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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箋的困惑一絲絲退去,如撥雲見月,就是談之醅口中的,差點娶了的那位。
她很意外,本以為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集的人物。
不過紀箋還是得體地站起來,微笑打招呼:「薄小姐。」
薄芯目光終於從她臉上移開,微微闔下眼落在她腹部上,她穿的真絲裙搭薄外套,起來的那一刻裙子垂墜感十足,貼著她平坦的腹部,露出曼妙的身姿曲線。
「你孩子呢?」薄芯開口。
戚爾舒心一跳,欲言又止。
紀箋倒是很從容,說:「怎麼了?」
薄芯微笑,掀起眼皮瞧著她,也很從容地回覆:「談總與我本來要聯姻,說和紀小姐只是師兄妹,後來說你懷孕了,取消了合作,我心想,成人之美。但是你眼下這模樣,是流產了?」
紀箋不知道談之醅今天晚上有沒有回家,或者他是打算怎麼處理這個事的,所以一時無法自己隨意回應。
她只能說:「薄小姐,如果有談之醅的聯繫方式,不如去問他吧。抱歉。」
薄芯對著她揚起一角紅唇,眼神深邃,最後轉身走了。
戚爾舒待人不見了,馬上跟紀箋說:「我和她經常碰面,這大小姐在充京名媛圈很有派頭,她不一定會去找談之醅的,你別擔心,我聽說她最近有在物色新的聯姻人選。」
紀箋點點頭。
…
談之醅今晚不在南鍾,聽說紀箋去逛街了,他就去旗下另一個會所。
不過酒喝著喝著,接到了南鍾那邊的經理打來電話,說薄氏的大小姐去南鍾找他。
談之醅都快忘記這一號人物,聞言漫不經心地說:「找我做什麼?」
「她沒說,只問了我您在哪兒,我告訴她您不在,可能在其他會所,她也沒仔細追問在哪家就走了。」
「嗯。」
掛了電話,談之醅再喝半個鐘的酒,就見到了薄芯的身影。
她沒有打電話給他,而是真的找來了,看似漫不經心不經意地找,但是見到他後,又路徑筆直地朝他走來。
談之醅那兒一圈全是男的,在她站停在面前微笑招呼,又說有事跟他說後,他就給面子地起來了。
一群酒肉朋友都好奇,說他們不是早沒關係了嗎,難不成捲土重來,果然薄芯還是放不下談氏這塊蛋糕,沒了談之醅,她上個月的董事會上輸得一塌糊塗,丟了好多權。
不過最近似乎傳出和別人搭上了,不明白怎麼又扯上談之醅。
到一個包間裡,談之醅隨意坐下,朝那個站在他面前也不坐的女人挑眉。
薄芯抱著手,有些盛氣凌人的姿態,不過面容還是帶著微笑的。
「你孩子幾個月了?談總。」
談之醅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兩秒,反問:「怎麼了?」
「我剛剛瞧見,紀小姐了。」
談之醅很平靜。
薄芯:「她沒孩子。」
談之醅臥入沙發,搭著腿,依然懶洋洋的模樣。
薄芯的笑容收斂了一絲,開始質問:「你怎麼解釋?是流產了?像當初洪總與他太太那樣嗎?」
談之醅淡淡說:「我記得,是你自己取消聯姻的。」
「我是因為你有孩子了,你清楚的。」
「我沒記錯的話,薄小姐一早就說過,婚後不會管對方的私生活,合作罷了,後來孩子的事,你也跟我強調過,我可以去養自己的孩子,你不介意。是嗎?」
「是。」
「後來你考慮的是,因為我短時間內可能不會再有孩子,所以你不想聯姻了。」他微微挑眉,「是這樣嗎?」
薄芯的笑容全然不見了,盯著他的目光有些生氣:「是,但是談之醅,歸根究底不是因為你拿一個孩子騙我嗎?」
「就算沒孩子,我結婚後,也短時間內不會有孩子的。」談之醅漫不經心地看她,「這些都會出現在協議里,你給我的利益就那麼多,我也有對等的要求,不過分吧?」
她盯著他沒說話了。
談之醅:「所以我這個孩子真的存在,抑或者不存在,有什麼區別嗎?」
薄芯不斷深呼吸,盯著他說不出話,半晌,才說:「這些事情我們如果當初有商量的話,都會商量好的,也許就真的成了呢?真的結婚了呢?我並不打算跟你要求那麼多,我確實給你的利益不多。」
談之醅隨口說:「那你為什麼不跟我商量呢?直接拒絕我了呢?」
「我……」她一陣啞口無言。
談之醅:「你那天考慮了一個小時給我的回覆,很簡單明確,不能要孩子,還是算了吧。」
薄芯深呼吸,在措辭要怎麼解釋。
談之醅替她說:「你為什麼不跟我商量,因為你和我商量的結果,可能我的十年內不要孩子,商量成五年,最多也就五年,因為你拿不出對等的好處來讓我一再退步。而你想要在一兩年內有,所以我被淘汰了。」
「我……」她發現自己平時的口才與理智在談之醅面前,一分發揮的餘地都沒有,他總是輕易堵死她的前路後路。
最後,她索性打起了感情牌,說:「你知不知道,薄氏最近董事會屆滿,但因為咱倆的事停罷了,董事會對我和談家的合作不抱希望,我幾乎沒有發言的餘地,董事會裡那些外姓的虎視眈眈,我現在舉步維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