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頁
感情這種事情,攤在自己身上總是處理不好,作為外人能看得明白,可是一旦成為棋中人早就自亂了陣腳。
捫心自問,也許柳琉她也沒辦法處理好她自己感情。她同林謹言那麼多年的感情,不是說斷就能斷的了的,不然她也不會在林謹言的身邊蹉跎了那麼久。
人都是有欲望也有著弱點,如果能輕易放棄一段感情,那麼只能說明他們的感情不深或者那個人是個聖人。
只有聖人才能不在乎一切感情的羈絆,把所有的情感當成下凡的磨練。
「我知道這樣不好,可能我也想著能和雲涵墨複合呢。」蘇白白低頭,她知道她在做著美夢,像是雲涵墨這種人總是說真話的時候嘴巴損,說假話的時候能把人捧上天。
「青青罵過我,她曾經知道雲涵墨的渣,然後勸過我,說我不過腦子,眼睛裡只有愛情。」
愛情算什麼狗東西,可是蘇白白卻愛上了這個狗東西。
雲涵墨不是裴之宴啊,他是個獨立的個體,從小接觸的教育就不同。蘇青青能說出決絕的話,也是她蘇青青沒經歷過感情的苦,如果能斷,如果真的那麼乾脆就好了。
雲涵墨占據了蘇白白的年少時光,占據了她的十多年的日子,之前蘇白白對雲涵墨的怦然心動的感情很多已經變成親人之間的感情。
蘇白白想起她遇見雲涵墨的那日。風輕雲淡,花開春日,迎春花百里飄香。此後那個清雋的男孩占據著蘇白白的人生,讓她無法抽身。她傻嗎?蘇白白曾經自問過她自己,是傻的,也是奸的。
雲涵墨帶她進入了蘇白白不曾進入的階層,讓她嘗試了很多她不曾想過的事情,除了感情,除了尊重,雲涵墨什麼都能給她。
蘇白白第一次去三亞的時候,從來沒見過海南的海的她,眼裡帶著喜悅,摸著漲潮時候的鑽上岸的貝殼,堅硬、細膩。
就憑蘇白白自己的家庭,能支持她去俄羅斯,親自去踏上莫斯科的紅場嗎?蘇白白知道是不行的。一方面是因為感情,一方面是金錢,讓蘇白白離不開雲涵墨。蘇白白想過她自己也許就是小說當中的菟絲子,附在男人的身上,憑藉著男人的權和男人的力,才能提前或者說終身享受到她享受不到的東西。蘇白白能依靠著的東西,只有她自己,她自己的臉蛋。
她借了男人的力,獲得了物質的幸福,雖然和那些貴婦相比仍然差的多,但是相比蘇白白以前來說,已經好的多。
蘇白白嘗了物質的美好,心裡還渴望著男人感情的忠誠。可是雲涵墨給不了忠誠,蘇白白知道。蘇白白原諒過他很多次很多次,心裡仍是帶著希望的火苗。也許是那張結婚證,給了蘇白白鬧的勇氣,可是勇氣總是有限的,慢慢地蘇白白死心了。
蘇白白選擇離婚,離婚冷靜期那段時間裡,蘇白白痛苦過,糾結過,想過給雲涵墨打過電話,想過給雲涵墨發簡訊,想過冷靜期不去民政局。可是她知道,沒有愛的婚姻,給不了孩子幸福。蘇白白和雲涵墨從來不在雲沫沫和雲槐序的面前吵架,但是敏感如雲沫沫看得明白,她仍然能從蛛絲馬跡中看出她的父母出現了問題。雲沫沫年紀小,只能用各種幼稚的手段,讓雲涵墨早點回家。
「沫沫知道你們離婚嗎?」柳琉望著電視旁邊擺著的雲沫沫和蘇白白的合照,照片裡的小姑娘笑得傻乎乎的,肉滾滾的像個小糰子。
「她知道,她翻了我的包。」
「她還好嗎?」柳琉斟酌著開口。
「沫沫哭了,但是她說她不恨我,她都明白。」一個小學生能明白什麼啊,蘇白白不懂。「算了我們倆也別研究沫沫這個臭小孩了,算算時間,我們的飯應該到了。」
說著門鈴的聲音響起,蘇白白起身去開門,柳琉走到飯桌那裡擺上筷子。
熟悉的味道,濃烈的調料的味道隨著打開蓋子撲入柳琉的鼻腔。
她總是在周六日拉著林謹言,強行帶他去柳琉家小區門口的米線店,用僅剩不多的零花錢為兩個人點上一份米線。她總是懷念那時候的味道,兩個人對著坐,相互分享一份米線。
熱氣騰騰熏得林謹言不得不摘下眼鏡,那雙眼睛,柳琉在提筷子的時候看了好幾眼。
即使米線店的牆壁還帶著印子,普通的桌子上還帶著油跡,兩個人的筷子都有各自的毛病,柳琉仍然覺得甜蜜地很。
因為柳琉的身邊有林謹言。
一份米線的時間就是他們偷得浮生半日閒小小獨處時光,那時候好像柳琉怎麼看林謹言都看不夠。沾上米線味道的衣服由柳琉偷偷地帶回家清洗。柳琉那時候總是自嘲著想著她這是提前適應當媳婦的生活。
年輕的柳琉抱著林謹言的衣服,像是一個痴漢一樣聞著林謹言的衣服,帶著和她相同的香味,都是簡單的肥皂的味道。乾淨、柔和。
「要是說米線的話,還是高中門口的那家好吃,不過就是有點貴。不過我和青青吃過門口那家銅鍋涮肉,味道倒是不錯。」蘇白白要的是一份菌類米線,金針菇和木耳特別的多。
「那家銅鍋涮肉我沒嘗過,有時間去嘗嘗。」
「六六我分享個八卦,你知道十四中有一家特別出名的銅鍋涮肉背後的老闆是誰嗎?」
「不清楚啊。」這種事情如果不是特別消息靈通的人,應該也不清楚吧。「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