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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來以前他在學院裡差點兒打死的那位教員,還有在雨夜裡從牆上翻身落到自己的車前蓋上逼迫自己低頭道歉的畫面。
不管是撒謊也好,愛毀壞東西也好,沒有理由的胡亂攻擊人也好,這樣的有關從前的聞嶼野的影子出現的苗頭都不應該有。
重來一次,聞嶼野必須改掉這些壞習慣。
李溯必須要把他管教得符合自己的心意。
李溯下到地下室,推開了聞嶼野臥室的房門。
時間已經超過八點半,他正躺在自己的床上閉著眼睛懷裡摟著那隻破玩偶熊。
李溯走到他的床前,看到他的眼皮顫動了一下,知道他是在裝睡。
「把眼睛睜開,我知道你沒有睡著。」李溯望著他看似平靜的眉眼開口說道。
聞嶼野卻還是固執的裝作沒有聽見,李溯在此刻甚至都有在給他機會:「你為什麼要咬何可解?他是我帶回來的朋友,跟我一起進的門,而且他並沒有做出來傷害你的行為只是跟你說了一句話你就恨不得把他咬死?」
他想聽一聽聞嶼野的解釋,又或者有別的什麼理由,可以說服他。
可是沒有想到,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聞嶼野竟然翻了一個身,把懷裡的玩偶熊摟緊了,背對著李溯,好像很不想面對他。
這樣的舉動可太能給李溯招火了,他伸手去把他懷裡的玩偶熊扯了出來,聞嶼野一時不察覺真的被李溯將玩偶熊從懷裡扯了出來。
「作為懲罰,這隻熊我沒收了!」
聞嶼野徹底不裝睡了,從床上彈坐起來,一隻手抓著玩偶熊不松。
「我的!」他好像很惱火的在跟李溯講。
玩偶熊一隻短圓的胳膊被聞嶼野抓在手裡,另一半身子被李溯拽著,兩廂僵持不下。
李溯聽他這樣講,冷笑一聲:「現在不是你的了。」
兩人同時不不留餘力的用力朝自己的方向抓拽puppy。
那畢竟是一隻已經十分陳舊的玩偶熊,它的毛茸茸的身體經過反覆的洗滌與暴曬現今並不如何的牢固,被他們兩人這麼用力一拉扯,連三秒都沒能挺過去,puppy的身體就隨著「哧啦」一聲,裂成了兩半。
裂成的兩半並不均勻puppy大半個身子都還攥在李溯手裡,聞嶼野手裡只剩下玩偶熊的一隻短圓的胳膊。
裂開的玩偶熊吐出來很多的棉花掉落到地面上。
聞嶼野瞬間睜大了眼睛,有一瞬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是完全沒有辦法做出來任何反應的,那是羅芩博士送給他的,從他第一次發情就陪伴在自己身邊的puppy。
他的眼皮顫動了一下,然後微微張開嘴唇,頭很僵硬的緩緩低下,視線落在李溯手裡的puppy的裸露著棉花的半截身子上,他有些難以置信又無法接受的輕聲喃喃出聲:「puppy……」
李溯此刻完全沒有破壞掉別人心愛的東西的自覺,甚至他潛意識裡已經看聞嶼野懷裡的這隻羅芩松的puppy不順眼了許久。
如果不是這隻沾染了他的信息素的玩偶熊一直待在聞嶼野身邊,或許聞嶼野早就粘他粘的不行了,根本也不至於發展到跟他冷戰的地步。
可是跟一隻玩偶熊較勁可太跌份了,李溯才不會做出來這樣的事。
「看我做什麼?如果不是你不撒手,也不會把它扯爛。」李溯冷著面孔,終於鬆開了手,手中的puppy的身子就像是一塊破布那樣被丟到了地面上。
這畫面著實給聞嶼野刺激的不輕,他的眼圈瞬間都紅了,用一種極其慪火的目光死死盯著李溯。
他對著李溯講出來他這三年以來能夠講出來的最惡毒的話。
「壞的,不喜歡的,令人厭惡的……」
他用這些詞來評價李溯,從前望著李溯眼中的崇拜與熱烈的嚮往已經不復存在,只剩下肉眼可見的憎惡。
李溯原本冰冷的目光里徹底褪去強作的冷靜,那種被奪走了什麼似的怒意瞬間侵占了他整個胸腔,而聞嶼野此刻卻還沒有住嘴,他用他學到過的所有的負面詞彙來評價李溯。
在聞嶼野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李溯瞬間抬手捂住了他的嘴,他一個用力就直接把聞嶼野半坐起來的身子摜到了木質的床頭上。
聞嶼野的整個下半張臉都被李溯的手捂住,李溯此刻自己可能都沒意識到自己用了多狠的勁,聞嶼野的臉頰都被他的手指用力按壓的很疼,他雙手抬起來攥住李溯的手腕,想要把他的手扒拉下來。
「唔……」可是無論聞嶼野用了多大的力氣,他還是不能撼動李溯如同鐵箍般的手掌,他的身後就是床頭,退無可退的境地。
而哪怕李溯此刻已經捂住了聞嶼野的嘴,已經聽不到這張嘴裡再吐出來什麼自己不想聽的話,但他還是沒有消氣願意放過聞嶼野,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湊近了他:「壞的?討厭我?」
「自己做錯了事還不好好認錯反省接受後果,還敢在這裡跟我發脾氣!?」李溯繼續質問他,聲音里不帶有絲毫的溫度那般:「你不是很兇嗎?把何可解咬成那樣,既然這麼討厭我,你也來張嘴咬我啊!」他的手掌卡在聞嶼野的臉上下移,虎口就卡在聞嶼野的嘴唇上,他一用力聞嶼野的嘴唇就被撬開。
聞嶼野的嘴唇被迫張開,唇齒之間是李溯粗暴卡進來的手。
聞嶼野掙扎的更劇烈了,整張臉都漲得通紅起來,喉嚨里發出來模糊不清的字眼:「唔…嗯…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