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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級的alpha雖然依然等級很高,但是不至於到十分稀奇罕見的地步。
聞嶼野出來學院就表現出了一種極高的戰鬥天賦。
他對那些給他安排的文化課完全不感興趣,每次考試他的這些科目的分數都徘徊在不及格的邊緣,而與之相反的是他狙擊課,還有近戰訓練的成績都十分突出。
聯盟原本就將alpha奉為天生的戰士,甚至在直屬聯盟的學院中設立了競技場。
由此聞嶼野得以發泄出他那多餘的旺盛精力。
如此一來,聞嶼野與同學之間的一些不太友好的摩擦,都讓他自己在競技場上解決了。
他那段時間臉上總是掛彩,身上的李溯看不到,但是他跟李溯坐在車裡一起回家的路上,他甚至會不自覺的閉上眼睛睡著。
李溯這時候就會覺得,聞嶼野提前分化或許還是有一點好處的,至少他不會再夜裡睡不著覺的時候再去凌晨四點去敲開李溯的門,要與李溯分享遊戲或者歌曲。
而由於聞嶼野自己的矛盾得以在競技場用他擅長的方式「合理」解決,他也確實做到了「不惹麻煩」。
在上半個學期結束之後,聞嶼野在假期參加了alpha的封閉訓練,順利通過篩選,進入「燈塔」。
「燈塔」意為聯盟之光,只有alpha可以進入。
這個封閉式篩選訓練,李溯曾經參加過兩次,都以體能不合格而落選。
進入「燈塔」之後,聞嶼野就不必再學習那些文化課。
「燈塔」的每一位成員都是為了作戰而生,他們擁有自主擇課的權利,當然如果想要繼續學習那些理論知識,也是可以繼續學習。
聞嶼野成為「燈塔」里的一員之後,最高興的當屬李晟越,他在與那群上流人士的宴會上又多了些可以被恭喜祝賀的成績。
儘管他總是在人前表現出十分謙遜的一面,就好像自己的兒子在初進入學院就入選進燈塔並不是一件值得吹噓的事情。
但是李溯能看得出來並不是這樣的,李晟越對聞嶼野的態度越來越重視,他給聞嶼野配了專門的司機,他不用再刻意等李溯結束課程再一起回來。
聞嶼野的吃穿用度,李晟越甚至都要過問。
在此之後發生的另一件事,也更是讓李溯心中震動且自危。
那是跟自己剛開學時說「我從不惹事」的聞嶼野惹了一次大事。
他在競技場上在裁判鍾判定終止的時候繼續毆打對手,對方險些致死,在裁判鍾發出強烈警告並且場內響起來尖銳刺耳的警報聲中,他一腳把流了大量鮮血,已經無法發出聲音的對手從競技場的檯面上踢到了對面的牆上。
那鮮血淋漓不成人形的alpha從牆面上滑下來,洇紅了小半面牆,當他落到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時。
在場的所有人都無不懷疑那已經是一位alpha的屍體。
場面變得十分慌亂,各種人的叫喊,警報聲,還有醫療人員湧進來。
聞嶼野那時候站在競技台上還沒有下來,他看著烏泱泱混亂成一片的人群,抬起來剛才往那人身上砸拳頭的手,然後輕輕把沾上的血擦了擦。
他表情有些不耐煩,就好像對方會流血這件事給他造成了多大的麻煩。
這件事情影響很大,情節非常惡劣。
聞嶼野打得半死不活的那位是他的前教員,他進入燈塔之後已經換了新的教員。
這麼長時間相安無事,到底是多大的仇,下這樣的死手。
李溯當時正在實驗室做解刨實驗,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把手中的手術刀一扔,衣服都沒換就往學院校長室趕去。
結果當他一路小跑到了校長室,路過校長室的窗戶前,腳步一頓。
他看見李晟越正坐在裡面寬大的皮沙發上,正跟他們的校長言笑晏晏。
以前聞嶼野惹了事情,李晟越都是甩給李溯處理,現在他竟然親自過來了。
李溯抬起來腳步緩緩後退,最後沉默地站在那裡很久。
第8章
李溯面無表情地望著車窗外,聽到了車門拉開的聲響連動也未動一下。
聞嶼野坐進車裡,他看起來是換了一身衣服,身上已經沒有血污的痕跡,但是手掌的背面還是有一些破損,傷口的邊緣處還泛著紅,儼然展示著這還是一個新鮮的傷口。
聞嶼野坐進車來以後先是看了李溯一眼,然後發現他哥面朝著窗外,於是低下來頭,伸手拽了拽袖口,似乎是想要把那不算大的破損處遮蓋住。
但是袖子太短了,他沒能成功。
車子開始啟動行駛起來的時候,李溯的視線慢慢從車窗外收回,然後仰躺在椅座上,閉上了眼睛。
聞嶼野察覺到了車裡的氣氛不太對,他哥雖然平時話也不多,對他也很冷漠,但是還不至於到一個眼神也懶得落到他身上的地步。
「哥…怎麼不說話…」聞嶼野忍不住先開口了,找話一樣講:「你今天怎麼課程結束的這麼早,你在外面等我的嗎?」
他都坐進車裡了,才開始問是不是等他。
沉默蔓延在車裡的每一處,李溯還保持著閉目養神的模樣,並沒有半點兒要搭理聞嶼野的意思。
聞嶼野此刻像是一個患有多動症的孩童,他不自覺的湊到擺成一副雕像模樣一動不動的李溯旁邊,去碰他哥的肩膀,扯他哥的袖子,在最後要拽他哥的手的時候,李溯終於張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