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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他自己一個人,不會再有人理會他的難受不堪,也聽不到他的求救和哀叫。
就在小丁要關上門的那一刻,他抬頭看見了門口站著的羅芩,實驗大廳里傳來聞嶼野痛苦的呻吟,此刻幾乎已經帶上了哭腔。
別說是羅芩,小丁握著門把的手也是倏然一緊。
他面色複雜的望著羅芩叫了一聲:「博士。」
羅芩卻避開了他的視視線,低聲說了句:「走吧。」
深夜輾轉反側的羅芩翻身動作太大,把身邊的丈夫吵醒,alpha不由問她:「怎麼了?」
羅芩閉上眼睛,眼前卻還是浮現聞嶼野向她求救時候的畫面。
其實她明白最後離開的小丁是想跟自己說什麼,但是羅芩認為為了聞嶼野以後,她現在必須做出來讓聞嶼野承受痛苦的決定。
聞嶼野其實在被移交給研究院的第二天,就有人送來了五支alpha信息素的提純液。
被封裝在玻璃試管里,用一個金屬箱子送來,那是李溯的腺體信息素提純。
羅芩並未參與進來安錫城內的各個勢力之間的鬥爭,卻也對一些事情有所聽聞,看著李溯對待聞嶼野的態度,她覺得李溯不可能這麼好心。
這樣送來信息素的舉動看起來是為了防止一些意外之需,但是萬一這又是另外一個坑害聞嶼野的陰謀呢。
S級的alpha的腺體標記本來就不可能被清洗掉,可是聞嶼野的腺體發育的並不完全,如果以後萬一有可能有alpha能夠給他做標記覆蓋又或者在狀況穩定之後做標記清洗也不見得就真的不能試試。
如果讓聞嶼野對他的信息素產生依賴,這對以後羅芩的計劃很不利。
可是什麼時候呢,什麼時候聞嶼野的腺體才能恢復正常呢,已經一年了,他才發了一次情,他的身體現在這麼弱,真的能夠完全挺下來發情期嗎?
每天需要睡十四個小時的聞嶼野還能睡覺嗎?
他會日日夜夜的遭受這發情熱的折磨,因為得不到標記自己alpha信息素的安撫。
或許可以有個折中方法,一向行事果決,處事從不拖泥帶水的羅芩此刻又一次妥協。
她一把掀開被子,重新起來換了衣服,跟身後的丈夫說:「有點事,我要回研究院一趟。」
羅芩從家中的雜物室里隨便抓拽出來了一個她女兒小時候的玩偶熊。
她將車開出來,玩偶熊放在了副駕駛的位置,於深夜一路疾馳至研究院。
重新回到七樓,她來到自己的辦公室,拿出來鑰匙打開了柜子最下面的門,抽出來那個塵封了一年的金屬箱子。
金屬箱子打開的時候還微微冒著寒氣,所有信息素提純液都被低溫冷藏的很好。
羅芩動作迅速的打碎一瓶,澆灌到了手中的玩偶熊上。
澆上去的那一刻她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提著玩偶熊就衝進了實驗大廳,打開了聞嶼野的玻璃房門,走到聞嶼野的床前,她猛的一閉眼,咬著牙掀開了聞嶼野的薄毯,把玩偶熊塞了進去。
有了那隻熊的安撫之後,聞嶼野的狀態肉眼可見的緩和了許多,儘管如此,小丁還是每日戰戰兢兢的推開玻璃房的門一點點,用手推進去營養液之後就飛快關上。
只是那一瞬,就已經溢出來了一絲甜到發膩的莓果香。
七天之後,羅芩進入了聞嶼野的玻璃房,過去掀開他的毯子,把他懷裡濕漉漉散發著難言的甜腥氣的玩偶熊抽了出來,聞嶼野還沒睡醒,這幾天顯然是消耗了他極大的體力。
他把那隻熊摟得太緊了,羅芩費了點力氣才抽出來。
按照他的性子,怕他醒來之後會鬧,羅芩又讓小丁去外面商場買了一隻玩偶回來。
小丁動作很麻利,買回來一隻大鯊魚,身材線條流暢,看起來更適合當抱枕。
鯊魚被塞會聞嶼野懷裡,許是極為疲憊,這樣也沒醒來。
羅芩利落的將那濕漉漉的玩偶熊扔進了垃圾桶里。
結果沒想到聞嶼野完全不願意讓鯊魚代替那隻破舊小熊,不知是否是因為發情期沒有得到真正意義上的信息素交換,他始終沒有得到滿足,乃至發情期後醒來情緒也極其不穩定。
他甚至看起來像是在這七天唯一陪伴著他的破舊玩偶熊產生了極度依賴。
羅芩收到消息,開完會回來七樓的時候,聞嶼野已經將那隻鯊魚開膛破肚,他抓著魚尾巴甩到玻璃牆上。
鯊魚身體裡的棉花被他甩出來,他對著羅芩嘶喊:「不喜歡!不喜歡!」
他紅著眼睛,氣喘吁吁,對著羅芩重複大叫:「不要!」
羅芩被他吵的沒有辦法,最後只得用兩隻手指嫌棄的夾起來熊耳朵,把他從垃圾桶里又撿了回來。
小丁勤懇的把玩偶熊洗了兩遍,用夾子夾著熊耳朵晾曬在了研究院的後院。
穿著白大褂來來往往從研究院後院經過的研究員發現了在晾曬在那裡與院裡冰冷嚴肅的氛圍十分違和的玩偶熊。
水都沒擰乾,還在往下滴著水。
第67章
被晾曬乾了以後的玩偶熊被送回到聞嶼野的玻璃房中。
羅芩遞給他的時候,聞嶼野走過去接過來,鼻尖湊上去嗅了嗅,然而很快的眉頭一皺:「不對,不是它!」
羅芩博士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只要聞嶼野一次發情期的時候沒有辦法自己挺過去,他以後都會更加依賴標記過自己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