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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溯最後緊繃著一張臉走了。
回到自己房間的李溯把手裡捧著的木船殘骸放到了桌面上。
然後又打開了自己的電腦,調出來地下室的錄像,看見聞嶼野在他走了之後並沒有離開。
他走到展示架旁邊,然後掀起來了自己上衣的下擺,把他做的那些摺紙小動物都從被木雕擠到的邊角位置里拿了出來。
他用衣服兜著他那些摺紙作品走了。
他好像明白了,那裡並沒有擺放他的東西的位置。
他回到臥室,把那些摺紙作品重新又收回到一個盒子裡。
李溯想,他可能以後都不會再拿出來了。
兩人之間的冷戰竟然從那天開始了。
這其實是很出乎李溯意料的事情,但是第二天一早的時候,聞嶼野沒有再從地下室出來,跟從二樓下來的李溯打招呼,晚上李溯回來的時候他也不再迎接他,並且他沒有再問李溯討要過晚安吻了。
在聞嶼野失憶之前,他們兩人之間的冷戰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李溯在兩人的關係里屬於被聞嶼野纏著的,他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聞嶼野的熱情慣壞了,要聞嶼野哀聲乞求才能願意跟他睡在一起牽著手,早餐也要哄著求著才能張嘴咬一口。而現在的聞嶼野,在冷戰開始的時候,李溯才恍惚察覺到哪裡不對,在他第一次拒絕跟聞嶼野同床之後,聞嶼野沒有對他再發出過第二次的邀請。
聞嶼野不再給李溯很多的心口不一的機會。
第75章
這段時間裡,聞嶼野謹慎的像是住在李溯房子裡的租客,他很小心翼翼,在李溯回來的時候絕不出現在李溯面前。
李溯到後來竟然除了在屏幕錄像里看到他之外,別的時候都很難在視線里捕捉到聞嶼野的身影。
打破兩人之間的僵局的是在一次周末。
那是李溯難得在上午回來休息的一天,知道了他們之間出現了一點小狀況的何可解也來到了他們家。
李溯這段時間心情不好,李議員心情不舒暢,那麼跟著心情不舒暢的可不止一兩個人。
聞嶼野這次沒躲過去,他玩手裡的東西太過專注,而且李溯在上午回來是很反常的事情。
細數起來這還是何可解第一次正兒八經的見到聞嶼野。
他正盤腿坐在客廳沙發前的地毯上,手裡在快速的旋轉著一隻魔方。
他淺色的長髮垂落在身後,跟李溯冷戰之後沒有人再給他扎頭髮,頭髮只能在身後披散著。
何可解看到他的手指很靈活,魔方的旋轉速度很快。
他其實有發現,在他跟李溯進門之後,他的視線若有若無的在落到自己身上,他甚至都沒有怎麼看李溯。
何可解放輕了腳步朝他走近,嘴角勾起來一個他自認為很友好的笑容,走到了聞嶼野的身邊。
他也蹲下來身子,靠近聞嶼野,開口搭話道:「你玩魔方好像很厲害。」
然而沒想到話音剛落,隨著何可解動作的靠近,聞嶼野突然撲倒了他,然後張嘴就咬向何可解的脖子。
何可解雖然是一位alpha,但是聞嶼野到底有這麼大的骨架,雖然現在變成了omega,可是他的身形完全不像是聯盟內的平常omega那樣,何可解又完全沒防備,竟真的被聞嶼野一口咬上了脖子。
何可解措不及防被咬住脖頸之後,低聲叫了出聲。
從二樓換完衣服下來的李溯看到這一幕,何可解的脖頸被聞嶼野死死咬住不放,甚至都已經咬出了血,李溯不由瞳孔一縮,此刻又聽見何可解的慘叫聲,立馬慌忙趕到樓下,一把揪住聞嶼野的後衣領想要把他拽起來,結果沒想到李溯都過來了,聞嶼野卻還是不鬆口。
李溯的臉色霎時間變得很難看,他聲音沉下來:「鬆口!」他另一隻手拽著聞嶼野的領子不由用力,或許是被衣領勒住的窒息感,讓他最後還是鬆開了口。
他被李溯抓拽著後衣領從何可解身上扯起來,剛一起身,甚至都沒來得急站穩喘口氣,他就被李溯動作很粗暴的推甩進了客廳里的玻璃房中。
被推進玻璃房中的聞嶼野目光還是死死盯著何可解,還想打開門出去,好像並不死心要攻擊何可解,可是玻璃房的門被李溯鎖上了,他用力在玻璃牆上拍了幾下,迎來李溯冰冷警告的眼神。
「回來再找你算帳!」
何可解被李溯扶起來,脖子上的傷口還是汩汩流血。
李溯說:「我現在送你去醫院。」他又去翻找出來醫療箱子:「先包紮一下,到醫院再說。」
何可解動了一下脖子,嘴裡發出來:「嘶……」得一聲痛呼,又很快止住,跟李溯講:「不用那麼緊張,很小的傷口。」
李溯帶何可解出門前,回頭望了聞嶼野的玻璃房一眼,那裡已經空了,他又回到了地下室。
那天李溯到了晚上才回來,可以說是積壓了一天的怒氣。
按照何可解的說法,他只跟聞嶼野說了那樣一句話,聞嶼野的攻擊性行為來得簡直莫名其妙,而且他此前根本沒有見過何可解,還上去就往人咽喉部咬,要不是阻止的及時,還真說不準他最後會給何可解咬成什麼樣。
聞嶼野這樣的舉動很容易勾起來一些李溯不好的回憶,比如回想起來那個聽不懂人話的,愛用自己暴力解決問題,愛破壞的聞嶼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