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頁
大概是之前從未設想過和他有這種畫面, 所以沒來由今天看著照片總是看不夠, 西裝革履的談總真是太帥了。
談之醅快吃好那會兒, 她不舒服跑去吐,他就沒吃了, 放下筷子去照顧她。
把人伺候到回臥室睡覺了,他自己才去洗漱。
出來時她已經睡著,懷兩個終究太辛苦了。
談之醅坐在床邊陪著, 心疼。
煙花聲隱隱約約傳來,光照亮了臥室。
談之醅握著個手機看婚紗照。
身披雪白婚紗的紀箋在他身側,似乎每一眼都有些嬌嬌羞,含著月光的眸子裡都是那種抑制不住的笑意。
談之醅不斷把照片放大,大到畫面里只有她的身影。
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看到她為他穿婚紗……他家箋箋果然漂亮,全世界最漂亮,披著婚紗的模樣, 足以讓談之醅這輩子都淪陷不起了。
他一張張地看,欣賞完兩人的所有婚紗照,像是也看到了往後一輩子的所有浪漫。
婚禮在二月底, 是在兩人登記兩周年的那個紀念日。
之前談之醅還想著, 努力挺到二月, 然後再離婚,怎麼也要把兩周年過了……是真沒想過命真好起來時,讓人恍若如夢。
…
開年後天氣暖和了些, 紀箋日常沒事就在院子裡曬太陽養胎。
本來她計劃是休息幾個月後,再考慮工作,但是現在懷著兩個孩子,也就不知道怎麼安排了。
跟談之醅說,他說再緩緩,等二月份婚禮後,覺得身子一切正常,想繼續工作就申請。
紀箋覺得也有道理。
一月下旬,談之醅有事回充州,順便把寧碩的車子開回去還他。
事情一天內辦不完,他就帶著紀箋一起去了,免得她在家有些無聊。
白天紀箋去找戚爾舒玩,談之醅去忙他的。
臨近下班時分,談之醒找他說有事。
到他那時,辦公室里的年輕男人正在品茶曬太陽。
談之醅讓他有事趕緊說,他忙。
談之醒放下手中的瓷杯在桌上,起身去給他倒一杯,邊忙邊悠悠說道:「你知道我找你幹什麼嗎?就這態度。」
談之醅落座在會客區沙發,但笑不語。
他二哥回眸睨了眼他,挑挑眉。
回來放下水杯,在一側長沙發坐下跟他說了事。果然談之醅眼底沉靜如水,波瀾不驚。
談之醒說的是之前談氏被壓的幾個項目,說是有些鬆動了。
談之醅早在岳父跟他透露談家和紀家有利益往來那一刻,就猜到今天了。所以談之醒一約他,他就知道說的什麼事。
但坦白說,談之醅現在的重心全在錫城與國外,對充州的看法就是,回頭草,他不愛吃。
雖然項目是他自己的,但是他也不是多麼上心了,錢賺不完,多多少少都那樣。
談之醒不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兀自說:「也不知道是老大自己做主還是聽了家裡老爺子的主意,反正現在他至少是沒那麼冷硬了……」
談之醅隨口把原因說了。
這事牽扯的姻親關係太長,談之醒是完全不知道,所以聽完,就不禁笑了笑:「我說怎麼忽然對你友好起來了,原來是談家和紀家有利益關係了。」
他嘆口氣,懶洋洋躺倒在沙發中,望著落滿辦公室的黃昏,也沒再多言。
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敲響,得到談之醒正正經經的應允後,被推開了。
進來了一個穿著駝色羊絨大衣的女孩子,貌美溫柔,優雅大方。
看清是誰,談之醒剛坐直的身子又攤倒在沙發中。
計迦楠指了指他,調侃:「~你這樣我要去舉報你,懈怠工作。」
談之醒懶散一笑,表示:「你找我又不是公事。」
「怎麼不是了?我也有公司的。」
「你們那行業不歸我管,祖宗,新潮,我管建築的。」
計迦楠莞爾:「那你態度也好點,我可是來跑腿的。你老婆讓你下班別在外面鬼混了,滾去醫院輪班,她在那兒一下午……」
「迦楠。」談之醒坐直起來,聲音拔高了一個度,似乎是想打斷什麼。
計迦楠剎住了話,不解地盯著他。
談之醅則朝來人瞥了眼,神色帶著困惑:「什麼?醫院?」
計迦楠在他和談之醒之間來來回回地看,抿唇微笑,欲言又止。
很快談之醅就朝二哥看去了。
他囁嚅了下唇瓣,猶豫須臾,才在被迫無奈道:「老爺子住院了。」
辦公室里一瞬安靜下來。
談之醒在他筆直的目光中,繼續說:「住了一周了,之前比較嚴重,現在還好。」
計迦楠不知道他們之前發生的事,不知道談之醅從頭到尾不知道,也沒人告訴。
她悄聲朝談之醒挑眉,問是怎麼了。他說小孩子別管太多。
談之醅這時道:「不嚴重就不過去了。」
計迦楠聞言,睨他一下,再次好像有話要說。
談之醅朝她淡淡挑眉。
計迦楠又瞄了眼談之醒,猶猶豫豫地道:「聽說中午不舒服,去了一堆醫生,下午一直在輸液。二嫂去那兒盯了半天了。」
談之醅靜默須臾,又瞥向了談之醒。
他說:「這我還不知道,杭若最近在休假,可能怕我忙就自己去了,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