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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不累。」林織指著行軍床,「別人借我,讓我休息。」柳琉看到那個扎著馬尾辮的姑娘靦腆地笑了笑。長髮姑娘看著窗外,對一切動靜毫不關心。
「謝謝,」柳琉想要下床,林織按住她。「我來吧,小柳兒你先躺著。」
「今天天氣不錯,」林織給柳琉削了一個蘋果。「小柳兒回我那,跟我一起住吧。」
「林姨不了吧,太麻煩了。」柳琉拒絕。「那天我已經換鎖芯了,也聯繫師傅把窗戶換成鋁合金的三層隔音防盜窗戶。」
「這是姐姐的媽媽嗎?」鍾艷問道。
柳琉看了看鐘艷,林織開口「比親媽還親。」柳琉點頭,林織確實對她很好。
林織起身拿出一個橙子,又用剝橙器剝開,遞給柳琉一瓣,又遞給鍾艷一瓣。鍾艷接過時,先是瑟縮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果肉。林織聽到彭綿低沉的聲音說了一句謝謝,她把橙子放入嘴裡,喉嚨的喉結動了一下。彭綿繼續看著窗外,看得出塵。
咚咚咚,有人敲門,那人壓下把手,進來。柳琉一愣,鍾艷眼裡有著感激。
「白白。」
「柳姐!」蘇白白手裡提著水果和奶茶,以及各種少女喜歡的東西。鍾艷下床,她手上有個留置針,手腕那裡有新鮮的割痕。「白白姐,你怎麼又來了,以後別買那麼多東西了。」鍾艷看起來很拘謹,她把手背在身後,不敢讓蘇白白看見。
蘇白白留意到鍾艷的動作,「沫沫她說要給姐姐的,她給你挑的,孩子的心意。」她搖了搖奶茶,「給我自己喝的。」
「謝謝沫沫。」
柳琉看著蘇白白和鍾艷聊天,轉頭看到林織一直在回微信,於是她跟林織讓她先回去,林織點點頭,穿好羽絨服就離開了。林織看起來很是著急。
蘇白白扭頭看到林織關門,她坐在柳琉床上跟鍾艷聊天。
「等你好了,咱們去爬山吧,下周香山看雪怎麼樣?」蘇白白脫下羽絨服,她穿了一件粉色毛衣,顯得她格外溫柔。
「白白姐,我媽她不會允許我再出去的。」鍾艷坐回床上,低頭說著。「她害怕。」
蘇白白一愣,點點頭。「那我給你拍拍照片吧,下雪時候的山上。應該會是銀裝素裹,雪壓京城。」
鍾艷歪頭看著正在看手機的柳琉,「你們認識是嗎?」柳琉放下手機,好好坐著。
「我是白白學姐,目前是同事。」
「是的是的,我學姐人很好,經常帶我出去玩。世界上還是存在好人的。」
柳琉失笑,她居然在蘇白白嘴裡的評價這麼高,她都不知曉她有這麼好。如果真的這麼好,她怎麼會這麼慘。親生孩子不要她,初戀愛人拋棄她,親生父母不認她。
「柳姐昨天你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就進醫院了?」蘇白白盤腿坐在床上。
「摔了一跤。」柳琉含糊地說了一句。
鍾艷比蘇白白敏感地多,住在這個病房裡的,她和彭綿都是被後送進醫院的,柳琉那些補品一看就是補血益氣的,況且除了額頭,她身上沒有明顯傷痕,那麼有可能是流產。
彭綿是男孩,被親戚多年猥褻,鍾艷則是被兩個喝多的小混混欺負,小混混捂住鍾艷的嘴,強行壓制她的反抗,直到被找鍾艷的鐘母看到,報了警。鍾艷那時候受了刺激,穿好衣服,掙脫鍾母的懷抱想要自殺,跑了很久被蘇白白意外的救下來。
鍾艷生成幾分同病相憐的感覺,「可不嘛,路上結冰特別容易摔倒,尤其昨天晚上還降溫了。」
一個人推門進來,是個不羈漂亮的男孩,鍾艷受了刺激,她顫抖著雙唇,眼睛裡帶著恐懼,嘴裡嘟囔著不要、滾,她閉上眼睛捂住耳朵尖叫,彭綿看了一眼,柳琉扭身按按鈕叫了護士,蘇白白下床把男孩趕出去。
「滾啊,滾蛋。」柳琉下床感受到熟悉的小腹劇痛,她好像又在流血。柳琉緊緊地抱住鍾艷,「別怕別怕,」安撫著掙扎的鐘艷,「我們會保護你的,沒有人能傷害你。」
鍾艷掙扎,撓傷了柳琉的脖子,一道長長的血痕。護士帶著鎮定劑,蘇白白扶住柳琉。彭綿看著鍾艷不說話。
護士給柳琉上藥,柳琉在外面聽見一個女人在罵人,罵得極為難聽,大約是鍾艷母親在罵那個男孩。
蘇白白不知所措地看著亂糟糟的局面,柳琉對她笑笑,脖子上護士正在處理傷口,柳琉開口「你坐一會,一會你有的忙。」
第17章 渣女柳琉
柳琉離職的事情,其實她考慮了很久,如今她把辭呈遞上去的時候,感覺心裡那塊大石頭怦然著陸。不僅是因為她需要養身體,更是因為她覺得在這裡工作總是能碰見趙明成。兩個人低頭不見抬頭見,柳琉本就尷尬得不行。更別提她主動與他發生那種親密關係,更加尷尬。
蘇白白也想著離職,她看到柳琉把東西搬走的時候,才下定了主意想要離開。
「你要走?」趙明成攔住柳琉的車,柳琉搖下車窗,看著趙明成那張陽光帥氣的臉,並未多說什麼,只是點點頭。
「我說了那天是意外,我沒想到會碰見劉夢溪,我和她已經是過去式了。那天我只是想用你的存在,告知劉夢溪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打住。」柳琉比著stop的手勢,「趙明成,我和你不過是一夜情,你情我願的事情而已,你不會當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