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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妙再把她的回覆發給江淮封看。
「她不是沒長大的孩子,她很懂事。」
江淮封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截圖,然後失眠到凌晨三點,稍微眯了會後趕完一份方案,在六點發給了項目組的同事。
對方調侃他,「好傢夥,你這是熬個通宵?」
江淮封發了幾個表情過去,又被無情嘲笑,「你丫下班就跑,去約會嗎?我們整個項目組就你溜得最快,組長還以為你干不完方案,這不還得通宵趕出來。」
江淮封的確下班很積極,但不是去約會了,而是顧著給齊水補課,順便去接她放學。
有時候連他自己也弄不清到底是因為對齊妙的承諾,還是他信念感太強,不容許自己辜負這段信任,把齊水看得比自己親妹妹還親。
不管怎麼說,他總得跟齊水解釋清楚,那晚他是有點怒氣過頭了,但總體還是為她好嘛。
江淮封再去學校接她,齊水見到他都繞道走,鬧得他像個猥瑣的跟蹤者,齊水很明顯不想理他,江淮封識趣的不去打擾,她等在公交站左顧右看,江淮封就等在不遠處盯著她。
大約過了半小時,齊水才上了公車。
江淮封先到小區,他在樓底等齊水,她再次目不斜視從他身邊走過,江淮封跟在她後面上樓,齊水關上門連大門都鎖上了,江淮封進不去也沒強求。
一連三天都是這個結果,江淮封被鎖在門外,他又不能強行進去,那他成什麼了。
第四天,江淮封又跟上樓,齊叔叔在家裡,他招呼江淮封進屋。
「淮封,還有一個多月就要中考了,以齊水這孩子的本事再怎麼補課估計效果都差不多,齊妙打來電話跟我們提過不再麻煩你補課這事,我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送東西吧你也不要,往後你要是有空就來家裡多坐坐,我跟你魏姨給你做吃的怎麼樣?」
江淮封早就被齊妙打過預防針,他也清楚這事肯定是齊水提的,「齊叔,真不用勞煩您費心,我純粹是幫齊妙忙,齊水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她要是能考個好成績我也高興。」
「我何嘗不是看著你長大,淮封啊,你如今事業有成,我這瞧著也欣慰。」
江淮封一邊聽著一邊看向齊水的房間,算算日子,他已經跟她補課了快一年了,除去中間那段他離開的日子,他與齊水相處的時間比他跟自己親妹妹的時間還長。他的那個妹妹啊,雖然同父異母但異常的黏他,牛皮糖一樣,以至於父親每次都讓他多陪陪自己的妹妹,他會立馬黑臉,江淮封不曾忘記在這個妹妹出生的前一晚,他的母親還在重症監護室里生死未卜。
江淮封去往第八夜遇到了很久不見的司小桃,她在國外的巡演已經結束,出道的限定團也已解散,她現在是打算回國solo發展。
司小桃出身名門,父母嬌寵,又是傅言昇自小就結下的娃娃親對象,更是被他捧在手心裡疼著。司小桃去國外當練習生時江淮封剛上大學,那時候她就是個肆意放縱的性子,誰也說不贏他,如今再見到江淮封第一面就開始調侃他,無論她怎麼說,江淮封一律不反駁,主要是傅言昇在一邊笑眯眯的盯妻,江淮封即便是想回嘴也不敢。
直到後來司小桃接到好友電話離開,傅言昇才得空與他說話。
「城北的項目考慮的怎麼樣?」
江淮封放下酒瓶,打了個響亮的酒嗝,惹來傅言昇一陣嫌棄,「你喝這麼多做什麼?有煩心事?」
江淮封搖頭,「城北的項目我決定入手,蔣氏拿大頭,我們總不能什麼都不得,好處全讓他占了去。」
傅言昇附和他,「你說的沒錯,這塊地要拿,蔣承燁那邊也得幫。他新成立的燁年專做短視頻,我覺得未來這塊蛋糕肯定很搶手,他現在是與蔣先生的蔣氏水土不服,在過不久他一定將蔣氏吃的殘渣不剩,燁年是新興產業,現在最需要的是扶持,如果我們這時候入手便多了一個值得信賴的盟友。」
「傅哥,我聽你的。」江淮封語氣低落,一點也不像聽到好消息的樣子。
「下面的人說你最近來第八夜很勤,也不管許瑤在不在,你到底想做什麼?」
江淮封還是搖頭,「就是想喝酒了,你又不在少個能聊天的。」
傅言昇指著桌上的幾瓶洋酒,「你上輩子缺酒?」言下之意是他喝太多了。
「嗯,是吧。」江淮封也不像是喝盡興的模樣,反而有一種借酒消愁的感覺,傅言昇如此聰慧的人他早就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上前奪走了他的酒瓶,「淮封。」
「傅哥?」
「回去吧,回去醒醒酒,洗個熱水澡睡一覺。」
傅言昇很少見江淮封如此不修邊幅的樣子,他應該是在這裡喝了好幾天的酒,鬍子拉碴,滿身酒味,靠近了酒味更濃,酒保說他來得很勤,傅言昇還不信,在他眼裡江淮封不是個嗜酒的人,直到親眼看見他從清醒到酒醉,這才信了酒保的話。
「傅哥,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什麼?」
問到這,江淮封又不說話了,他站起身晃晃悠悠的下樓,傅言昇要扶他也被他拒絕,「傅哥,讓我自己走。」
「你看路。」
「好。」剛說完,就差點摔了,正好司小桃接完電話回來看到這一幕,躲在邊上笑他。
江淮封也跟著樂呵呵的笑,司小桃回過頭卻見傅言昇的臉比剛才黑了幾度,「言言,你怎麼了?不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