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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人太甚的聞嶼野這會兒瞧著他哥動了真怒的臉,有幾分忐忑的說:「那要怎麼辦?不然你也咬我一口?」
他這樣說著,還好像真的覺得這個方法可行,然後真的就伸著脖子上去湊到李溯臉前。
不管李溯再怎麼不情願,他在剛才也已經被聞嶼野臨時標記過了,他猛然靠近過來,帶著那股剛剛標記過他的信息素,李溯甚至生出於本能的想要靠近。
這樣完全違背他意願的行為本能剛一出現就被李溯遏制了,他如此才算是真真切切體會到了高階alpha對於omega的影響與控制是到了多麼恐怖的地步。
這還僅僅只是一個臨時標記。
一種完全無法壓抑的懼意夾雜著怒火,一路燃到李溯的胸口,那股這段時間積壓在心口的鬱氣連帶著諸多的憤慨與恨意驟然間呼嘯而出。
他一腳踹向了聞嶼野的腹部,緊接著失去理智一般攥起拳頭瘋狂的砸向聞嶼野。
「說了多少遍讓你滾你怎麼就是不聽!為什麼就非要纏著我!你憑什麼敢這麼對我!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那久久壓制的滿腔怨懟在此刻傾瀉而出,面對著這個使自己陷入到如今地步的罪魁禍首,徹底失去理智的李溯近乎口不擇言的咒罵出來惡毒的字眼:「你怎麼不去死!」
聞嶼野手足無措的承受著李溯突然的暴起,抬起來手臂擋了幾下砸向他的拳頭。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毆打。
聞嶼野等到李溯打累了,氣喘吁吁停下的時候,望著被額前打濕的發著遮擋住視線的李溯,像是在辯解,又像是在委屈一樣講:「可是…可是我是真心喜歡哥哥…,你以後也是要和alpha在一起的,為什麼不能是我?」
李溯被強制標記,原本就耗費了極大的心神體力,如今失控的在聞嶼野身上發泄一通,這會兒有些脫力的雙手垂下來,聽聞嶼野還在那裡講一些引人發笑的話,忍不住冷嗤一聲:「我以後不會和alpha在一起,更不會和你在一起!」
他看著依舊在自己床上的聞嶼野,他除了臉上腫起來了一個巴掌印,衣服凌亂了些許,其他根本沒有什麼變化,像是剛才李溯那一通拼盡全力的單方面毆打失控的宣洩行為根本對於他來說就不痛不癢。
他對李溯做出來這樣惡劣的事情,表情甚至還很無辜。
李溯冷眼望著他,像是拿出了對他最後僅有的耐心,他開口說道:「你聽清楚了,不管你對我到底是抱有著什麼心思,我都並不關心,我不喜歡你,甚至可以說是十分討厭你,你能做到的讓我不那麼厭惡你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儘量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
這樣直白刺骨的語言果然讓聞嶼野的神情有了變化,由心口開始漫上來遲來的陣痛,他垂下來眼睛,眼睫顫動了兩下,李溯這段話講的那樣咬字清晰,語速緩慢,不願留給聞嶼野人任何一絲心存幻想的餘地。
他在走之前想給李溯留下標記,跟李溯講是真心喜歡他,他做情真意切的表達也同樣換回了李溯的真心話。
這看起來是很公平的事情,但是聞嶼野並不願意接受。
他負偶頑抗一般,聲音也放輕了:「就沒有一點嗎?一點點也沒有?」他來到這個家這麼多年,也不是和李溯沒有過兄友弟恭的時刻,李溯怎麼可能對他全然是一片厭惡呢。
今晚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已經太超出了李溯的承受範圍,他的耐心徹底告罄,他抬起來胳膊指著窗外,對著聞嶼野沉聲說道:「出去!以後也不要再到我房間裡來!」
聞嶼野聽到了,在那抿著嘴,下頜線緊繃著一動不動。
李溯又忍不住對他動手,伸手去推搡他的身子,提高了聲音趕他:「出去!」
聞嶼野最終還是被他推到了窗戶邊,李溯這時單手拉開了窗戶。
不管聞嶼野到底是住在客房還是睡在庭院裡,李溯都不允許他再呆在自己的房間內了。
在李溯這樣的步步緊逼之下,聞嶼野只能退到了窗台上,他蹲在那裡,像是被寒霜吹打了一夜的茄子,不敢相信李溯真如自己所說的那樣討厭他。
他又忍不住去重複問李溯:「真的沒有一點點喜歡嗎?」他好像並不在意李溯對他做了什麼,甚至順著李溯的力道一步步往後退,希望李溯不要再那麼生氣,妄想從李溯口中得到一個和剛才不同的答案。
李溯的回答是在聞嶼野蹲到窗台上之後一把拉上了窗戶,然後在聞嶼野望著他的視線下,反鎖上了。
李溯房間的窗台並沒有寬闊到可以容的下聞嶼野蹲在那裡,在李溯拉上窗戶之後,他就迫不得已站起了身。
可是那窗戶也並沒有他高,他只能彎曲著身子,像是一隻壁虎一樣攀在玻璃窗上。
李溯做完這一切之後,便躺回了自己床上,然後蓋上毯子,閉上了眼睛。
在他閉上眼睛之前,還能明顯的感受到那兩道從玻璃窗外落到他身上的視線。
李溯原本以為他這晚會睡不著,但是或許是真的耗費了大量精力的原因,他在後來切切實實陷入了沉睡。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凌晨四點鐘,他望了一眼窗外,壁虎已經不見了。
第38章
聞嶼野其實是一位在生活中沒有吃過什麼實際性大苦的人,一直成長到十八歲,都鮮少遭遇什麼挫折。
在這外出任務的前一天,他帶著自己被李溯傷過的心,鑽進了李晟越的酒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