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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紀箋有些急,「你……」
紀箋趴在了他胸膛,兩顆心從來沒這麼近過,似乎跳動時彼此都被會被那顫動的感覺撩撥到。
「師兄。」
「嗯?」
「你別想了,都到這份上了,我真沒什麼。」
「也沒想什麼。」他還是吊兒郎當地笑,「你買那東西的時候,是真的在想,哪個方式把你拆了吞進去好;現在,是真的下不去手了,怕你哭,怕記憶里那個小心肝哭。」
「……」
紀箋埋下臉躲起來,但還是抱著他沒起來,繼續著她的話題:「可我很願意的。」
談之醅嘆息:「箋箋,你這樣,我總會想多,覺得……也許愛我的呢。」
紀箋忽然心虛,好像真的總是說不愛他,又好像對他太好了。
兩人一高一低看著彼此,男人那劍眉星目此刻覆滿說不清的柔情,漆黑如墨的眼底有一束亮光,照著她。
這張原本就沒得挑的臉此刻這麼近距離的面對著她,紀箋是覺得稍稍有些慌亂的,就像他第一次真正吻她,她是有感覺的。
她忽然明白了他為什麼撩完到關鍵時候又在追問她怕不怕了,她不愛他。
這四個字,短短一句話,禁錮了談之醅身上的劣根性,明明他這人也不怎么正經,挺浪蕩,嘴上撩起她來不要錢似的,不用負責任的就總是收不住,但是到了關鍵時候,就想把最好的給她,捨不得欺負她。
她願意,但是他不捨得,不想要。
他覺得這麼稀里糊塗把事情做了,不是他本意,也不是她本意。
紀箋胡亂地開口解釋:「我說不清這些……但是,我就是願意,談之醅。」
「為什麼願意,你說說。」
「我不知道。」她有些著急,擰起了小眉頭,「你開心我什麼都願意,沒有愛情我們總有親情吧。」
談之醅低笑,看著她,眼神沒有一絲雜質和欲望,就是看著紀箋,他的箋箋。
對視了好一會兒,紀箋覺得好像這個事真的很難為他一眼,她輕吁口氣,緩了緩,想了想,說:「那,改天吧。」
他似乎鬆了一大口氣,一下子鬆開她,翻身坐起來在床邊。
那背著她的脊背挺闊筆直,影子折射在地上,灰色的,修長,落寞。
紀箋心中五味雜陳,喉中的話欲言又止,她忽然好後悔說那句親情,他最不需要的就是這兩個字了。
說出來他得好幾天不撩她了,別說做事。
談之醅去沖了個冷水澡,出來想要上床休息的時候,手機忽然振動了起來。
雖然打算睡了,但談之醅還是被掃興到了,擰了擰眉去瞅。
恰好屏幕被他剛剛丟的保險套包裝遮住了,看不出是誰的來電。
他伸手撥開了那袋子,瞧了眼。他二哥的。
想到談慎履此前說的,他父親大哥被他氣得差點心臟病發,談之醅就去拿起手機聽。
談慎鐸是真的有心臟病,別回頭真給整出個好歹來。
出了房間,他喊了聲。
談之醒的聲音傳來,有些像冬日的里的陽光,和談之醇那不帶溫度甚至零下的嚴不一樣。
「之醅啊。」 他喊。
「嗯?」
「你有事沒啊?」
「有。」
「幹嘛?」
「我幹嘛還跟你說?」
「啊哈哈……」談之醒笑了笑,「你小子指定不干好事,大晚上的。」
「……」他媽知道還問。
談之醒輕咳了兩道緩解尷尬,說:「我跟你說,你老父親晚飯後去醫院了,雖然沒住下,但是你還是回來瞅瞅吧,別落個不好聽的名聲。」
談之醅皺起了眉。
談之醒:「你這事吧,左右也沒人再說什麼了。你不回就撈不到好話了,回來一下。」
談之醅深吸口氣,「在哪兒?大院?」
「嗯,家裡呢。」
「我明天去。」
「別,你這會兒來正好沒人,明兒來消息傳出去了,人太多,不好。你不能當著你老父親那些同僚的面兒說,是你爺倆吵了一架把他氣進醫院的吧。」
談之醅眉頭越皺越深。
談之醒:「真的,你聽我的沒錯,把你那小情人先放一放。」
「……」
「哦,你是和紀箋在一塊呢,哈哈哈……忘記你白天不就在吵這事,那她你更可以先放一放,都結婚了。」
談之醅沒說話。
談之醒:「我在家裡呢,等你,明天可不管你了,你知道他那些場面上的人在我就不喜歡來了,我是不愛打交道的。」
談之醅掛了電話進屋去。
紀箋靠在床頭玩手機,聞聲撩起眼皮看他。
談之醅臉色在她那兒很明顯,早沒了此前的旖旎心思,見了她扯了扯嘴角,勉強笑了笑,然後過去坐下說事。
紀箋聽完,尷尬地咳了一聲,又點點頭:「你去吧,開車小心點。」
談之醅湊近親她一口:「等我回來。」
「……」
紀箋說:「回來幹嘛,你都洗好澡了。」
「……」
他笑了笑,「你要是不老實,我一衝動,就回頭再洗一次唄。」
「……」
談之醅笑著起身去換衣服。
夜深人靜,車子啟動的聲音很明顯地飄到了二樓,紀箋縮起了長腿,下巴抵在了膝蓋上,抱住自己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