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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話給李溯帶來的衝擊性太大,他一時半會無法消化這些訊息,簡直是他從來沒有預想到過的事情,竟然就這樣的真實發生了。
他的腦子裡混亂成一團,只聽到自己聲音不由提高了一些:「刑訊部?這根本不合規矩,聞嶼野再怎麼樣也是燈塔的人,就算是真的有問題也應該是燈塔內部先自查,怎麼會輪到刑訊部直接介入了?!」
何可解那邊也是頓了一下,然後說道:「確實是不合規矩。怎麼說呢,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
「路延宸呢!?他這些年間用聞嶼野這把好刀獲得了那麼多榮譽,手裡這麼一張王牌,他就這麼輕易的讓刑訊部把人帶走了?」哪怕是S級落到刑訊部那裡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此前只要進入到過那裡的人基本沒有完好無損的出來的,哪怕是還留下來半條命也留下了十分嚴重的傷殘。
何可解嘆了一口氣:「他的人晚了一步,聞嶼野被帶走的那天他正好被派出去開會,讓刑訊部的人搶先了,路延宸和他父親那邊在向刑訊部施壓,聞嶼野的事情最終還沒有定論。」
什麼叫沒有定論,聞韻他這麼些年不太了解,聞嶼野他能有那個腦子嗎?他只怕是一門心思都在想著怎麼鑽李溯的床,怎麼可能會跟帝國那邊的人有勾結,他這些年為燈塔做的貢獻也應該有目共睹才對……
何可解說這些的時候越到後面越是猶豫:「傳聞聯盟委員長這次的身亡事件和聞韻他們這群潛伏者有關,聞韻最後都沒有把名單供出來,而刑訊部咬死了聞嶼野與這件事有牽連名單在他的手裡,他們還給聞嶼野直播了聞韻的死刑……」
聽到此刻,李溯手裡的手機「啪嗒」一聲從手中滑落掉落到了地上。
那張隱藏在層層烏雲後的黑手已經漸漸浮現出來,始終縈繞在李溯心頭的不好的預感此刻真正的應驗了。
他從椅子上猛的起身,慌亂的身形將椅子帶翻,他一路走出臥室,快步到了李晟越的書房。
他就那樣無遮無攔的闖進去,從那書桌下的抽屜里一個一個拉開翻找,將李晟越整潔的書房翻的一團糟。
不知何時腳步聲響起,李晟越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tt
他就那樣站在那裡看著李溯失去理智般的行徑,止到一無所獲的李溯,從書桌後起身,用一種被噩夢魘住般的目光望向李晟越。
李晟越這時候才才拿起來手中的一個密封文件袋,朝李溯搖了搖,輕飄飄的語氣:「你是在找這個嗎?」
李溯快步走了過去,劈手奪下來了李晟越手中的文件,打開之後看見那是聞韻的資料,那上面有聞韻這些年間如何利用議員夫人的身份獲得情報,背叛聯盟的詳細說明,條例清晰。
李溯快速的翻看之後,一直緊緊繃著的手臂緩緩垂了下來,他看著自己熟悉又陌生的父親,心頭恍若被一種濃重的陰影籠罩:「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李晟越似乎也被李溯這個問題苦惱到,抬手扶額,思索了一下說道:「差不多是在小野第一次外出任務的時候吧,那時候他們任務的圖紙出了錯誤,聞韻這個狡猾的善於偽裝的潛伏者也露出了破綻,因為她與小野產生了感情,於是與那群人產生了內訌。」李晟越說不出情緒的低嘆了一聲:「若非是如此,我可能還真的發現不了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呢。」
李晟越站在走廊與書房門口,走廊的聲控燈暗下來,書房昏暗的大燈的燈光落到他的臉上,光只照亮了他身前,他的身後是看不真切的一片黑暗。
還是那張得體溫和自謙的嘴臉,他朝李溯輕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就說你太沉不住氣了,你還很不服氣。」他走上前來,手搭在李溯僵硬的身體的肩膀上:「你要知道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我這麼多年來辛苦謀劃都是為了你。」他的目光落到李溯臉上,像是在仔細端詳他出落的越發精緻漂亮的眉眼:「長得像你母親,但是好在性子比較像我。」
他直到此刻才不吝嗇對李溯的讚揚。
「我很快就會引咎辭職,我的位子將有你來接替,希望你能提前做好準備。」
從李晟越開口之後就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的李溯遲遲的未說一句話,李晟越搭在他肩膀的手拿了下來。
李溯此刻才像是回過來神,深黑色的眼眸遲緩的動了一下,對著李晟越說了一句:「謝謝,父親。」
李晟越終於又露出來滿意的笑容。
李溯原本要走出書房的腳步頓住,又偏了偏腦袋問李晟越:「聯盟委員長到底是怎麼死的?」
李晟越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極其滿意李溯的聰明的頭腦,哪怕是之前一點消息都未得到,卻還是能從一些隻言片語中尋找出來時間的關聯,敏銳的直擊關鍵。
「或許是病發,誰知道呢?」他這樣回答道。
李溯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回到的房間。
等他關上門之後,身子就徹底軟倒,倚在門上的身體緩緩滑坐到地上。
第55章
從聞韻與聞嶼野被刑訊部帶走,到聯盟委員長身亡,這些事情接二連三,一環扣一環,顯然已經是多年的布局,於此時收網的手筆。
李溯神經緊繃著,大腦高速運轉,扶著門起來,走到剛才打開的電腦前。
手指快速在鍵盤上敲擊,在搜索欄上輸入關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