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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說她早上沒吃,給她盛了碗骨頭湯放餐桌晾著了。
紀箋就在那兒捧著碗喝湯,看廚房裡談之醅在給廚房善後,很快就過來一起吃了。
這個時光,她有種說不出的好。
好像這些年,雖然發生了諸多事情,但是有談之醅在,也總有好的事,都過來了。
他們以後會越來越好的,就像他說的,總歸不會不幸福。
下午紀箋坐談之醅的車去上課,路上想起昨天學生問的,能不能讓他去接她下課,她就支支吾吾和談之醅提。
「師兄……」
「嗯?」
「你今日忙不忙啊,早上沒去,下午是不是很忙?」
「怎麼了?你想去公司找我?」
「不是。」紀箋猜測他今晚應該很忙了,昨天就準時下班,今天早上又沒去,她就說,「我是想問,你晚上還來不來啊?要是不來,我就去南鍾玩啦。」
「你別喝酒,最近別喝酒。」談之醅想起洪揚那兩口子,上次懷孕後發現她老婆又不小心喝了酒,他被迫每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擱家裡哄老婆。
他未雨綢繆吩咐紀箋,「過個十天半個月沒有,再喝,辛苦了箋箋。」
「……」
紀箋都忘了這茬了,不由得低頭看自己平坦的腹部,低語:「不會真有吧?」
「什麼叫不會?」談之醅左手虛扶著方向盤,右手伸到副駕駛座去摸她臉,「人家做安全措施的都說有就有,我昨晚可什麼都沒做。」
「……」
紀箋深呼吸,「我知道了你別說了。」
他失笑。
紀箋捂住臉低頭。
今天課不多,到學校後紀箋先去了院長辦公室一趟,說調動的事。
這個事情說順利也順利,說麻煩,也麻煩,紀箋在學校教學成績很好,學生中人氣也高,所以學校無非就是留人。
不過紀箋說最遲可以到這一學期教完再走,所以聊得也還算愉快。
下午上課的時候,大抵是初冬的天氣也不錯,微風和熙的,偌大的階梯教室一片懶散。
紀箋習慣性和學生閒聊打起他們的精神。
有學生問她:「紀老師,早前上院長那兒幹嘛去了?」
紀箋說:「去說個事兒。我也應該跟你們說的,」她目視四方,微笑,「可能最遲到下學期,大家就見不到我了。」
黑壓壓一片學生均都愣住,接著紛紛七嘴八舌問她為什麼。
得知她要轉校,整個大教室都喧譁了,學生們個個哀嚎捨不得,挽留。
紀箋笑說也捨不得,但是,確實沒辦法。充州說其實,終歸不是歸宿。
下課時還有學生在和她邊走邊聊天,表示不捨得什麼的,也還沒見過她那個全充州最帥的師兄呢。
紀箋想起來自己昨天的車開去談之醅公司後就丟在那兒了,一直坐他的車,今天她好像要打車。
正想著,有學生忽然說:「紀小姐,那個,是不是你老公?」
「嗯?」紀箋瞧一眼身側的女學生,再順著她的視線去看前面。
前方的林蔭下,一個身姿頎長的男人信步走來,穿一身白襯衣,樹葉縫隙撒下來夕陽暈染在他挺直的肩頭、鼻樑,照得他一身清雋如玉。
眼神交纏在一起時,他那眼眶中溢出了笑意,霎時間仿若濃濃的落日都沒他眼神好看。
紀箋微怔,又一剎想起了以前在美國,她課不多時經常跑去他們系找他,談之醅每次見面都這幅含笑的臉色,沒有顯露太多,但又有太多的溫柔在其中了。
好像。
她回過神來,彎了彎眼睛,跟學生說:「你們喊一聲姐夫看他答不答應。」
學生們鬨笑,紛紛喊起了姐夫。
談之醅:「……」
紀箋在逸夫樓上課,此刻一下課樓下全是學生,那動靜引得所有人側目過來。
談之醅回過神來,笑了笑。
學生驚叫,說真的是她老公,真的來接她下班了,見到活的師兄了嗚嗚嗚嗚好帥好帥。
十幾歲的學生最喜歡磕糖了,何況這種十幾年的保真的糖,那「姐夫」一聲聲的,更是此起彼伏了。
紀箋踩著高跟快速過去,拉著談之醅走人,滿臉緋紅。
他一路在笑,那笑臉根本沒想過多惹學生眼底發亮。
「別走啊,我還沒享受夠呢。」談之醅把她帶回來摟在臂彎里,低頭戲謔,「紀老師真甜。」
第27章 . 超想。 談之醅就是她的全世界。……
終於到了車上, 紀箋問:「你怎麼來啦?也沒說。」
談之醅帶著司機,自己和她坐在後方,說:「我是第一次來嗎?來看看你身子好點沒。」
「……」
紀箋臉色愈發紅了,不過想起中午自己的吞吞吐吐最後什麼也沒說, 她笑說:「我還以為你忙, 我想讓你來, 我學生想看你, 但不敢跟你說。」
談之醅恍然:「原來你中午是說這個。」他打開冰箱把裡面放著的一塊路上帶來的蛋糕遞給她,「傻瓜。」
紀箋接過, 美美地咬了口,站了一節課肚子還挺餓的。
車子穿過學校梧桐大道,這個季節的梧桐開始落葉, 地上鋪滿了厚厚一層,車輪碾壓上去,傳來細碎的一層響動,清脆溫軟,有些浪漫。
紀箋遞了一口蛋糕過去給談之醅,他看了看,低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