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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秦蟬在新聞頻道看到羲日科技和新加坡某上市公司的合作達成,她才終於戀戀不捨地結束了小長假。
第六天,天氣突然放晴了許多。
下午兩點,秦蟬吃過午飯後前往酒店。
正值上班的時間,沒想到酒店前的馬路上又堵起了車,秦蟬只好將車停進距酒店不遠的商場的地下停車場內,自己步行前往。
依舊是熟悉的天橋。
流浪歌手抱著吉他閒適地唱著一首民謠;
貼膜的流動攤位老闆沒有生意,隨著吉他聲輕輕和著;
還有賣小飾品的小攤。
以及,一個占卜算命的攤位。
秦蟬看了眼那個帶著黑色圓墨鏡的算命的,怎麼看都是一副江湖騙子的模樣,腳上的鞋有些破了,面前只擺了一張八卦圖,和一張矮馬扎。
察覺到秦蟬的目光,算命的立刻來了精神:“女士,算一卦?”
秦蟬看了眼時間,還早得很,索性便坐了下來。
“女士,你要算什麼?”
秦蟬淡淡道:“驅邪。”
算命的愣了愣,透過眼鏡上方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好一會兒她的手相,才咳嗽一聲慢吞吞地說:“依我看,女士您命里要有桃花劫,愛情總會在不經意間悄然而至,您可能要注意身邊的男性……”
秦蟬皺了皺眉。
算命的看了眼她的臉色,立刻又說:“當然,還要看女士自己的意願,您不願意,就肯定不會發生。比起財富,感情不值一提。女士的財運還是很旺盛的,未來幾天可能要發一筆不小的橫財。”
秦蟬的眉頭逐漸舒展。
卻在此時,身後有人遠遠地喚了聲:“姐姐!”
秦蟬下意識地轉過頭去,只看見一個小女孩跑到自己面前,氣喘吁吁的,小臉激動得通紅:“姐姐,又看見你了。”
秦蟬怔了下,而後想起來,這個小女孩就是那天下雨時還出來賣小飾品的女孩:“怎麼了?”她不覺放輕了語氣。
“我和媽媽說看見姐姐了,媽媽讓我把這個拿給姐姐,”小女孩遞給她一個塑封包裝的戒指,“媽媽說,這個和之前那個樣式是一樣的,但這個更好。”
秦蟬抬頭看過去,隔著遠遠的距離,小女孩的母親正站在攤位前,對她有些拘謹地笑著。
秦蟬沒有拒絕,將戒指戴上,給小女孩看了看:“好看嗎?”
“嗯!”小女孩重重點點頭,轉過身飛快地跑遠了。
秦蟬看了眼手上的戒指,許久輕輕笑了一聲,將錢付給算命的,逕自回了酒店。
孟茵看到她,免不了好一通“說教”,直說她的“不負責”,措辭豐富,振振有詞。
秦蟬聽到最後,只感覺自己儼然是一個辜負了純潔少女的“負心漢”。
幸好這時敲門聲響起,秦蟬立刻得救般開口:“進!”
孟茵瞪了她一眼,終於放過了她。
前台走了進來,神色有些為難:“秦小姐,頂層7號套房的李先生從前天起好像就生病了,王經理去看望過,對方只說沒事,小胃病而已。但從昨天下午到現在一直沒出來過。王經理擔心出事,但沒有直接開門的權限,畢竟是大客戶,如果真的很嚴重,恐怕對咱們也不利。”
秦蟬原本和孟茵玩笑的情緒收斂起來,她和李先生有過幾面之緣,且只有高層有打開頂層套房的房卡,於公於私自己應該去看望一下。
“我去處理吧。”
秦蟬拿著胃藥上到頂層時,已經是五分鐘後了。
酒店會常備著一些應急藥物,在接待貴賓時,更會記錄對方的一些注意事項,以免發生意外。
她敲了敲門,裡面沒有動靜。
“李先生?”秦蟬又叫了幾聲。
依舊一片寂靜。
秦蟬等了一會兒,最終拿出備用房卡直接開了門。
套房外是一個小客廳一樣的外間,走進去才是一張大床。
淺色系的地毯厚重,踩上去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秦蟬站在套房外廳,又叫了一聲“李先生”,確定裡面沒有動靜才走了過去。
床上果然有一道人影,白色的被子一直蓋住了嘴巴和鼻尖,或許是因為難受,右手手臂覆在了額頭和眉眼上,只留下高挺的鼻樑,泛著蒼白的顏色。
秦蟬微微皺眉,沒等仔細看便走上前去,伸手想要探一下對方的額頭,另一隻手拿過手機,正要給前台撥過去。
“啪”的一聲細微聲響。
秦蟬驚了下。
她的手腕被一隻大手緊緊抓住了,微涼的溫度以及淡淡的薄荷香一併湧來,床上,男人的臉完整地顯現。
微闔的雙眼上,濃密的睫毛輕輕抖了下,眉心似乎因為痛楚緊皺著,有一種孱弱的美感。
秦蟬腦海中最先湧上來念頭卻是:她不該給算命的錢。
說什麼只要她不願意,就不會發生。
結果才一個小時,就又見面了。
躺在床上的,根本不是什麼李先生,分明是顧讓!
秦蟬掙了掙手腕,想要從顧讓掌心扯出來,沒想到後者一動不動。
“放手。”秦蟬皺眉。
抓著她的手頓了頓,而後似乎攥得更緊了,絲毫不像一個重病人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