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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嶼野未能很好的捕捉到李溯眼睛裡那抹轉瞬即逝的厭惡,只感覺到李溯把自己的袖子從聞嶼野手中拽了出來。
車還在繼續行駛,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迎面的燈光亮起來。
點點暖橘色的光點落到李溯那張完美無瑕的臉上,他相貌精緻活像是丈量了最佳比例雕繪出來的藝術品。
聞嶼野湊的近,他看到那光點從李溯的上眼皮跳躍到他濃密卷翹的睫毛上。
他從李溯的眼睛處仔細看到他高挺的鼻樑上,到下面顏色看起來比常人偏紅一些的薄唇上,再到線條弧度完美的下頜上。
其實比起來一般的alpha,他哥的面部輪廓偏柔和了一些。
就在聞嶼野看著李溯的臉走神兒的時候,李溯終於開口說話了。
「這就是你說的不惹麻煩?」
聞嶼野卻不知為何從李溯臉上收回視線之後也來了氣,知道李溯已經知道他惹了大事,乾脆破罐子破摔:「誰知道他一個教員會這麼不經打,我還沒盡興呢,他就快要不行了。」
「聞嶼野!」李溯臉色瞬間驟冷。
李溯鮮少這樣叫他的全名,聞嶼野並不想叫他哥不高興,但是他也根本不想讓李溯知道他對那位教員恨不得下死手的原因。
他聽到了那位教員跟別的幾位教員嬉笑著討論實驗室的李溯,用那種很不尊重的腔調,說不知道李溯這樣的高嶺之花在床上會是一副什麼樣子,說李溯體能篩選都過不去,在床上能標記的了omega嗎?或許他更適合找一個強大的aalpha,那位教員在最後說這句話的時候還舔了一下嘴唇。
聞嶼野只是這樣又回憶一遍就氣得眼睛發紅,他握緊了拳頭,簡直恨不得再回去補上兩拳,直接送他去見閻王。
李溯這時候收回了情緒,問道:「你跟那位教員結了什麼怨!?」
「他該死!」聞嶼野一邊這樣回答一邊又幽幽的盯著李溯的臉。
他心裡又不講道理地想,為什麼他哥一個alpha非要長這樣一張臉,一點兒也不硬朗,皮膚也白的像是這輩子沒曬過太陽似的。
這可不是招人的,連alpha都惦記?
在聞嶼野這樣回答之後,車裡又陷入了一片沉默。
李溯覺得聞嶼野已經無可救藥,聞嶼野卻陷入了不看他哥的臉生氣為什麼他哥要長成這樣,看著他哥的臉又不自覺走神兒的無限循環中。
無限循環終止在車停下來的那一刻。
李溯先推開車門下來了。
那位教員的生死後續沒人知曉,聞嶼野惹出來的這件看起來很大的事情解決的順利的讓人膽寒。
聞嶼野甚至在第二天還好好的像是沒事發生一樣來了學院。
關於這件事學院方連一份通報批評都沒有給聞嶼野下。
在這平靜的似乎水花也未濺起的事件背後,有人陸續的得知學院擴建的新校區,由安錫城的李議員全資贊助了。
但是要是說這件事對聞嶼野沒有產生一點兒影響,卻也並非如此。
由於進入了「燈塔」擁有了自主擇課的權利,聞嶼野擁有了大量的除掉必要訓練外的空餘時間。
這樣的時間他都是泡在競技場。
但是從某一個時刻起,他發現他被孤立了。
那天他從裁判鍾那裡排隊叫了號,拿著自己的號碼牌,結果等到了自己上場的時候,他匹配到的對手都棄權了。
於是他不罷休地又去排隊,結果輪了三四次都是如此。
他越等越是焦躁起來,在第五次天都黑了,裁判鍾又宣布他的號碼牌的對手棄權認輸的時候,聞嶼野徹底發作,一拳搗響了正在宣布棄權的裁判鍾。
當他氣憤不已,眼神兇惡地從競技場往外走的時候,眾人默不作聲地往後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他一個人從競技場裡走出來,外面天色已經黑了,他的背影被燈光拉長,孤零零地在地上。
他回過頭去望了一眼,競技場裡正熱火朝天,新的裁判鍾已經被推了上去,正在開場新的比拼。
十六歲的聞嶼野那個時候還不能理解,他的父親這樣處理這件事的後果,這等於給了聞嶼野在學院裡橫行霸道,為所欲為的權利。
聞嶼野將教員都毆打險些致死都不用受任何處罰,那麼何況是學員呢。
沒有人會再願意去做他的對手,與他共同站在競技場上。
在那樣的時刻,他又親手搗毀了裁判鍾。
這在眾人眼裡更是加深了他可以漠視學院裡的一切規則的印象。
第9章
「李家那位二公子竟然真的一點事兒也沒有?」
「那位教員到現在還生死未知呢,你看那位二公子不是來學院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了…」那人說著邊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嗤笑。
「這也太明目張胆了吧,話又說回來,咱們實驗室那位才是李家正牌少爺吧,那個姓聞的不是李議員後來娶的omega帶來的嗎,這麼權勢滔天,怎麼不直接走關係進燈塔啊。」
這時候又有另外一個人聲插進話來:「聽說他是參加了兩次篩選都落選了才來到咱們實驗室的,體能確實很差吧,進入燈塔的那群人以後是要執行任務赴前線的吧,這樣的事他就是靠關係進去,到時候能力不行,不是等於去送死嗎。」
「他是不是轉了研究方向,研究腺體基因了,你們說他是不是還在心存幻想耿耿於懷落選的事情啊,覺得是因為自己的腺體等級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