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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為什麼還清楚地刻在他的記憶里,她就不要了呢?
這一次,顧讓再沒有停留,打開門走了出去。
秦蟬仍坐在沙發上,也許十幾分鐘,也許半個小時,她站起身看了眼茶几上打開的藍光盒以及一旁的雜誌,開始收拾起公寓來。
從客廳到臥室,從沙發下到衣櫃角落,從書房的每一本書,到餐廳的每一根碗筷。
收拾完,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秦蟬擦了下鼻尖上冒出了汗珠,洗漱完後躺在床上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又是嶄新的一天。
秦蟬照舊和前台笑著打著招呼,和孟茵互相調侃,將外套還給了梁雋,處理著酒店的事情。
裝修工作室的人已經來了,正配合著孟茵、梁雋的工作。
中午,梁雋敲了敲她的房門邀請她一起去吃午餐,秦蟬欣然同意。
日子好像完全沒有任何不同,充實,且千篇一律。
林城短暫的秋天也過去了,十一月份的林城帶著初冬的嚴寒悄然而至。
而這樣的大冷天,秦蟬是一定不會出去吃午飯的。
因此這段時間,她和梁雋出去的次數倒是少了很多。
這天,秦蟬照舊在辦公室忙了一上午,一直開著空調難免有些乾燥悶熱,索性開了會兒窗子,冷風灌進來,人倒是清醒了不少。
她準備隨意應付一下午餐,晚餐再好好地犒勞一下自己。
房門在此時被人敲了敲,秦蟬抬頭看去,梁雋一手拿著外套一手拿著一杯熱牛奶走了進來,感覺到屋內的冷空氣,看見她桌上的快餐,不贊同地說:“就知道你又懶了。”
說著上前將開著的窗子關上。
秦蟬眯著眼睛笑了笑:“外面太冷了。”
“你啊,”梁雋將熱牛奶放在她面前,“有個教授過壽,我下午需要出去一趟,牛奶你幫我解決吧。”
秦蟬將牛奶拿在掌心:“那謝謝教授今天過壽。”
梁雋無奈地看著她:“不如謝謝給你牛奶的人。”
秦蟬笑了起來:“謝謝梁雋哥。”
梁雋頓了頓,不由有些後悔當年初遇的那場晚宴上,對她說:以後都叫我“梁雋哥”吧。
“先走了,”他看了眼腕錶,“別忘了吃晚飯。”
秦蟬點點頭,目送著對方離開。
直到辦公室門關上,秦蟬才拿起牛奶。
牛奶還熱著,捧在手裡格外暖,瓶身上畫著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一看就是小女生愛喝的那種。
秦蟬喝了一口,胃裡好像也暖了。
除了隔壁空蕩蕩的,好像都很好。
午休將要結束時,孟茵來了電話:“很久沒去清吧了,晚上走起?”
秦蟬想了想,自己回家也沒事做,同意了下來。
下午並不忙,就這麼被她摸魚度過去了,離下班還有半個小時時,秦蟬乾脆直接下樓,準備去清吧等孟茵。
依舊是固定的吧檯,固定的雞尾酒,秦蟬只安靜地喝著。
不知多久,身邊多了一道人影,陌生人的氣息,秦蟬皺了皺眉:“抱歉,這裡有人……”
聲音在看見對方時停了停,隨後禮貌地彎起一抹笑:“溫小姐。”
她沒想到會是溫盈可。
今天的溫盈可和平時有些不同,穿著一條白色的修身線衣和牛仔褲,清純的面容隨著脖頸的一條鎖骨鏈添了些小魅惑。
“秦小姐。”溫盈可對她點了點頭,找酒保要了一杯酒,便要坐下。
“這裡有人了,”秦蟬好心提醒,“而且她不喜歡別人坐她的座位。”
“我有些話想對秦小姐說。”溫盈可喝了一口酒,隨後忍不住皺了皺眉,顯然她並不怎么喝酒。
秦蟬收回目光,再沒看她。
“華悅和羲日的合作談判持續了近一個月的時間,”溫盈可將酒杯放在吧檯上,抿了抿粉唇,隨後才自嘲地笑了笑,“因為羲日的總裁除了第一天出席這場合作外,再沒有出現過。”
“你知道為什麼嗎?”
秦蟬沒有說話。
溫盈可繼續道:“因為羲日的前台工作人員對他說,和我談合作的那天,在羲日門口看到一個酷似你的女人看到我和他在一塊的畫面後,轉身就離開了。”
秦蟬喝了一口酒,神色沒有任何異常。
溫盈可轉頭看向她:“你真的能這麼平靜嗎?”
“不然呢?”秦蟬將空酒杯朝調酒師的方向推了推,看著調酒師將澄藍的液體倒入酒杯,她重新拿了回來,“我該呼天搶地,還是受寵若驚?”
溫盈可臉色微白,咬了咬下唇:“四年前,是顧讓的爺爺找到了我,不止找了我,還找了和顧讓接觸過的很多人想要了解他。那時我才知道了你和顧讓合約的事,才……說了那些話。”
“合約的事情,不是顧讓和我說的。”
秦蟬沒有說話。
這一點,以她對顧讓的了解,早便猜到了。
溫盈可說完,看著秦蟬的表情,企圖找到一絲裂縫,可是沒有。
像是風和日麗時,無比平靜的海面。
“秦小姐,”溫盈可再一次喝了一口酒,這一次已經接受了酒的味道,沒有皺眉,“你永遠都是這麼驕傲,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