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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延宸對上李溯的目光沒有半點兒畏懼的意思:「那你們覺得一個帝國重刑犯怎麼突然能夠從監獄裡跑出來有能成功截獲帝國的飛機,明目張胆飛來帶走了聞嶼野?」
難道帝國皇室希望聞嶼野能夠回去?可是路延宸剛剛明明說聞嶼野回去會很危險。
就在李溯沒有想通的時候,路延宸又再次開口了:「以我的能力確實不能查出來這麼多皇室內幕,我到那裡被扣留的時候現任帝國皇太子來見過我。」 路延宸說到這裡神情也有些糾結:「聞嶼野那個親兄弟被作為重刑犯關進監獄的時候,皇太子急於做出一些成績給他父親看,私下去審問過他好幾次,這也被關了快四年了,一來二往的可能有些……」 路延宸斟酌了半晌說道:「私情。」
路延宸望著李溯的眼神里多了一絲凝重:「帝國那邊說不定關於兩兄弟的追捕令已經滿天飛了,那位皇太子再是能容情私放重刑犯也是萬萬沒想到他會做出來如此囂張的事情,而且皇室是視聞嶼野為威脅的,畢竟他當時可是登記在冊的預選皇太子又是為唯一的 S 級完美體,上任掌權者舊部未能斬除乾淨,聞嶼野一旦回去說不定會被找上,掀起來新一輪的權力爭奪戰。」
路延宸講話點明到這裡,李溯和何可解心裡都陣陣發寒。
聞嶼野原本就是鋒利無比乾淨利落殺人都沾不上血的完美刀柄,回去帝國也將成為完美的權力符號。
上任掌權者的那些舊部甚至都不需要他有多從聰明多有野心抱負,他們只需要聞嶼野成為他們名正言順的爭權條件。
「如果說聞嶼野真的還是 S 級的 alpha,那麼未必真的沒有可能去爭一爭,畢竟他卻是是整個帝國包括聯盟都未曾出現過的完美 S 級 alpha,可是。」 路延宸的才華話斷在這裡,眼神漸冷望著李溯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可是聞嶼野的腺體現在在李溯身上。
這兩兄弟現在無論是落在帝國的哪一方手裡,都不會太好過。
「現任皇太子讓我傳給你話說,如果你不能處理好聞嶼野的事情,他將為你解決,他希望你能儘快。」
李溯的臉色此刻已經不能夠更難看了:「哦?他還拖你傳話給我?是在顧及什麼,不然應該直接動手了吧。」
「聞嶼野的雙胞胎兄弟這樣連名字都沒有的人他能從他嘴裡挖出來這麼多東西,可見這私情非比尋常,他是不想把事情做絕吧。」
問完話的兩人起身剛要離開,李溯像是又想起來了什麼似的,回頭問路延宸:「聞嶼野跟聞韻是怎麼回事?」
路延宸看起來有些遲疑,畢竟聞韻人都已經不在了,現在要處理的事情跟她也再無關聯,可是李溯停在那裡是要等路延宸把話說清楚的樣子。
「聞嶼野自小性子跟他兄弟不一樣,一個是希望像是一道影子一樣潛伏在黑暗裡,另一個是非常渴望家庭的歸屬感,據說聞嶼野在孤兒院的時候最愛玩的遊戲就是過家家。」 路延宸吐出來一口氣:「在孤兒院變成斷壁殘垣的時候,聞嶼野時隔四個月左右又回來了,拿著他親兄弟給他做的虛假領養申請的證件,在那裡每天都等人來領養他。他最後等到了聞韻。」
「但其實聞韻會收養他只不過是因為她一位容貌出色的 omega 去接近聯盟議員過於刻意可疑,如果是帶著一個這麼大的孩子,就會好很多,畢竟如果是想用美人計的話怎麼會帶著這麼大一個拖油瓶呢。」
李溯跟何可解從燈塔走出來的這段路,李溯走在何可解身邊,一直沉默不語。
快走到車邊的時候,何可解忍了又忍在李溯上車之前還是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心急,但是這件事情太複雜太危險了,我們要從長計議,你可千萬不要衝動,他們倆兄弟這麼厲害,不會被皇室那邊輕易抓住的,而且按照路隊所說還有有皇太子暗中在幫他們,事情並沒有那麼糟糕。」
李溯聽何可解苦口婆心勸解的話,輕笑了一聲:「我著急?我才不著急,他不是想走想離開我嗎,他親兄弟冒這麼大風險來救他,還以為有多能耐呢,看他護不護得住,我耐心的很,時間有的是,他發情期最多還有一個月就要來了,我倒要看看是誰離不了誰。」
今晚從路延宸那裡得到的信息量這麼大,連何可解都是一陣心緒不寧,偏偏李溯看起來還是端著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何可解總覺得李溯這樣的神情狀態很不對勁,可是又偏偏挑不出來哪裡有毛病。
李溯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在此之前他從未覺得四五百平米的房子自己一個人居住會感到這樣的空曠。
他回到地下室,睡在他跟聞嶼野共同居住過的臥室里,儘管已經極度缺乏睡眠,可是當他躺在那張不算太大的床上的時候卻依然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李溯穿著睡衣來到二樓的走廊盡頭,打開那扇門,走進去,塵封已久的地方再次揚起來一陣嗆人的灰塵。
李溯重新坐在書桌前,從書櫃裡抽出來聞嶼野從前的日記。
那些句子李溯幾乎已經熟記於心,在沒有去看望過聞嶼野一次的那三年裡,李溯失眠的時候經常會來翻看聞嶼野的日記。
這晚他鬼使神差的掀開了房間裡那架船形床的防塵罩,李溯手裡拿著他弟弟的日記躺了進去。
他腦海里回想過很多有關聞嶼野過去的事情,仿佛看見半大少年時期的聞嶼野站在廢棄的城市被搗毀的孤兒院的破碎磚瓦前,天空是灰濛濛的青色,他拿著仿造的孤兒證明希望能夠有誰來給他一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