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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
談之醅:「我煩那玩意兒,不是因為你以前和他在一起過,我是煩那傢伙對不起你,所以我提都不想提他,他在我這永遠低人一等,懂嗎?」
紀箋眼眶一酸,縮緊了下圈著他的手臂:「嗯。」
她說:「那我以後都不提他了,你不要不跟我說話嘛。」
談之醅笑了笑:「沒不跟你說話,找你真沒什麼事,打算一會兒吃飯再說,就是我一會兒可能得出去一下,晚點再回來陪你好不好?」
紀箋默了默,一時之間沒有言語,回來陪她這四個字,讓她一時間不知所措。
她好像是不需要陪的……那種談戀愛的,熱戀的才需要嘛,而她……
但是他回來,說要回來陪她,她似乎也很開心,她也很喜歡和他待在一起。
談之醅倒是被她撒嬌讓他說話的態度弄得心軟一片,把她帶到身前來,自己抱住她,「你怎麼回事啊,嗯?這麼喜歡跟我撒嬌。」
紀箋抿抿唇,沒好意思說話,她也不知道,就是看他好像吃醋不說話了,心裡慌亂。
談之醅看她那嬌羞的樣兒,有時候感覺,有些自欺欺人的感覺……他家箋箋其實是愛他的,還愛得深沉呢。
紀箋說:「那你去忙,我晚上要寫東西,不去玩了,你自己玩夠了想來這邊睡你就來吧。」
「我肯定想啊,你那玩意兒都買了,我能讓它過年?」
「……」
紀箋去掐他的腰。
他樂不可支,直接按住她在廚房裡吃了一通。
在餐廳的阿姨忙好一回頭,就見到這羞澀的一幕,她愣了愣,隨即馬上就笑著走開出去了。
但是蠻好奇的,以前這兩人都是很純粹的師兄妹關係,什麼時候發展到這一步了,還吻上了。
磨磨蹭蹭,飯做好紀箋已經很餓了。
談之醅添湯布菜,一如既往。
這小院子的環境很是安逸,無論春夏秋冬,總有它的景致,此刻初冬傍晚,暮色灰沉,餐廳外的竹林在風中搖曳,梭梭的聲音飄入餐廳,聽著都悅耳。
談之醅身上那一襲黑襯衣把人的五官襯得稜角分明沒溫度,但是坐在這添湯布菜,被這竹葉聲薰染得,又好像怎麼都冷硬不起來。
冷硬是對外,對她永遠是這樣,溫柔似水的。
見女孩子在出神,談之醅夾了筷子蟹肉遞到她唇邊,調侃:「想哪個男人呢?」
紀箋回神,咬住他的筷子,吃完了舔舔唇說:「想你。」
「喲,這麼幸福啊我。」他愉快地笑,「越來越會惹我心軟了。」
紀箋沒說話,確實是在想他嘛~他在這,她還能想誰啊,除了談之醅,還有誰值得想的啊。
這一頓飯,談之醅已經決定以後晚餐都來這吃了。
飯後他有事離開,紀箋自己去洗漱了一番後,到書房去寫了一封申請,打算發給錫南大學申請調動。
談之醅去了旗下一個談事的會所見萬青澤,還有他三叔。
談慎履先到了,見了他就問:「我聽你二哥說,你白天在談家,大發雷霆。」
「沒有吧。」談之醅倒在沙發里,抽著煙漫不經心地道。
「摔東西了還沒?你父親大哥都氣得要心臟病發。」談慎履坐在對面,穿著一襲中式休閒裝,五六十的模樣,清俊溫雅,「是真的打算把重心放錫城了?」
談之醅語調慵懶:「東西都摔了,總不能還粘起來。」
談慎履一笑,看著他搖搖頭:「是為了紀家那個丫頭。」
「為了誰不重要,我願意做,是重點。」
談慎履點點頭,沒再說什麼,他們叔侄倆說話在同一水平線上,能懂對方的話裡有話,適可而止。
他換個話題和談之醅說:「萬青澤為什麼對談氏感興趣你知道嗎?」
談之醅淡淡一笑,抽了口煙。
談慎履一瞧就知道他明白的,「他早不在錫城做事了,所以得換新鮮的水源合作,之前的合作人沒辦法一直下去,總得去和新的班底來往。」
「我明白,正好。」談之醅往菸灰缸里敲了敲菸灰,「現在在位的,是充州人,我還怕和談家的人認識。」
「那是必然認識的,你擔心的沒錯。」談慎履點點頭,「所以萬青澤要是有意思,你選他沒錯,他和你家裡人之前不來往的,你不用擔心。你和他,可能比和談家合作要來得自在。」
談之醅頷首,這些年,他做的都正經生意也不需要靠談家的門路幹嘛,也知道他們對他和紀箋的婚事有意見,因此為了不遞出話柄,他從來就不拿談家的好處,但是……人在充州,想要活下去還得他們說了算。
「你跟你父兄不是一路人。」談慎履忽然來了這麼一句,「你兒時去了錫城,沒有受家裡氛圍薰陶,所以不一樣。」
談之醅懶洋洋道:「什麼人不重要,我要做的事也不多,就那麼一件,總不能就這點都做不了吧。」
「談家不會真的對紀箋動手的,嚇唬嚇唬你罷了。」
「我知道。」談之醅自然清楚他們不敢對紀箋下手,她是他最後一根稻草,碰她除了會讓他發狠對談家人也下手之外,沒有任何用處,他大哥才不會幹這蠢事。
「但是……我總不能一輩子這樣受制於人吧。」談之醅閉上眼睛,笑了笑,「我還想和我家箋箋,好好過幾天安生日子,還沒有小孩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