也是一次考驗,姐夫要實在不是吃這碗飯的,我也不能硬給他按在這輛車上。」
錢晴對家人的態度一直很明確,能幫的地方就會幫,對方可以改變慢一些,但家人之間的信任總能互相支撐,一直到對方找到屬於他自己的方向。
但老實講,錢晴對黃三平是一點偏見在的,這偏見的根源就在她姐身上。
錢雨當年下鄉,錢母特地花了錢,只為讓錢雨分個離得近的地方。想著等以後把錢雨從鄉下撈上來。誰知道錢雨下鄉結婚結的那麼快!
當錢母知道的時候,錢雨已經跟黃三平領證了。
錢雨結婚那年,錢晴也才十二三歲,只記得她媽去鄉下看她姐,回來就哭成一個淚人。
後來錢晴再見她姐,更是一次比一次狀態差。鄉下的日子是難過,但她姐的難過顯然並不是僅僅來自於繁重的農活。
就為這個,錢晴也對她姐夫有點小小的意見。
「還是看我姐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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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周皓和錢母就把四人送到了車站。
丁傑長的人高馬大,卻是個沒出過門的憨貨,一路上精神煥發,看到新鮮的都要湊上去。
黃三平挽著老婆的手,表現的全然不像一個一家之主。
其中最鎮定的,竟然是錢晴錢雨兩姐妹。
錢晴衝著周皓揮手告別,再次踏上了短暫離別的火車。
這一趟車並不是林曉慧在的車次,考慮到他們去的一趟並不涉及貨運,四個人就索性定了幾張臥鋪票,準備一路坐到羊城去。
除了錢晴錢雨之前就坐過火車,剩下倆人都跟看稀奇一樣,左邊摸摸,右邊看看。
丁傑更是閒著無聊,從第一節 車廂走到最後一節,然後又返回來,繞了一個大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