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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少會這樣,畢竟以前秦鵲長時間離開容城的次數極少,他幾乎每個周末回去,她都是在家的。
但他又還記得,秦鵲前一天提醒過他,讓他周末回去好好陪陪小梨花,然後把它送回紫荊園去一段時間。
小梨花還什麼都不知道,見他回來了,親親熱熱地蹭上去,非要人抱著,把臉蛋子貼在人的脖子上,黏糊糊的。
「小可憐,自己在家很無聊吧?」談星橋摸摸它的背,也不管它聽得懂聽不懂,自顧自地哄道,「媽媽出去工作了,過段時間就回來了,你再等等。」
小梨花:「喵——」
談星橋嗯了聲,又繼續說:「媽媽說了,把你送回奶奶或者外婆家住一段時間,待會兒你就看看,你喜歡待在哪兒,行不行?」
聽不懂他說什麼的小梨花:「喵——」
談星橋當它答應了,一邊用手托著它,一邊去儲物間拿貓箱,不由分說地把它塞進去,然後提好貓糧貓砂貓罐頭,這就走了。
出了門,小梨花才覺得有點不對勁,把臉貼在箱門上,喵嗚喵嗚地叫喚起來。
談星橋哄了兩句就不搭理它了,它就一隻貓緊緊張張地縮在籠子裡。
等到被放出來,聽見一陣興奮的犬吠,它才瑟瑟發抖地嗷了聲,媽呀,是家裡有狗的外婆家到了!
「肉肉,肉肉,我跟你說,你別欺負小梨花,不然等鵲姐回來,哼哼!」
談星橋蹲在地上,捧著大金毛的狗頭,試圖威脅它。
結果被舔了一臉唾沫。
最後小梨花選擇了親奶奶家,不為別的,奶奶家沒有狗!
安頓好小梨花,談星橋難得的在紫荊園陪家人過了個周末,他見到已經接到這邊來的秦麟。
上次他們見面,已經是一兩個月前的事了,一開始還有點生疏,但很快就玩到了一聲,秦麟一口一個星橋哥哥地喊他,跟進跟出的,談星橋去超市買個醬油他都要一起。
對此,姚菲是樂見其成的,私下跟陸女士道:「我都多久沒帶過小孩了,阿鸞十歲的時候皮得不行,我都是隨便揍的,但阿麟情況又不同,你不知道,他爸媽這一離婚,他都變安靜了,總算星橋回來,他能有個人一起玩,還活潑點。」
陸女士理解地拍拍她手,畢竟不是親媽,打不得罵不得,老太太還一天三頓地打電話來關心,要不是真心疼這孩子,姚菲早就撂挑子了。
秦鵲參加完聯排,跟同一個節目的隊友們吃了個飯,拖了行李箱直奔機場。
她回來的這天,容城終於下了雪,紛紛揚揚的雪花從空中飄落,有些落地即融,但更多的,是一層疊一層,齊心合力地將路面全部鋪滿。
航班落地已經是深夜,白雪折射著燈光,放眼看去,白茫茫的一片亮光,兩旁的樹木靜默地站立在風雪裡,半空有小小的雪沫子飛舞盤旋。
她拍了張照,發到朋友圈裡。
不到兩分鐘,就被談星橋盜了圖,他也有意思,不僅把盜來的圖原樣發出去,還要配文字:
「南北東西歸去來,夜深同看千岩雪。」[1]
秦鵲看了,忍不住笑,本來想評論他,又怕被姚菲他們看到,萬一談星橋這條朋友圈沒屏蔽長輩呢?
乾脆點開他的頭像,給他發消息。
秦鵲:【盜圖狗,這麼晚了還不睡?】
談星橋:【?好好的你怎麼罵人,信不信我哭給你看[狗頭]】
秦鵲:【求你了,要點臉:)】
談星橋:【看在你是我女朋友的面子上[左哼哼][右哼哼]】
談星橋:【這次回來待多久?】
秦鵲:【待幾天吧,處理點工作,年底了,秦總要給人家結帳了。】
談星橋:【秦總發財了啊,富婆[色色]】
秦鵲:「……」
她是發現了,自從有了名分,這人真是越來越不矜持了!
秦鵲回來了,過不了兩天就是周末,回去就能見到她了,談星橋只要一想到這個,心情就很好。
他原本脾氣就溫和,跟同事們誰都能聊得來的,這心情一好,脾氣就更好了,碰上有急躁的病人說了不好聽的話,他也能笑眯眯地說幾句軟話把人勸下來。
再一次幫葉眉勸下揚言要去投訴他們的患者家屬之後,正好在場的劉主任表揚他道:「小談現在的醫患溝通工作做得不錯,就是要這樣,不能兩方都硬脾氣,你一句我一句的頂著,話趕話就容易出事,你瞅我幹啥,我瞅你咋的,下一句就是打架了。」
「大家要多向小談學習,凡事先講道理,把前後因果跟患者和家屬解釋清楚了就好了,這世上大多數人還是講道理能聽進去話的。」
劉主任說完,就背著手回他自己的辦公室了。
陳雅琦和華鋒他們等主任一走,就嘖嘖地一邊感慨,一邊打量談星橋,調侃道:「談總可以啊,被表揚了。」
談星橋笑眯眯地坐在那兒,說著哪裡哪裡,得虧沒啤酒肚,不然就真跟個彌勒佛似的了。
葉眉跟他同組,經常一起搭台上手術,聞言便笑道:「我覺得主任說得不全對,咱們談總這哪兒是什麼醫患溝通技能見長啊,分明是心情好得不得了,人逢喜事精神爽,看患者家屬都覺得眉清目秀。」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形容?
談星橋一愣,華鋒他們已經哈哈哈地笑倒一片,追問他到底有什麼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