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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明舒?」女人一口喊出她的名字。
於明舒定睛看一眼,面熟,「你……?」
女人冷笑一聲,「於大律師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我的名字也正常。你害我和方瓊在酒會上得罪裴江,那事兒你總該不會忘吧?」
她這麼一說,於明舒記起來了,「你是朱一依。」
「是啊,我是朱一依,托你的福,我和方瓊在律師圈混不下去,方瓊早已經受不了,灰溜溜回老家了。」
那次是於明舒替吳希文接客戶去私募酒會,裴江是東道主。這個朱一依和方瓊抓著機會對於明舒落井下石,明明是她倆在別人的地盤上先挑事兒,結果被人收拾了還怪在於明舒頭上?
「你也太抬舉我了,我哪有那麼大影響力。」
「你是沒有,你背後那麼多男人替你撐腰,你就不怕翻車?」
於明舒點點頭,「勞您費心,我開車技術還不錯。」
朱一依吵不過,惱羞成怒,手裡的房卡硌到她,她低頭看一眼,突然就笑起來。
「你也別太得意,你能找人撐腰,我也可以。要不是你害我在律師圈混不下去,我也不會淪落到飯局陪酒談業務,要是沒來這個飯局就不會被裴總看上。說到底,我還得謝謝你。」
「誰?」於明舒追問。
朱一依舉起房卡在於明舒面前炫耀,「江馳的裴總,裴江。」
「不可能!」於明舒不知道自己反應有多大。
朱一依笑得很得意,「我知道,你想搭上裴總的侄子,被裴總棒打鴛鴦,差點連律師執照都丟了。」
這都多久的老黃曆,看樣子朱一依真的是被排擠打壓得很厲害,職場戰爭可一點也不輸商戰。區別是,商戰可能家破人亡,職場最多混不下去回老家。
「你確定這張房卡是裴江的?」於明舒不相信。
「怎麼著,我帶你一起去看看?」朱一依冷哼一聲,「眼紅就去掛眼科。」撞過於明舒肩膀,那個神氣。
於明舒腦子嗡嗡的,裴江?怎麼可能,他的審美怎麼可能這麼差!
不對不對,裴江不是因為曲凌萱的事很多事要忙嗎?忙得住處沒時間回,忙得連個消息都沒時間發給她。
於明舒坐立不安,不管怎麼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假設設想都沒法平靜下來。
不管了,她要親自去看一眼,看一眼,下決心或者下絕心。
剛才朱一依對她炫耀房卡的時候,她記住了房號,因為是超級VIP套房,數量有限,所以房卡上會印房號。
於明舒站在電梯裡,看著頭頂數字一個一個的跳,心跳跟著加速。
「擔心什麼,又不一定是他本人。就算是他,也沒什麼大不了,你又沒給他承諾,他又不是你的誰。」
「叮」一聲,頂層到了,電梯「嘩」地打開,於明舒看著大開的門有點迷茫,她到底以什麼身份去查他的房?
電梯門要關閉,她伸手攔了一下,堅定的一腳跨出去。
她對自己說,「於明舒,想看就去看,不看就滾!」
一鼓作氣,找到房間,她揚起手的動作很大,敲門的聲音很小。
「誰啊?」是朱一依的聲音。
於明舒握緊拳頭,重新又敲了兩聲門。
「誰?」只是一個單音,確確實實是裴江的聲音。
難以置信,難以理解,真的裴江?為什麼是裴江?於明舒腦子一片空白,已經沒有勇氣繼續待下去,轉身被地毯絆得踉蹌撞到牆壁上。沒感覺痛,就是鼻子堵得難受,心裡堵得難受,只想離開這裡,快點離開這裡呼吸新鮮空氣。
於明舒撐著牆壁站穩,房間的門突然開了,開門的是裴江,大概真有心有靈犀這回事,心裡想著一個人,就有強烈的預感,裴江就是覺得要開門看看。
「於明舒?!」朱一依的聲音都破音了,真是咬牙恨極。
裴江看一眼於明舒的高跟鞋,兩步過去,打橫抱起她,「腳扭到了?」
「沒有。」於明舒聲音很平靜,都沒掙扎,任裴江抱著上電梯。
裴江盯著頭頂跳動的數字,於明舒聽見他胸口心跳如雷。
「你現在正在氣頭上,等你冷靜一下我再跟你說。」
於明舒氣笑了,「說什麼?頭一天還深情接吻,問我什麼時候帶你回家,第二天就和別人開房。」
「於明舒!」
電梯已經下到地下停車場,裴江找到車,打開后座的門放於明舒坐下,先蹲下身看她的腳,「腳踝沒發現腫脹,扭到哪裡了,還痛嗎?」
於明舒說不出話,不能發聲,會漏出破防的傷心。
「說話!」裴江也憋著氣,他氣她不信他,他們一起經過這麼多事,他們之間連一點信任都沒有嗎?
終究還是裴江妥協,蹲在她面前,坦坦蕩蕩,看著她的眼睛說,「我記得那次私募酒會朱一依說過和你是校友,講了你很多事。我想知道你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
第六十五章 老婆
好半天,於明舒終於出聲。
「朱一依跟你說了什麼?」
裴江站起身,整整衣服,「剛要說,你就來敲門了。」
於明舒挑挑眉,「聽著,像是被人壞了好事,窩著一肚子火。」
「於明舒!」裴江要是英年早逝就是被她氣死的。
於明舒偏頭身子後傾,讓耳膜少受點衝擊,「知道啦。」她站起來,腳好好的,一點兒沒受傷,「是我錯,不分青紅皂白跑來『捉姦』,裴先生是比農夫山泉還純淨的人,是我不純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