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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把柳琉的天真磨沒,只剩圓滑。

    柳琉進屋,裡面的裝修是她喜歡的風格,暖和、溫暖。帶著家的味道。主色調是米黃、白、以及褐色,點綴點點綠色。

    客廳的樣子柳琉來不及細看,她換了脫鞋,小跑上樓。柳琉敲門,兩個孩子從房間踮起腳開門,孩子房間裡是太空主題,一人一盞星星燈點在書桌。

    柳琉知道兩個男孩一個叫林秉文,一個叫林辰華。秉文更安靜像林謹言,而辰華有點小活潑更像年輕的柳琉。

    有林織在和林織不在,兩個小孩表現地大相逕庭。柳琉笑著蹲下來,一個東西扔在她身上,打得她有點疼。

    林辰華罵她是壞人,林秉文抓起枕頭,走了幾步扔她。林秉文憤怒的小獸一樣的眼睛,瞪著她。林辰華把林秉文擋在身後,生怕柳琉傷害林秉文。「你很討厭,我們不想見你。」

    枕頭不痛,柳琉呆呆地把枕頭撿起來,「你們不想見我?」柳琉很想見孩子們,可是她卻不知道孩子們想不想見她。在孩子們的認知里,楚清珏是他們的母親。是柳琉太過任性,把美好撕碎給他們看,讓他們早早地見證生活的殘酷。

    「扔東西不是好習慣,」柳琉拍拍枕頭,把枕頭放在床上。「不管我是誰,你們兩個現在要學習還是休息,我都有義務管你們兩個。」  

    柳琉看到那塊日曆還在地上,林秉文撿起來,放在桌子上。「我們有自己的媽咪。」林辰華態度稍微有所好轉,「你不是。」

    孩子的話,總是這麼天真又殘忍。是啊,柳琉只是他們有血緣關係的母親,而不是他們朝夕相對的母親。柳琉自我感動的愧疚,傷害了這兩個孩子,讓他們幼小的心靈恐懼大人的世界。

    「我不是就不是吧,」柳琉牽起嘴角笑了笑,「那就把我當成陌生人,你們的媽咪還是你們的媽咪,我不會代替她。」

    防備的小獸看起來放鬆些,打量了她半天,最終還是想解決他們目前的事情。「我們現在要學英語,你教我們。」林宸華率先坐在書桌前,林秉文也乖乖地坐在林宸安的旁邊。林辰華翻開作業本,看著柳琉。

    柳琉連忙答應,「好的,好的。」

    高中的時候,柳琉還是被林謹言輔導的對象,而如今柳琉居然要開始輔導自己的孩子。

    柳琉拿過他們的作業本,坐在凳子上,認真地看著作業本。他們不愧都是林謹言的孩子,腦子又聰明又機靈。這個作業是林謹言布置給他們的嗎?按理說這個時候小孩還沒學動詞不定式呢。

    其他的問題不大,只有動詞不定式這裡空著。高中時候林謹言也輔導過柳琉的英語,他細緻地教了一遍,柳琉便大體上弄懂了。後來林謹言反覆教她,動詞不定式是她掌握最清楚的內容。  

    「to+動詞意味著這個to是有作用的,這裡的to並不是作為介詞使用。因為作為介詞使用的to只能接名詞,介詞to+noun做定語或者做副詞。而to做不定式其實是一種省略,是去掉that和情態動詞的省略用法。」柳琉說著,看得出來兩個孩子一臉疑惑。不禁想起她當時被林謹言輔導時,那種懵懵的感覺,也體會到林謹言當時的感覺。

    「西方人很懶,但是他們的文章又拘泥於一些格式,所以西方人的文章句子很長,為了簡略一些用法,他們發明出各種方式去偷懶。」

    「你是不是也想偷懶。」林辰華看著柳琉,大眼睛裡帶著疑惑。林秉文安靜地看著作業本,拿著鉛筆用心地寫著,他並沒有聽柳琉的話。

    「我真的想偷懶我就不來幫忙照顧你們倆了。」柳琉回懟。

    「媽咪是好人,可是爹爹他非要把我們從媽咪身邊帶走,我看到了,媽咪在哭。你為什麼要出現?我想媽咪。」林辰華的眼裡緒滿淚水,「我不需要你的照顧,你讓我見見媽咪好不好?我同意你偷偷懶。」

    柳琉想孩子,難道楚清珏就不想他們倆嗎?這四年裡是楚清珏帶他們,對他們來說,柳琉就是個陌生人。一個完完全全的闖入他們美好生活的陌生人。  

    柳琉不知所措,她的心裡疼得很,明明孩子們沒有罵她,但是她卻覺得很是難受。他們不認她,他們也不想她。從頭到尾地要求林謹言,都是柳琉的一廂情願。林謹言也拗不過固執的柳琉,他因為柳琉傷害他的家庭。

    林秉文和林辰華不需要她的出現,就像如今的林謹言不需要柳琉陪在身邊一樣。

    她該清醒清醒了。

    從年少的美夢裡走不出來的人其實是她柳琉自己,不然她沒名沒分的陪在林謹言身邊多年,直到現在才夢醒。男人對於初戀懷戀,更喜歡坐享齊人之福,可是作為男人初戀的女人,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往往作繭自縛。

    在婚外的位置,得不到滿足,往往想要的更多。要了錢還想要情,要了情後還想要位置。

    柳琉頓悟,她真的是想看孩子嗎?她會不會只是貪戀林謹言的溫暖,而把孩子當成藉口。她真的不該接下這個照顧兒子們的要求,柳琉後悔了。

    兩個孩子很乖,柳琉把他們倆哄睡後,輕輕地把星星燈關上,小夜燈隨機亮起。

    柳琉下旋轉樓梯,徑直往客廳走去,坐在沙發上。

    她要跟林織談一談。

    第15章 柳琉受傷

    嗡嗡嗡,柳琉的手機響了。

    林織給柳琉打電話,告訴她警察辦案需要很久,林織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來,讓柳琉選個房間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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