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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黛玉葬花,你倒是好,葬鞋!於明舒你怎麼想的?」三個女孩子在沙發上嘻罵打鬧。
「於明舒,你腦子這麼清奇,怎麼不再弄個黑人棺葬舞?」
於明舒認真道:「那得四個人,我們這不還差一個,你家宋承宇能來嗎?」
蔣媛媛發狠撓她癢,於明舒最怕癢,投降求饒,「我錯了我錯了,開個玩笑嘛,咱們仨兒都多久沒聚了。」
蔣媛媛和程美嘉放開她。
「下次再這樣,絕交!」
「那我哪捨得,可以沒有男人,不能沒有姐妹和酒。」於明舒擺出備好的啤酒、炸雞,「還記不記得咱們仨兒是怎麼認識的?」
「拼酒嘛。」蔣媛媛抬手拎罐啤酒,摳開易拉環遞一個給程美嘉。
程美嘉白於明舒一眼,「拼到最後,就剩咱們仨兒在那裡歃血為盟,把生活委員嚇得半死,能別提那沙雕往事了嗎!」
於明舒坐地上,笑著喝一口酒,「好懷念那時候,無憂無慮,什麼都不用想。」
蔣媛媛和程美嘉坐到她身邊,一左一右,「我們都在。」
兩人一人拿了一張銀行卡出來。
程美嘉先說:「吶,這是我的場務費,錢不多,分分鐘就被我霍霍光,你當是幫我保管。」
蔣媛媛生怕於明舒一口拒絕,緊著將銀行卡塞她手裡,「你知道的,我爸一直想讓我當律師,可是我律師證還沒考下來,你幫幫我吧,這是學費。」
於明舒將兩張卡按在手心,垂下眼皮,好半天,眨眨眼睛,抬頭,「都在酒里,先干為敬。」
程美嘉和蔣媛媛見她收下,這才安心。
一罐酒見底,於明舒將卡還給她們,「心意我領了,借錢這事,救急不救窮。」
「明舒……」
於明舒左擁右抱,「我是誰啊,打不死的於明舒啊。我已經有規劃了,不會坐吃山空坐著等死的。」
程美嘉和蔣媛媛半信半疑,「什麼規劃?」
「我準備開個諮詢室——比如離婚諮詢、情感諮詢,我經手過那麼多離婚案子,也算見過人生百態了,幫人出出主意,疏導心理還是可以的。」
「你認真的?」
「當然認真,我不剛剛才接了個案子嗎。」
蔣媛媛有點擔心,「這可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做什麼事是簡單的,試試嘛,說不定是條路呢。」
「你都經決定好了,咱們除了支持還能說啥。」程美嘉將兩張銀行卡推到茶几中間,「我們入股,這裡面的錢用不用隨便你,但是,我們看好你喲。」
於明舒嘆口氣,「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再不收就是矯情了。」
蔣媛媛也鬆口氣,「你肯收下就好了。既然是開諮詢室,肯定要租個像樣的辦公室,這就包在我身上了。」
「不用不用。」於明舒環視一圈,「我這地方就挺好的,我再重新布置一下。」
程美嘉接過話頭,「哎呀,她家宋承宇多的是辦公樓,給提供一間小小的辦公室算啥。咱們不做是不做,既然要做就一定做出點名堂。」
「就這麼定了!」蔣媛媛舉起酒,「來來來,祝於明舒諮詢室,開業大吉。」
「財源滾滾!」程美嘉最懂她。
於明舒豪氣碰杯,「一本萬利!」
說干就干,干就干好,蔣媛媛和程美嘉把於明舒的工作室布置得溫馨又高大上,還安排了個小小的開業儀式,討個好彩頭。
於明舒忙完工作室的事,算日子吳希文應該差不多到離職的日子,期間吳希文跟她通過一次電話,已經著手離職交接事宜。
於明舒剛調出吳希文電話號碼,手機來電,正是吳希文,她直接接通,「我正要打給你。」
「於老師。」吳希文的聲音聽上去很高興,「今天,是我和老公的結婚紀念日,他一大早訂了花,還訂了酒店,我覺得這是個好兆頭,他是不是要回心轉意了?」
以於明舒的經驗來看,出軌的男人沒有鐵證如山被逮著之前根本不知道「回頭是岸」這回事。
「時間也差不多了,我給你的『回心轉意咒』還記得嗎?」
「記得。」
「確定是按我的要求嚴格執行嗎?」
「是。」
「那你把我的話再重複一遍。」
「我……不管是上班、吃飯、工作、睡覺、還是……上|床,都要默念那個名字。」
「非常好。」
「可是我遇到點小麻煩……今晚的酒會有個客戶航班晚點,需要我去接機,我一天沒正式辦離職手續就得做一天秘書的事,這麼多年裴總一直都信任我,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拒絕。」
「你希望我替你去接客戶?」於明舒看問題就是這麼犀利,給她打電話可不就是拜託她當代駕嗎。
「這可不在我的業務範圍內。」
「我知道我知道,事發突然我一會兒實在找不到放心的人……」吳希文一直道歉。
「算了,航班信息、客戶姓名微信發我,有照片更好。」於明舒誰的面子都可以不看,RMB的面子是絕對要給的,看在十倍律師費的份上,吳希文這單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謝謝你明舒,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吳希文這回自然直接喊她明舒,是在心裡真把她當值得信任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