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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的振鈴聲音響了兩下,聞嶼野把它掏出來,接通了來自路延宸的電話。
「喂,隊長。」
「聞嶼野,你現在在哪裡?!我現在派人過去接你,如果碰到刑訊部的人,你不要跟他們起衝突,也不要跟他們走,拖到我的人過去……」路延宸的語氣強作鎮定中又透出來掩飾不住的慌亂。
這可是身經百戰的路延宸都覺得心慌的事情。
聞嶼野聽他講這樣的話,一句也聽不懂,但是也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了幾分危險。
他皺著眉還想問個清楚,什麼刑訊部,不是今晚要開個重要會議嗎?
「隊長,你在說什……」
「砰。」一聲悶響,是裝了消音器的槍對著聞嶼野的腹部開了一槍。
聞嶼野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打斷了,他的眼睛瞬間睜大,不可置信的望著前面副駕駛上吵朝自己開槍的人。
「唔……」他手中的手機滑落下來,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他急促喘息起來,胸口劇烈起伏,仿佛渾身都在遭受一股極大的痛苦,自腰腹之處蔓延至全身麻痹的感覺。
他給他打的是遠超常人劑量的麻醉彈!
第53章
跌落在車座旁的黑色手機不斷亮起,上面來自路延宸的電話持續彈出,但是此刻並沒有人理會。
聞嶼野四肢徹底失去知覺,被旁邊的兩人架起來帶走了。
黑色的手機被遺落在車上,路延宸那邊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什麼,不再撥打聞嶼野的手機了。
一個半小時之後,聞嶼野遺落下的手機屏幕驟然亮起。
上面彈出來來自「富豪」的消息。
「阿野,你還好嗎?」
「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
「阿野,我怎麼看不到你了。」
「阿野,你怎麼樣了?」最後這句詢問以一種極高的頻率在聞嶼野的手機屏幕上彈射出來,不到三秒鐘的功夫就密密麻麻覆蓋了滿屏。
就在這個時候畫面突然卡頓了一下,「富豪」的名稱再次更新變為了「囚犯」。
手機也在這一刻發出「嗡」的一聲震動的聲響。電量徹底耗盡,手機屏幕陷入一片漆黑,再無半點兒動靜。
在李溯那天晚上沒有等到聞嶼野之後,於凌晨三點鐘在床上睜開雙眼,意識到聞嶼野整夜都沒有回來過。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
聞嶼野都沒有再回來,連帶著一起消失的還有聞韻。
這個家又重新回到了只有他們父子的時候,沒有人再提及關於那對母子的隻言片語。
李溯隱隱有預感到哪裡不太對勁,但是他已經被聞嶼野最近不在家的喜悅沖昏了頭腦。
一周之後他的腳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於是去拆掉了石膏,李溯終於行動自如了。
他當天就在自己的房間進行了大掃除,把聞嶼野留在房間裡的痕跡氣味清除了個乾淨。
在收拾自己書桌的抽屜的時候發現了聞嶼野雕刻了一半的木雕玫瑰。
這應該是送給李溯的,但是還沒有完成。
李溯表情有些嫌棄的用兩根手指把那木玫瑰拿起來,當即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裡一陣惡寒。
聞嶼野這是在幹什麼啊,他難道是在以為他們倆在談戀愛嗎?真是自以為是又幼稚可笑的可以,李溯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抬手就把那還未完成的木雕玫瑰丟在了地上,然後用腳踢到了一邊。
玫瑰被踢走,咕嚕咕嚕滾了幾圈,滾到了床底下。
夜晚李溯躺在自己新換的床單上,卻不是很有困意。
已經是第八天了,李溯已經樂得輕鬆自在了一周多,或許聞嶼野是又去外出任務了。
但其實李溯應該也能察覺到哪裡不太對,比如聞嶼野連燈塔的聚會要去參加都會等在車前告訴李溯一聲,沒道理在外出任務之前不跟李溯好好告別,明明在外出任務的前一晚要跟李溯在床上狠狠糾纏個夠才更像是他的風格一些。
他怎麼可能就這樣無聲無息的走了。
或許是這次的任務比較緊急,他才沒來得及跟家裡聯繫。
這其實是很有邏輯的自我說服,李溯閉上了眼睛,緩緩睡下了。
聞嶼野離開的第十天,李溯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打開電腦把明天的工作計劃羅列了一下,就在他完成之後想要上床休息的時候,他看了一眼日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然後彎下腰望著自己的床下,半截身子都快要鑽了進去,他板著臉不太痛快的將他前幾天故意踢進去的木雕玫瑰又夠了出來。
聞嶼野一般外出任務兩個周就會回來了,距離他回來已經沒幾天了,如果他回來之後發現自己雕了一半的花不見了,只怕要把李溯這房間再翻找個底朝天。
這可是李溯自己才剛打掃整理好沒幾天的房間。
李溯把那木雕玫瑰放回抽屜里原來的位置,又在那沉著臉心裡想他要是真的送給我,我才不要,他垂了垂眼睫,視線重新落回在木雕玫瑰上,心裡卻在琢磨著怎麼樣狠狠拒絕聞嶼野的話。
可是聞嶼野肯定又會說什麼「求你啦,哥哥,收下吧。」這樣之類的話。
他只有在祈求李溯扮可憐的時候才能讓李溯感受到他做弟弟的自覺。
他到時候如果真的這樣講的話,自己應該再怎麼回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