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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完又推他:“一股煙味。”
程文東晚上喝了幾杯,抬膀子左右聞著:“沒有啊。”
其實就是不想動,懶得去洗漱。
江心皺鼻子:“有,臭的。”
程文東故意咬她:“嫌棄我是吧?”
江心咯咯笑:“沒有,最喜歡你。”
即使是鬧著玩,她也是最喜歡他。
程文東心滿意足,往後仰,癱在沙發上:“我醒醒神再去洗。”
江心捏他臉頰的肉:“很困嗎?要不直接睡了。”
但最好也是不要,不然明天被子床單都要洗。
程文東含含糊糊:“洗,等會。”
他半眯著眼不動,呼吸慢慢勻稱起來。
江心就賴在他懷裡玩手機,微博首頁什麼新消息也刷不出來後,有些無賴在他手上掐一下。
程文東嘴唇只肯吝嗇地掀開一點:“嗯?”
江心親他一下:“去洗洗睡吧。”
程文東:“嗯。”
就是一動不動。
四下無人,可江心是要會害臊的,做賊一樣趴在他耳邊說了句。
程文東起先沒反應過來,突然蹭眼睛一亮。
說是睡死病中驚坐起也不為過。
“一起洗?”
這事他說過好幾次,甚至差點得逞了,但江心老覺得不合適,一直不肯,這會叫他大咧咧說出來,擰他:“小聲點。”
活像能有誰趴在他們床底下聽似的。
程文東雖然不是第一次見識她的害羞,也覺得有些無語:“這又沒人。”
江心瞪他:“我不是人啊!”
行行行,你有理。
程文東不敢這時候得罪她,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躺在沙發上那股倦意都消失,拽著江心進浴室。
沒錯,是拽。
江心還不捨得地扒拉著門,活像她是被強那啥了。
惹得程文東好幾次故意停下來問:“下次還要不要?”
江心一點力氣都沒有,軟綿綿地:“嗯。”
……
第二天一早,江心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一向是程文東的電話多,她的電話少,她下意識去推枕邊人。
程文棟也不睜眼,伸出手去摸,手機拿到耳邊才覺得不對,掀開一隻眼皮:“是你的在響。”
兩人用的都是手機的默認配置,江心偏過頭看,果然是自己的在亮。
陌生來電,她本來是不想接的,但想到大過年的,干推銷也要休息吧。
她接起來:“喂,你好,請問找誰?”
那邊被這種中規中矩的問候打了個措手不及,卡了一下才說:“我是江佩玉。”
江佩玉?
江佩玉?
江佩玉!
江心一激靈:“佩玉姑姑。”
江佩玉笑:“還記得我啊。”
江心訕訕:“當然記得了。”
好在江佩玉知道她是個什麼性格,轉到正經事上:“你忙不忙?我爸剛走了,有空的話來送送他。”
江心吃了一驚:“什麼時候的事,我馬上回去。”
江佩玉倒是鎮定:“那我把地址發你手機,明天出殯,來得及的話就來,來不及也沒事。”
要是別人,說這種話以為是客套呢。
但江佩玉不是,她真的就是例行通知,還記得祝江心新年好。
江心結結巴巴不知道該不該回祝,兩個人又說了幾句才掛電話。
程文東去上課個廁所回來,看女朋友待待坐在床上,試探問:“出什麼事了?”
江心點頭又搖頭:“沒事,有位長輩去世了。”
神情不見悲痛。
程文東卡了一下:“那你要回北京?”
江心掀被子:“嗯,回去一趟。”
她一邊翻衣服一邊說:“佩玉姑姑,我之前跟你說的吧。”
程文東幫她把衣柜上的行李箱拿下來:“就是讀哈佛那個?”
江佩玉是江家上下的名人,當年就是市狀元,大學畢業後全獎出國,研究生博士都在哈佛,專業還是一般人不太懂的分子啥啥啥的,之後也一直定居國外,結婚生子。
因為她年紀比江心大十幾歲,又不是太熟的親戚,兩個人以前也只見過幾次面。
江心提過這位姑姑,倒不是因為她的傳奇故事,而是她當年上大學的時候,江佩玉不知道從哪聽說她學費困難,贊助過一萬塊錢。
這件事,江心對誰也沒提過,因為確實也沒有彼此的聯繫方式。
最後一次還是她爸去世,四叔公帶來了江佩玉的禮。
於情於理,這次四叔公去世,江心都得回去一趟。
程文棟知道這件舊事,提議道:“要不我跟你回去一趟?”
對女朋友好的人就是對她好,那怎麼也得客氣一些。
江心把一套純黑的衣服放進箱子:“不用,你不是也有事忙嘛。”
大過年的,誰不忙呢。
她自己跑一趟也就算。
程文東今夜有約,但還是確認:“真的不用?”
江心搖頭:“不用。”