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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唔」聞嶼野吐完之後喘著粗氣,他並沒有吐出來什麼別的東西,因為今天以一整天他只喝過兩瓶營養液。
李溯沉著臉色看了一眼聞嶼野吐在地板上的清液,然後把他打橫抱起來,放到了臥室的床上。
聞嶼野沒有再做出來什麼反抗李溯的舉動,只是緊閉著雙眼。
他身上冒出來許多虛汗,李溯抬手摸他溫度已經過高的臉頰,打電話叫了家庭醫生。
他去倒了杯熱水,給聞嶼野餵下去退燒藥,又拿出來涼毛巾放在聞嶼野的額頭上。
幾乎是折騰了一夜沒睡,李溯早上給聞嶼野又餵了一次退燒藥。
原本以為只是單純的咳嗽受冷起了燒,然而讓李溯沒有想到的是,聞嶼野竟然因為這場病纏綿病榻一周都不見好轉。
雖然燒已經退下,他卻還是裹著被子躺在床上,不怎麼動彈,時不時咳嗽兩聲。
李溯這段時間跟他講話都有刻意放柔和了聲音,這事說到底因他而起,可是聞嶼野在他這裡身體不斷好轉,看起來強壯了不少,才讓他放鬆了警惕,可是聞嶼野免疫力受損,平常人的普通感冒發燒,到他身上就是難痊癒一些。
生病的滋味很讓聞嶼野難受,飯也不怎麼吃了,話也不愛跟李溯講,整個人鬱鬱寡歡的厲害,縮在床上耷拉著不大精神的眼皮。
李溯看著他持續幾天狀態都不見好轉,家裡醫生外面醫院都帶著去了,開回來還是一些治咳嗽的藥。
但是聞嶼野表現的沉悶難過了,好像生了一場什麼大病,李溯看著眼見剛養出來的幾兩肉又要消減下去的勢頭,處於綜合的各方面考慮,還有一些補償心理作祟,他終於同意了羅芩之前的提議。
羅芩畢竟是最了解聞嶼野身體狀況的人,定期讓她做身體檢查,應該比李溯再去找別的醫生要方便些許。
聞嶼野坐在車裡的時候還不知道李溯要帶他去哪,眼看著車停在了研究院門口,他才抬起來頭用很難以置信又哀傷的語氣跟李溯講:「因為我表現的不好,所以你要把我送回研究院了?」
李溯抬手揉了一下眉心:「沒有,你想太多了,只是過來檢查身體。」
「可是前天你已經帶我檢查過了。」聞嶼野根本對李溯不再信任。
「檢查過了之後你不是也不見好轉嗎,昨天不是還在跟我講不舒服,羅芩應該比他們更了解你的情況一些。」
「我現在好了,我不用檢查了,我想回家。」聞嶼野坐在車裡,背繃的很直,也不跟李溯對視。
李溯聽他這慪氣一樣的話,看著他消瘦下來的有些單薄的身體,心裡又不願意再跟他多做計較,只是沒有想到聞嶼野會很抗拒回到研究院。
車已經停下來快五分鐘了,聞嶼野坐在那裡絲毫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李溯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無聲的氣,他將手腕上的手錶解開,然後抓過來聞嶼野的手腕,把手錶給他戴上了。
聞嶼野眼睛盯著表看,又抬頭望著李溯。
李溯說:「時間指到八,我就來門口接你。」他的手指在錶盤上指了指。
手錶解掉之後,聞嶼野在李溯手腕上瞥到了在他袖口內一閃而過的黑色皮筋,那是給聞嶼野扎頭髮用的,李溯好像忘記從手腕上脫掉。
這個手錶好像給了聞嶼野一些安撫,他的另一隻手握在摸了摸錶盤,小聲又講:「你陪我一起檢查。」
李溯才不想進去,聞嶼野在生病,顯然是他的責任,進去聽羅芩講一些不留情面的話?
「我保證,八點會來接你好嗎?」李溯這樣講完,示意司機拉開了車門。
羅芩安排了助手在門口等著,聞嶼野一下來,小丁就趕緊迎了過來。
李溯看著聞嶼野進了研究院大門,才讓司機開車離開。
李溯從辦公大樓走出來的時候時間是七點。
這個時候去研究院時間還過早,到研究院的車程應該在二十分鐘左右,何可解被李溯叫上來做了司機。
車駛過商業街的時候,李溯看見了一家珠寶店,天色暗下來,更顯得那裡珠光寶氣閃爍著璀璨的光。
李溯突然說道:「停一下。」
何可解在街道旁猛一停車,以為李溯有什麼事。
「你下去買一對戒指,沒什麼要求,簡單就行。」李溯用一種聽起來像是無所謂的語氣吩咐何可解這樣一件聽起來就意味深刻的事情。
何可解果然聽到李溯這樣的要求之後大叫了一聲:「什麼!?」
「讓你去幫我買一對戒指。」李溯不是很有耐心的又重複了一遍。
「你自己怎麼不去?」何可解扭頭問李溯。
沒想到在何可解扭頭過來的時候,李溯卻有些刻意的避開了何可解的視線。
他沉默著沒回答。
何可解挑起來眉頭,故意講:「那我選了你們不喜歡的怎麼辦?」
「都說了隨便!簡單一點就行。」
「啊,情侶對戒應該情人自己親自挑選才算是有心意吧,你要簡單的,他萬一想要個大鑽戒呢……」何可解話里揶揄的意味已經不能再明顯了。
李溯處在陰影里呆坐了一會,最後推開車門自己下去了,就是甩上車門的時候用的力氣有點大。
八點的時候李溯準時到了研究院門口,他這次本身並不想跟羅芩撞上,沒想到羅芩竟然跟聞嶼野一起出來的,聞嶼野見到羅芩似乎心情也沒那麼低落了,偏著腦袋跟羅芩不知道一路在說些什麼,羅芩回答他的話雖然短,但是聞嶼野每一句她都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